“所以,当年那本所谓的亵渎之书就是这本喽。”白洛接过萨兰德递过来的一份译文问道。
“对,就是这一本。”萨兰德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下头翻译剩余的部分:“这个故事的前部分流传甚广,几乎都到了夜月城小儿读物的水准。当然她们的故事里不会出现双月教堂等相关的语句。而后半部分,则是我推测出来的。这本书有明显频翻动的痕迹,而现在拥有进入书库的钥匙的人只有尼多兰。”
“有趣。”白洛将手里的译文递给了身边的小狮子,她会将其整理记录。
“白洛殿下相信了我的说辞?”萨兰德倒是没有想到白洛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的话。
“我确认了你刚才翻译出来的几张译文,能够确定这确实是某种异变版的血族转换秘法。”白洛伸出手,娅莉亚将自己手里的果汁递了过去。
“哦~白洛殿下讲过其他的转换秘法?”萨兰德有些意外,这些亵渎的禁书应该都被封存的死死的吧……哦忘了,封存禁书数量最多的组织就是这位殿下身后的白龙王室。
“我见过的禁书数量极其之多,毕竟几年前我除了看书打发时间以外并没有其他消遣的活动。”白洛喝了一口果汁,然后将杯子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原来如此,看来白洛殿下也不是什么信仰神明之人。”萨兰德摇摇头说道。
“你也不是。”白洛则是看向了萨兰德身边的费伊。
“……确实呢,双月教堂的主教与教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我们家族的家族产业了,我这个主教并不信仰那位双月之神……好吧,其实还是有些信仰的……”萨兰德一边翻译着人皮典籍,一边和白洛聊着天。
“毕竟是从小生活在信仰双月之神的环境之中,对神明有所信仰很正常,如果一点儿信仰都没有,也不可能掌握那份双月赐福。”白洛说道。
“嗯,其实我本来的愿望是想成为一个冒险者,就像当年那位剿灭了……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你想说那位当年把你太太爷镶在墙里扣都扣不出来的那位冒险者?”白洛挑了挑眉。
“嗯……我也是听着那个故事长大的嘛……殿下不要小看我哦,我也是一位低级的骑士,哪怕好几年没有接触过骑士训练了,但我的实力也绝对不会低于您身边那位塞娜尔德小姐。”萨兰德说道。
“一定要把我变成战力计量单位吗……”塞娜尔德鼓着腮帮说道。
“抱歉抱歉,一想到塞娜尔德小姐您既是初级骑士又是落日镇湖神教堂的教皇,我就忍不住与您相对比。”萨兰德道歉说道。
“哼~”
“你现在还想成为冒险者吗?如果想的话我认识一些冒险者协会的人,可以给你走个后门让你直接成为中级冒险者。”白洛说道。
萨兰德有些犹豫,但也只是一瞬间的犹豫然后他就摇了摇头:“如果是几年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殿下的橄榄枝,但现在不行。如果我不再是双月主教,便很难继续掩护费伊的存在。”
“我可以回地狱去的……虽然那道地狱之门关闭了,但肯定还有其他的门。”费伊说道。
“但我不愿你离开。”萨兰德知道白洛想看什么,当然,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
“我……我……”费伊没想到萨兰德会这么的直白,她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也羞红了一下。
“……我是不是被喂了一嘴狗粮?”白洛无语的说道,他确实想看纯爱,但眼下……
“什么狗粮?白洛殿下您刚才吃得不是点心吗?”
“没什么。对了,萨兰德。你父亲呢?”白洛问道,萨兰德这个家族现在的成员只有萨兰德和他太爷爷尼多兰两人。关于他爷爷和父亲的消息白洛也只查到了一句英年早逝。
“我父亲?应该是被尼多兰那个混蛋杀死的吧。”萨兰德说道。
“嗯?”白洛有些奇怪,他们这一家一直是一脉单传,这样的家族对于子嗣的爱护应该不低吧。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是隔代亲的孙子。
“这还要从我爷爷说起,我爷爷是那位寒的孩子,按照记录,我那位太奶奶应该是活到了我爷爷六岁的年纪。我爷爷幼年时期受我太奶奶的影响很重,甚至他查到了当年的那些事迹。同时对于双月之神的信仰也让我爷爷无法容忍尼多兰那个家伙的所作所为。自然不被尼多兰所喜。似乎是在某次试图揭露尼多兰曾经亵渎的行为时,死在了他的手里。我的父亲则是接过了爷爷的愿望……”
“嗯?这种情况下尼多兰就没想过自己再生……哦!忘了,他不行了。但也可以自己重新培养一个忠心于自己的接班人吧。”白洛问道。
虽然他不是很想将自己代入那个王八蛋的视角,但如果他是尼多兰,在自己儿子、孙子都背叛自己的情况下,自己绝对不会相信那个重孙子。而是选择在其他有着哪怕一点儿血缘关系的人里挑选一个出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自己也不会选择萨兰德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才对。
“嗯……其实尼多兰并不是没有想过……这还要多谢维托阁下。”
“这么说?”白洛不知道这件事儿怎么会和自己的父亲扯上关系。
“那个所谓尼多兰的继承人在十几年前维托阁下的战场上……被戴娜女士随手的一尾巴扇成了肉酱饼……尼多兰也没有时间在培养一个继承人,加上我……和光同尘一样的举动,成功的骗过了尼多兰,让他最后选择了我。”萨兰德将新的一张译文递给了小狮子。
“嚯~看来我爹对你有大恩啊!”白洛笑着说道,只是笑容之间出现了一丝丝的……狡黠。
萨兰德自然也看见了并且看懂了白洛的这个表情,他迅速的放下了手里的笔,单膝跪地向着白洛行了一礼。
“白洛殿下,无论是当年维托阁下的恩情还是殿下昨夜的不杀之恩,萨兰德都无以为报,还望余生我能侍奉于殿下的身侧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萨兰德认真的说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成为贵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