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正好。”
蒙宇声音洪亮，“大秦钱庄并非为赚钱而设，它是一个便民之所。”
“我开设钱庄，分文不取你们的利，却能给予莫大的方便。”
众人闻言纷纷面露怀疑。
经商不为牟利？实在难以取信。
毕竟只有傻子才会做不赚钱的买卖，而蒙宇绝非愚钝之人，这话实在叫人难以轻信。
“那你还没说它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又有人追问。
“大秦钱庄，是兑换钱币、发行纸钞的地方。”
“平日里大家用金币、铜钱，常遇到兑换不易的困扰。
比如你有一千铜钱，想换成一枚金币，却无处可兑；同样，有一枚金币想换成铜钱，也极为困难。”
“而大秦钱庄正是为此而设。
在这里，金银铜钱随意兑换，不收取分文费用。”
蒙宇解释道。
“太好了！”
众人听了纷纷喝彩。
蒙宇所说的兑换难题确实存在，而大秦钱庄正好能解决这个问题。
“那纸钞又是什么？”
又有人问。
“金币与铜钱携带、运送、存放都不方便。
譬如一贯铜钱带在身上已是不便，若是四、五贯，更无法随身带着。
再比如一万金币，根本带不动，运送还得用马车。”
“因此，我发明了纸钞。”
蒙宇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钞，正是一百两黄金的纸币。
“就像我手中这张，代表一百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携带不便，但若换成纸钞，不过一百张，可随身携带，不拿出谁也看不出你身怀万金。”
“大秦钱庄共发行八种纸钞：一百文、五百文、一两金、五两金、十两金、二十两金、五十两金和一百两金。”
“无论贫富，都能享受到纸钞带来的便利。”
蒙宇向众人解释完毕。
许多人听了都露出兴奋的神情，心想金币铜钱确实有时不便，纸钞显然方便得多。
“那我们怎样才能拿到纸币？”
有人问道。
蒙宇回答：“你们可以带着同等价值的金币或铜币到钱庄来兑换。
比如，用一百两黄金换一张面额一百两黄金的纸币。”
众人听了，一时无声。
蒙武作为蒙宇的父亲，心里对这位幼子十分佩服。
蒙宇的谈吐与想法，完全不像十岁的孩子，比许多大人还要周密严谨。
无论是发明七度空间、造纸术，还是如今的纸币，每一件都在秦国掀起不小的 ** ，令人难以相信。
而这些，竟都出自蒙宇之手。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年幼的孩子如何能做到这一切。
看来，他这个小儿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如今，他已不再把蒙宇看作普通孩童，对他的种种举措也全力支持。
现场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
“大家别被他骗了，他就是想用纸币换我们的金银铜钱！”
“想想看，他手里的纸币不过就是一张纸，凭什么值一百两黄金？”
“要我们拿真金白银换一张纸，是把我们当傻子吗？大秦钱庄就是个骗局，千万别信！”
人群中传出反对的声音。
许多人听了暗暗点头，也觉得这话不无道理。
用实实在在的钱币去换纸币，确实怕上当。
万一纸币用不出去，不就成废纸了吗？众人心里都没底。
一道道目光投向蒙宇，带着怀疑，想看他如何解释。
“他说得对，纸币本身只是一张纸，一百两黄金的纸币并不真的值那么多。
它本身没有价值，能成为货币，靠的是我们所有人的认同。”
“如果我们都认同这张纸值一百两黄金，它就值这个价。”
“当所有人都接受它、承认它，纸币就具备了货币的作用。”
“你们不必担心风险。
你们既能拿一百两黄金来换纸币，也能随时拿纸币换回一百两黄金。”
“开设这个钱庄，是经过大王允许的。
我身为蒙将军之子、大秦国婿，钱庄由蒙将军与华阳公主共同担保，你们还有何顾虑？”
蒙宇从容解释。
听了蒙宇的解释，众人心中的疑虑消散了不少。
以蒙宇的身份地位，还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骗取他们的钱财。
更何况，秦国今日还颁布了法令，张贴出告示，承认纸币合法可用。
“话已至此，是否兑换纸币，悉听尊便。”
蒙宇不再多言。
一种新事物的诞生，必然会受到质疑与抵触。
他该说的都已说完，信的人自然会信，不信的再怎么解释也无用。
空气陷入一片沉寂。
尽管众人对纸币的顾虑减轻了，却依然无人上前兑换。
周围原本围观的人渐渐散去，钱庄门前越来越冷清。
想让人们一下子接受纸币这种全新的事物，确实不容易。
“蒙夫人，您怎么不再售卖七度空间了？”
这时，一名女子忽然向蒙夫人开口询问。
“是啊，蒙夫人，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继续卖了呢？”
另一名女子也附和道。
“如今都买不到七度空间了，您以后还会卖吗？”
又有女子问道。
一时间，众多女子的目光都集中在蒙夫人身上，期待她的回答。
面对这些问题，蒙夫人略显难堪，但仍表现得大方得体，平静答道：“今后我不再售卖七度空间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一名女子惋惜地说道。
七度空间虽然价格稍高，但确实非常好用。
“国婿爷，蒙夫人不卖了，您还会继续卖七度空间吗？”
有女子转而问蒙宇。
“各位请放心，七度空间会继续售卖，我会找人代替我母亲来经营。
不过，今后购买七度空间，必须使用纸币交易。”
“此外，若想购买造纸作坊所产的纸张，也同样只接受纸币。”
“如果没有纸币，便无法购买。”
蒙宇声音清朗地说道。
既然大家都不愿主动兑换纸币，他就必须采取一些手段推动。
眼下他手中最受欢迎的两样商品，就是纸张与七度空间。
商户想从造纸坊买纸，必须用纸币；女子们想买七度空间，也必须用纸币。
“好，我愿意兑换纸币。”
听了蒙宇的话，终于有一名女子愿意将手中的金属货币换成纸币。
“我也愿意。”
“我也要兑换纸币。”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越来越多人陆续上前兑换纸币。
大秦钱庄终于开始运转了起来。
大秦钱庄目前只提供钱币兑换服务，尚未开展存款和贷款业务。
存款与贷款是相互关联的业务：钱庄吸收客户存款，支付一定利息；再向商户或个人发放贷款，收取更高利息，从中赚取利差。
然而，当前正值七国战乱之时，若放贷出去，借贷人可能逃往别国，致使追讨极为困难，风险过大。
因此，大秦钱庄暂时不准备开办贷款业务。
既然不放贷，也就无需吸收存款，否则钱庄还需支付存款利息，长此以往必将亏损，甚至导致钱庄倒闭。
目前钱庄的核心业务是各类钱币之间的兑换，包括金币与铜币互换，以及金币、铜币与纸币之间的兑换。
大秦钱庄现阶段并不以盈利为目的，蒙宇建立它的初衷是推广纸币流通。
纸币的发行将对秦国产生深远影响。
通过人们兑换纸币，蒙宇也能回笼大量金币与铜币。
时间一天天过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进大秦钱庄兑换钱币。
有人将多余铜币换成金币，也有人把金币兑成铜币。
当然，也有不少人将金币或铜币兑换成纸币。
随着时间推移，使用纸币的人日益增多。
人们在实际使用中体会到纸币带来的便利，就更愿意继续使用。
秦王嬴政也接连颁布数条法令，以支持纸币的推行。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并使用纸币，纸币推广初见成效。
随着纸币流通渐广，一些人动起伪造的念头，但他们很快发现纸币极难仿造。
全秦国只有蒙宇掌握印刷技术，外人想伪造只能靠手绘临摹。
而蒙宇在纸币上印制了复杂的印章以辨别真伪，该印章极难被仿画。
手绘出来的 ** 与印刷真币差异明显，一眼即可识破。
因此，纸币根本不可能被伪造。
大秦钱庄作为掌管大量钱财的机构，安全防卫也是重中之重。
白天时还好，无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抢劫钱庄。
即便有人胆大妄为，也有西门吹雪亲自坐镇，解决来犯之敌。
关键在于夜晚的防护。
每晚六点，钱庄关门停业。
之后，所有金币、铜币和纸币都会被移入地下金库锁好，而金库的钥匙仅由蒙宇一人保管。
唯有蒙宇能够打开那座金库。
此外，每到夜晚，便会有一队士兵守卫在大秦钱庄门前，钱庄四周也有若干队伍来回巡逻，严禁任何人靠近。
这一切都确保了大秦钱庄的安全无虞。
即便有高手能够躲过这些守卫潜入钱庄，他也找不到一枚钱币。
地下金库的入口极为隐蔽，几乎无人能够发现。
就算他放火烧毁钱庄，地下的金库也依然牢固，其中存放的钱财丝毫无损。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秦钱庄逐渐走上正轨。
人们开始接受纸币，随着兑换的进行，钱庄金库里的黄金与铜币也日益增多。
严格说来，这些钱财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国家。
每一枚通过纸币兑换而来的金币和铜币都记录在册，它们都属于国库，只是暂时存放在大秦钱庄。
原则上是这样，但实际上，蒙宇仍可随意支配这些钱财。
因为秦王嬴政既不清楚他印了多少纸币，也不知道有多少纸币被兑换成了金币与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