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见惯了风浪的宗门巨头，此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个个嘴巴微张，眼神呆滞。
直勾勾地盯着水镜中那柄覆盖着幽暗气息的黑色神剑。
“混……混沌法则？”
月华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甚至忘记了刚才对萧衍的愤怒。
“不会错的……”
须发皆白的老者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狂热与不可置信
“吞噬、消融、同化一切法则之力！”
“这正是古籍中记载的，万法之源，万道之基的混沌法则！”
“天啊！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根源法则，竟然真的有人能领悟！”
“一个武皇……领悟了混沌法则？”
八卦道袍老者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反复重塑，他苦笑道
“我们这些老家伙修了一辈子，连至高法则的门槛都摸不到，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萧衍能以武皇之躯，口出狂言，要一人挑战整个天元大世界。
拥有混沌法则，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擂台之上，气氛却与楼顶的凝重截然不同。
秦霜鱼看着毫发无伤的萧衍，以及他手中那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黑剑。
那双纯净的眸子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亮起了璀璨的光芒，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萧师兄你好厉害呀，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她由衷地赞叹道，语气里满是钦佩。
“厉害个屁！”
萧衍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反应慢半拍，自己可能就被切成两半了。
他收起正义之剑，一脸悲愤地指着秦霜鱼
“我靠！有你这么打架的吗？”
“一上来就直接放神通！不应该先友好地试探一下，互相报报名号，摆几个帅气的pose，然后再开打吗？”
“你懂不懂规矩！”
秦霜鱼被他一通抢白，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用那清冷又无辜的嗓音说道
“可是，你不是要和我约会吗？早点打完，我们不是可以早点去约会了吗？”
“我……”
萧衍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他看着秦霜鱼那理所当然的表情，感觉自己所有的道理都讲不通了。
这姑娘的脑回路，简直比混沌法则还不讲道理！
台下的天元修士们也是一阵无语。
“我怎么感觉……圣女大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确实，打完收工，然后去约会，逻辑上没毛病啊。”
“你们的重点都错了吧！重点是圣女大人竟然真的答应跟他约会了啊！”
听着台下的议论，萧衍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了。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一种沟通方式。
“停！约会的事等会儿再说！”
萧衍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秦小姐姐，我们这是友好交流，点到为止。”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接下来就用最简单的招式，随便切磋几下，分个胜负就行了，别再动不动就撕裂空间了，很危险的。”
“哦，好吧。”
秦霜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答应得异常干脆。
“这才对嘛。”
萧衍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秦霜鱼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萧衍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将正义之剑横扫身前。
“叮！”
一声脆响，秦霜鱼的身影在萧衍身侧浮现，手中长剑“天真”的剑尖。
正正点在正义之剑宽厚的剑身上，一股无形的空间涟漪荡漾开来。
“这叫简单招式？”
萧衍感觉手臂一麻，被那股诡异的力量震得气血翻涌。
“是啊…”
秦霜鱼一脸认真地回答
“这是我们宇道剑诀的基础剑招，【寸地】。可以在一定的距离内，进行空间挪移。”
萧衍：“……”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姑娘讲“简单”，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在她的世界里，撕裂空间可能就是家常便饭。
两人再次战到了一起。
秦霜鱼的身法空灵飘渺，剑招看似简单，却每一剑都蕴含着对空间的精妙运用，
时而剑锋未至，剑压已穿透空间袭来
时而剑光一闪，人已出现在数十米之外。
而萧衍则是大开大合，他放弃了所有花里胡哨的技巧，将百战凡体的力量和混沌真元催动到极致。
手中的正义之剑在他手里不像是一柄剑，更像是一根无坚不摧的漆黑铁棍，任你空间变幻，我自一力破之！
“当！当！当！”
擂台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断交错碰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逸散出的剑气和劲风将坚固的白玉擂台切割得伤痕累累。
台下的天骄们看得是心惊肉跳。
“我靠！圣女大人好强啊！那个萧衍竟然能跟她打得有来有回！”
“你懂什么！”
旁边一名天元圣地的弟子一脸骄傲地科普道
“别看我们圣女大人单纯，她可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瓶！”
“当年‘血屠万里’的魔道巨擘黑山老妖，就是被圣女大人一剑枭首！她剿灭的魔头邪修，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另一人补充道
“没错，之前有不少自以为是的登徒子，想打圣女大人的主意，下场都凄惨无比。”
“要是真把圣女当成不谙世事的小白兔，那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众人闻言，再看向台上那个纯净如雪的白衣女子，眼神里多了一丝深深的敬畏。
就在这时，场上的局势再变！
秦霜鱼似乎觉得这种程度的攻击无法奈何萧衍，她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了一体。
“萧师兄，小心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下一刻，擂台的上空、左侧、右侧，同时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秦霜鱼。
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同时向着中央的萧衍刺出了一剑！
“卧槽！影分身之术？”
萧衍大惊，他虽然没领悟空间法则，但混沌剑意本就包罗万象，加上自己对空间的理解也远超常人。
他脚下剑步一踏，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虚影，在三道剑光合围的瞬间，从原地消失。
“嗤啦！”
三道蕴含着空间之力的剑光交汇在一起，将萧衍刚才站立的位置斩出一个漆黑的十字裂口。
而萧衍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擂台的另一端。
紧接着，秦霜鱼的身影也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对面。
两人就这么在擂台上玩起了捉迷藏，身影不断消失，又不断在另一个地方出现，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次惊心动魄的交锋。
整个擂台都成了他们的棋盘，空间成了他们穿梭的捷径。
台下的天骄们已经彻底看傻了，他们连两人的动作都快要看不清了。
人群中，之前那个被石破天一拳打飞的剑皇，正一脸羞愧地对同伴说
“我现在知道差距了，那个萧衍的肉身和力量，还有对意境的领悟，简直不是人。”
他旁边一个以身法速度见长的天骄，此刻也是面如死灰。
他的朋友忍不住捅了捅他
“喂，你刚才不是还说，萧衍虽然力量大，但身法不行，你的速度能让他只能在后面吃灰吗？”
那名天骄闻言，欲哭无泪！
他看着台上那两个神出鬼没的妖孽，欲哭无泪地吼道
“那能一样吗！我那是单纯的速度快！他们俩这是空间穿梭！”
“是瞬移！我跑得再快，能比传送门还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