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大姐饿！”
“大姐，弟弟会说话了？他不是傻子。”顾麦麦高兴的原地蹦了几下。
就连顾望川都忍不住看了儿子两眼。
也仅仅是两眼，就双眼放光盯着锅里的肉和藕。
“弟弟这么聪明怎么会是傻子？”顾荞荞擦掉他嘴角的口水，“吧唧”一口亲在他糯糯的脸颊上。
“乖，大姐这就给你舀肉吃。”
她特意拿了个大土碗，给他舀了差不多满满一碗肉和莲藕。
又放了一条高长凳在火边，碗就放在板凳上。
顾盼生好几次想伸手去抓，看了眼还在舀肉的大姐，终究是忍住了。
顾荞荞给爹和妹妹舀了一碗肉和藕，才自己喝了一碗汤，又舀了满满一碗莲藕。
她挨着顾盼生坐下，给他喂一口，自己吃一口，好吃到满足的眯起灵动的双眼。
正吃一半，门外响起陆征的声音：“顾荞荞，出来一下。”
陆征把莲藕放在地上，已经累的不想动弹。
去时他走了一个小时，回来走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也不知这小丫头是吃了大力丸还是怎么了？
他甚至闻到一股能流口水的清香味。
顾荞荞喝了一口汤才出厨房，见到已经脱力的人，忍不住想笑。
“陆哥哥，你这是才下山？”
陆征摆摆手：“山路太难走了，有水吗？我喝一点。”
“有，赶紧进来吧，陆哥哥。”
顾荞荞给他舀了碗灵泉水，又舀了一大碗肉和莲藕递过去。
顾家的水怎么这么甘甜？
陆征喝完感觉力气都回来了。
看着那碗肉和莲藕，他咽了一口口水，很香，闻着就知道好吃。
可，他看了一圈，大大小小都需要她养，终究没有伸手去接。
“不用了，我还不饿。”说完他肚子咕噜噜的响了几声。
“拿着，我煮了很多，剩下的第二顿就不好吃了。”顾荞荞把碗塞进他手里，又给他递了一双筷子。
虽然陆征跟着挖藕在她意料之外，人家也是好心去救她，还是应该感谢的。
陆征没忍住，夹起一块莲藕就往嘴里塞。
粉粉糯糯的，藕的清香味夹杂着肉的鲜味，比他下放前吃过的所有菜都好吃。
小丫头到底怎么做的？
他一不小心吃完整碗，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顾荞荞哪能没有看出，又给他添了满满一碗。
推辞不过，他只得接过吃完，连汤都一滴不剩。
“够了吗？陆哥哥，还要不要吃一碗？”
陆征赶忙把碗放下，连连摆手：“够了够了，已经很饱了。”
他把背下山的藕取了一半出来，另外一半又重新绑上背回家。
天已经暗下来，他又在拐角处扒拉，顾荞荞没注意他在干什么。
导致第二天起床，房檐下有至少五十多斤的莲藕，有些复杂的看向大队方向。
还真是不占一点便宜的小正太。
正准备往堂屋里抱。
苏晚禾幸灾乐祸的稚嫩声在背后响起：“哎呀，咱们风光一时的顾家，怎么轮到吃这有毒的野藕？”
昨天顾荞荞陷害她的仇，她永远不会忘。
不过他们一家要是被这野藕毒死，倒是可以一笔勾销，她可以不计较，甚至还愿意帮忙铲几铲土埋一下。
“是的呢，要不你借我家点粮食？明年种出新粮还给你们，正好我们也不用吃野藕。”
顾荞荞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搬藕的速度快了不少。
她没时间和这小丫头打嘴仗，还是去大队领猪肉要紧。
“你想的美！”
苏晚禾一下急了眼，声音拔高不少。
想到爷爷交代她的事情，她也没必要通知了，吃死了她们还可以多分一些猪肉。
见堂屋还有很多野藕，她冻裂的薄唇往上翘了翘。
“顾荞荞，爷爷让我通知你，大队杀猪的时间改到后天了，让你别白跑一趟。”
说完她人就跑了。
直到在她昨天摔倒的地方停下。
昨天她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才摔倒的，蹲下身子在雪地里扒拉一番。
一个土陶碗出现在眼前，她眼中浮现一抹坏笑。
顾荞荞，你们要是死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你们和下放分子勾结的事情没完。
他们互相送吃食的场景她可看的清清楚楚。
余光看了眼身后，抱着碗飞快的跑了。
顾荞荞眯了眯眼。
大队不杀猪？
她才不信。
队长可是说一不二的人，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
她不仅要去，还要带着爹和弟弟妹妹一起去。
顾望川拿一个大木盆，她就背一个背篓，顾盼生和顾麦麦一左一右被她牵在手中。
“走咯，大姐带你们去拿猪肉。”
到大队的晒谷场时，已经围满人，就连刚走路的小孩都去凑热闹。
她就知道苏晚禾是骗人的。
顾荞荞带着一家人钻进人群，看着一群老爷们把猪按在板凳上。
明晃晃的杀猪刀正准备往猪脖子里捅。
她赶紧转身，挡住弟弟妹妹的眼睛，又把他们的耳朵捂着，没了猪叫声才把他们松开。
“大姐，是不是猪杀了咱们就可以领肉了？”
顾麦麦看了眼掀在地上的死猪，眼睛亮闪闪的。
真好，她们又有猪肉吃了！
“还得等一会呢，大队的人很多，不知道轮到咱们是快是慢。”顾荞荞放下背篓，让弟弟妹妹坐在背篓上。
她站在一旁认真看着。
原来大队杀猪是这样的？
先用开水烫毛再刮掉，又用绳子吊在大树上分割，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吊不上去。
在那捣鼓半天，还围着十多个大男人，把猪吊上去又滑下来，刮的白白净净的皮都给摔烂了。
“哎呀，再来几个人帮忙，这猪太重挂不上去。”
队长一看心疼坏了，赶忙招呼站着看热闹的人。
人群出去十多个男人，把猪围的水泄不通。
以为胜券在握时，结果人多反而挡事，猪摔的更狠了，甚至掉地时还砸晕一个人。
这下晒谷场除了妇女孩子的哭声，还有队长骂骂咧咧的声音。
“难道就没人能把猪挂上去？”
看了一圈，气的直拍大腿，好好的猪被摔得不成样，也不知道怎么分。
顾荞荞见他们还在哼哧哼哧的往上挂，简直没眼看。
她交代一家人别乱跑，就朝他们走去。
“都让开，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