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峡的风裹着细碎的煤渣，打在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陆奇踩下刹车，车停在一道断裂的煤渣坡前——眼前的景象比地图上标记的更荒凉：成片的废弃矿洞嵌在黑色岩壁上，洞口堆积着半人高的煤渣堆，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煤炭燃烧后的焦糊味，远处的废弃选煤厂屋顶塌陷了一半，锈迹斑斑的传送带像一条死蛇，趴在煤渣地里。
副驾驶座上的小土攥紧了衣角，声音发颤：“就是这里……我爷爷说的煤矿，里面的煤渣丧尸会藏在矿道里，一有动静就会冲出来……”
陆奇没有说话，推开车门跳下去，手里的挖宝铲已化作一把加装了战术手电的p226手枪。他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冷却系统的水管虽然修好了，但轮胎在红土镇的红砂地里磨出了浅痕，需要找块厚实的煤渣板垫在车轮下，防止陷进矿道附近的松软煤渣里。
刚弯腰捡起一块煤渣板，脚下的煤渣堆突然“哗啦”一声塌陷，一只覆盖着黑褐色煤渣的手臂猛地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陆奇瞬间转身，手枪对准煤渣堆下的身影——是“煤渣丧尸”，身体嵌满了尖锐的煤渣块，皮肤硬化如焦炭，只有眼睛泛着浑浊的绿光，嘴里不断喷出细小的炽热煤渣，落在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坑。
“小心！它的煤渣能点燃东西！”小土在车里大喊，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生锈的菜刀。
陆奇没有慌，手枪连续射击，穿甲弹穿透煤渣层，击中丧尸的胸口。绿色的血液混着煤渣溅出来，丧尸发出低沉的嘶吼，另一只手臂也从煤渣堆里伸出来，试图抓住他的小腿。陆奇往后跳开，同时将手枪变回挖宝铲，再瞬间变形为一把一米长的碳钢钻头——钻头高速旋转，带着刺耳的嗡鸣，朝着丧尸的头颅钻去。
“噗嗤”一声，钻头穿透煤渣和头骨，绿色的脑浆喷溅而出。丧尸身体一僵，重重倒回煤渣堆里，彻底没了动静。陆奇关掉钻头，变回铲形，警惕地扫过周围的煤渣堆——至少还有三只煤渣丧尸藏在里面，煤渣堆表面的轻微起伏暴露了它们的位置。
他没有贸然进攻，而是从帆布包里掏出半瓶汽油，洒在煤渣堆周围，然后点燃打火机扔过去。“轰”的一声，火焰在煤渣堆上蔓延，藏在里面的煤渣丧尸被迫冲出来，身上的煤渣遇火后燃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陆奇举起步枪，连续射击，很快就解决了剩下的丧尸。
小土从车里跳下来，跑到陆奇身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矿洞：“那个矿洞是‘通风井’，能通到煤矿的主矿道，黑煤帮的人很少去那里，他们都在主矿道的入口设了卡，要拿物资换煤炭。”
陆奇顺着小土指的方向看去——通风井的洞口被藤蔓和煤渣掩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没有立刻过去，而是检查了一下越野车的轮胎，将煤渣板垫在车轮下，然后把帆布包里的空水壶和备用桶拿出来：“进去后，你负责找干净的水源，我找煤炭和维修零件，找到后在通风井汇合，别乱跑。”
小土点了点头，接过一个空水壶，跟在陆奇身后钻进通风井。井内狭窄，只能容一人弯腰前行，墙壁上凝结着黑色的煤尘，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之处，能看到零星的白骨，显然是之前的矿工或幸存者的遗骸。
爬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出现光亮，是主矿道的方向。陆奇示意小土停下，自己先探出头——主矿道宽敞，地面铺着废弃的铁轨，两侧的矿壁上挂着生锈的矿灯，远处传来机器运转的声响，还有人的说话声，显然是黑煤帮的人在作业。
“小心点，黑煤帮的人有猎枪和煤渣炮（用煤渣和火药自制的武器），”小土凑到陆奇耳边小声说，“他们的首领‘黑疤’手里有一把改装的霰弹枪，很厉害。”
陆奇没有接话，将挖宝铲变作一把消音冲锋枪，朝着主矿道内移动。矿道内的煤渣堆旁，两个黑煤帮成员正靠在矿车上抽烟，手里的猎枪随意地放在旁边。陆奇没有犹豫，冲锋枪连续射击，子弹穿透两人的胸口，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在地上。
他快速上前，将两人的尸体拖到煤渣堆后，然后朝着机器运转的方向走。不远处的选煤车间里，五个黑煤帮成员正在操作一台老旧的选煤机，将煤炭和煤渣分离，旁边堆着几袋装好的煤炭，还有几个汽油桶，显然是准备运走的燃料。
“动作快点！今天要是装不完，黑疤哥要骂人了！”一个成员不耐烦地喊道，手里的煤渣炮放在操作台上。
陆奇躲在车间外的煤渣堆后，观察着里面的情况——选煤机的电源开关在角落，旁边有一个消防斧，车间的后门通向另一条矿道，应该是黑煤帮的物资存放处。他没有硬闯，而是掏出一颗烟雾弹，拉开引线后扔进车间。
烟雾瞬间弥漫，黑煤帮的人乱作一团，猎枪和煤渣炮的子弹胡乱射击。陆奇趁机冲进去，冲锋枪连续射击，解决掉三个成员，剩下的两个吓得朝着后门跑，却被陆奇甩出的消防斧击中后背，重重倒在地上。
“找到了！这里有煤炭和机油！”小土从车间的角落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装满水的水壶，“还有维修零件，在那边的箱子里！”
陆奇没有停留，快速将煤炭装进帆布包，又扛起一桶机油和几个维修零件（火花塞、密封胶），然后朝着后门的方向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矿道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黑疤的怒吼声：“谁他妈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陆奇没有慌，将冲锋枪变回挖宝铲，再变作一把长矛，对着后门的方向。黑疤带着五个手下冲进来，手里的霰弹枪朝着车间内射击，煤渣和木屑溅得到处都是。“是你！外来者！敢抢我的煤炭？！”黑疤看到陆奇，眼睛都红了，霰弹枪再次对准他。
陆奇没有硬拼，侧身躲开霰弹，长矛朝着黑疤的手臂刺去——矛尖穿透他的衣袖，带出一道血痕。黑疤惨叫着扔掉霰弹枪，手下的人举着煤渣炮朝着陆奇射击，煤渣块打在矿壁上，溅起火星。
小土吓得躲在煤渣堆后，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陆奇没有理会，抓住一个黑煤帮成员的手臂，将他挡在身前，煤渣炮的子弹击中那人的胸口，他惨叫着倒在地上。陆奇趁机冲过去，长矛连续刺出，很快就解决掉剩下的手下。
黑疤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陆奇甩出的长矛击中小腿，重重倒在地上。陆奇走过去，长矛抵在他的喉咙上：“物资存放处在哪？还有没有其他的燃料？”
“在……在东边的矿道里，有几桶汽油和煤炭，”黑疤的声音带着哭腔，“别杀我！我可以给你所有的燃料，只要你放我走！”
陆奇没有废话，将黑疤绑在矿车上，然后朝着东边的矿道走。小土赶紧跟上来，捡起地上的水壶，脸上满是恐惧：“我们……我们快走吧，黑煤帮的人肯定会来支援的！”
“先拿完物资再说。”陆奇没有停下脚步，东边的矿道里果然堆满了物资——五桶汽油、十袋煤炭、还有几箱子弹和维修工具，足够他支撑到下一个安全区“白杨镇”。
他快速将物资搬上矿车，然后推着矿车朝着通风井的方向走。黑疤被绑在矿车上，嘴里不停地求饶，陆奇却没理会，只是专注地推着矿车，避免碰到矿道里的铁轨接头。
回到通风井时，外面已经传来黑煤帮的呼喊声，显然是支援的人到了。陆奇没有停留，将物资从通风井递出去，然后让小土先爬出去，自己则最后爬出去，再将矿车推下通风井，堵住入口，暂时延缓黑煤帮的追击。
两人快速将物资搬上越野车，陆奇将五桶汽油倒进油箱和备用油桶，又将煤炭和维修工具装进后备箱。小土靠在车门上，大口喘着气，脸上满是庆幸：“还好……还好跑出来了，黑煤帮的人肯定不敢追出来，他们怕煤渣丧尸……”
陆奇没有接话，而是从帆布包里掏出两袋压缩饼干和半桶水递给小土：“到这里就够了，你自己找地方落脚，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小土愣了一下，接过物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我可以帮你找物资，还能帮你看路……”
“不行。”陆奇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你留在黑石峡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或者去之前的红土镇，别再跟着我。”
他从不习惯带着累赘，小土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继续带着只会增加危险。小土没有再恳求，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黑石峡的另一侧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煤渣堆后。
陆奇没有停留，发动越野车，朝着白杨镇的方向驶去。后视镜里，黑石峡的轮廓渐渐远去，黑煤帮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小。他打开手机定位，白杨镇还有四十公里，途中要经过一片废弃的林场，那里可能有适应森林环境的变异体，比如“枯木丧尸”，之前在红土镇听老杨提起过，行动敏捷，能藏在树干里。
他摸了摸怀里的挖宝铲，金属表面传来熟悉的温热感。这把能变形的武器，已经帮他度过了多次危机，从赤岩丧尸到煤渣丧尸，从盐商帮到黑煤帮，每一次变形都精准地应对了危险。但他也清楚，这把武器的秘密不能暴露，否则会引来更多像盐商帮那样的势力，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越野车的引擎声在空旷的煤渣地里回荡，前方的道路渐渐从煤渣地变成了土路，零星的野草从土里钻出来，远处的林场轮廓在夕阳下隐约可见。陆奇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手指扣在方向盘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傍晚时分，越野车抵达林场外围。林场里的树木大多枯死，枝干扭曲如鬼爪，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咔嚓”的声响。陆奇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将车停在一棵枯死的大树后，用步枪瞄准镜观察——林场内没有发现变异体的踪迹，却看到远处有一间废弃的木屋，屋顶冒着微弱的炊烟，显然有人在里面。
他没有靠近，而是决定在车上过夜。陆奇靠在驾驶座上，掏出最后一包压缩饼干慢慢嚼着，手里的挖宝铲变回原形，放在腿上。手机的电量还剩一半，定位显示白杨镇的方向没有异常，但他知道，末世里的“平静”往往只是危险的前奏。
深夜，林场里传来枯木断裂的声响，还有隐约的嘶吼声——是枯木丧尸。陆奇没有下车，只是将挖宝铲变作一把霰弹枪，对准林场的方向。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却在靠近越野车时突然停下，显然是被车身上的煤渣味（从黑石峡带回来的）震慑，不敢贸然靠近。
陆奇没有放松警惕，直到嘶吼声渐渐远去，才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天快亮时，他发动越野车，朝着林场深处驶去——白杨镇在林场的另一侧，必须穿过这片林场才能到达。
林场内的道路狭窄，只能容越野车缓慢行驶。陆奇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面，耳朵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途中遇到两只落单的枯木丧尸，都被他用霰弹枪解决，没有浪费太多子弹。
上午十点，终于驶出林场，白杨镇的轮廓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座用白杨木搭建的小镇，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镇口的大门敞开着，没有守卫，街道上也看不到人影，显得格外安静。
陆奇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将车停在镇外的土坡后，用步枪瞄准镜观察——镇内的房屋完好，没有打斗的痕迹，却看不到一个人，只有几只乌鸦在屋顶上盘旋，发出刺耳的叫声。
“奇怪……怎么没人？”陆奇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警惕。他没有下车，而是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没有危险后再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