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紧张而高效的庭审,林墨成功帮助委托人将所有施害者绳之以法,完美终结了手头两个棘手的案件。
当庄严的法院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时,林墨婉言谢绝了委托人及其家属的盛情邀请。
他转身对身旁的高叶和王亚东使了个眼色,三人默契地驱车前往城郊的山水庄园。
夕阳西下,林墨那辆崭新的黑色轿车平稳地驶入庄园大门。车轮碾过鹅卵石铺就的车道,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令人意外的是,山水庄园的掌舵人高小琴早已亲自在门前等候,她身着剪裁得体的旗袍,在暮色中显得格外优雅。
林律师,真是好久不见了。听说您今天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真是令人钦佩。高小琴款款迎上前来,嘴角挂着优雅的浅笑。
说话时,她目光流转间,不着痕迹地扫过林墨身后的两位助手,微微颔首致意。
高总过奖了,这都是分内之事。林墨谦和地回应,目光却不经意间掠过庄园内几处崭新的亭台楼阁,那些飞檐翘角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高小琴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柔声道:最近庄园做了些小改造,增添了几处景致。待会儿若有闲暇,不如让我带诸位参观一番?
一行人沿着古朴的青石板路徐徐前行,初秋的微风送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高叶忍不住赞叹道:变化真是不小,处处匠心独运,一草一木都透着雅致。
而王亚东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四周错落有致的安保设施,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林墨与高小琴已是老相识,她一边引路,一边笑盈盈地打趣道:林大律师,厅长说你的工作告一段落了,今晚赏脸喝两杯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劳烦高总带路了。林墨爽快地点头应下,语气里透着熟稔。
这儿又没外人,高小琴嗔怪地瞥他一眼,还叫什么高总,跟以前一样喊我小琴姐多好,这么客套反倒显得生分了。
林墨闻言不禁莞尔,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小琴姐说的是。他抬手松了松领带,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穿过曲径通幽的竹林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一座临水而建的八角亭内,早已备好了精致的茶点。
汉白玉石桌上,青花瓷茶具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旁边还摆着几瓶窖藏多年的茅台。
知道你们今天辛苦,特意准备了点薄酒。高小琴亲自为三人斟茶,琥珀色的茶汤在杯中打着旋儿,先润润嗓子,待会儿再尝尝我们新来的粤菜师傅的手艺。
王亚东接过茶杯,忽然压低声音道:老大,东南角有三个高清摄像头,覆盖范围很专业。
林墨闻言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了两下作为回应。
远处传来古筝悠扬的旋律,伴着潺潺流水声,为暮色平添几分诗意。
高叶望着湖心亭里若隐若现的演奏者身影,忽然轻声道:这曲子...是《春江花月夜》?
小叶好耳力。高小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是我们新聘的琴师,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她说着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正好,厨房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三位这边请!”
林墨三人紧随其后,偏厅是一座灯火通明的临水轩榭。透过雕花窗棂,可见几位身着白色制服的大厨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刀光勺影间飘来阵阵诱人香气。
刚踏入餐厅,林墨便与迎面而来的学长陈海打了个照面。他作为学弟,率先打招呼:“陈师兄!”
陈海半开玩笑地责备道:小墨,你这大律师来汉东这么多天,也不去家里坐坐,老爷子可念叨着呢。
林墨连忙上前握手,笑着解释:陈师兄可冤枉我了。手头的案子没结,我哪敢贸然登门?
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被人说我走检察院的后门,那可说不清了......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祁同伟爽朗的声音:小墨,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京州的公检法向来秉公执法,哪有什么后门可走?
再说了,你陈师兄可是反贪局的一把手,这话不是给我们上眼药吗?
祁同伟大步走来,拍了拍林墨的肩膀:更何况,你当年可是咱们系的翘楚,学生会主席,政法系统里谁不认识你?哪还需要别人关照?
祁师兄,你这东道主可算来了。林墨会心一笑。随着高育良的步步高升,汉东大学政法系的毕业生在就业和晋升上确实占尽优势。
久而久之,汉大帮的势力如日中天,门生故吏遍布政法系统,他这个高老师家的常客自然无人敢怠慢。
陈海虽然也是汉大出身,但因其父陈岩石曾任副检察长,加上反贪工作的特殊性,向来避嫌不参加同学聚会。
这次破例前来,完全是为了林墨。他压下心中思绪,转向祁同伟点头致意:祁学长,久违了。
祁同伟敏锐地察觉到陈海语气中的疏离,却浑不在意。当年他追求陈阳时,陈海差点成了他的小舅子。
他熟稔地揽住陈海的肩膀:要不是借着林墨的面子,怕是还请不动你这位大忙人。算起来,你都有三四年没参加聚会了吧?
陈海无奈地笑笑:老学长见谅。反贪工作性质特殊,经常昼夜颠倒。这次来,也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
他转向林墨,这小子不声不响就拿下了大风集团近三成的股权,化解了危机却迟迟不去见老爷子。老人家着急了,毕竟大风厂当年是他一手改革的。
听闻此言,祁同伟神色微变,意味深长地瞥了陈海一眼,随即岔开话题。
大风厂的工人们至今感念陈岩石,正是因为他当年在改制时力排众议,将股权合理分配给工人。
祁同伟内心不禁泛起波澜。他和高小琴、赵瑞龙谋划拿下那块地皮时,最忌惮的就是陈岩石。
这位老检察长当年连省委书记赵立春都敢批评,就因为在宾馆办公这点小事。
想到此处,祁同伟心中升起一丝怨怼。梁璐的父亲梁群峰能为女儿处处刁难自己,为何陈岩石就不能为了女儿陈阳,替自己说句话?那时他明明还在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