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元燕和王元玉两姐妹也回来了。王元玉调皮地跑到李雪身边,小声说:“婶子,刚刚我们在田边玩,看到大哥二哥抓泥鳅,姐妹们都说二哥是憨子,下河摸鱼还穿那么多衣服,衣服沾了水差点没站起来。他们还说大哥帅,长大要给我们家当儿媳妇呢!”
说完,王元玉眨了眨小眼睛,跑到王二狗身边,跟着姐姐一起给爷爷捶背按肩膀。
王二狗拉过小丫头,笑着说:“瞧你这机灵劲,整天就想坑你二哥!平时你二哥可没少疼你。”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我才没坑二哥呢!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说着,还掰着手指头,念起了那几个想给王元青当媳妇的小姑娘的名字。
王来喜听了,开心地揉了揉大儿子的脑袋:“不错!跟你老子一样帅!当年你娘,就是稀罕你老子我这张脸!”
李雪脸一红,瞪了丈夫一眼。两人都没注意到,被揪着衣服的王元立,眼里瞬间没了光。
王元娴见状,跑到王元立身边,用小手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泥。李雪看到这一幕,连忙抱起小侄女:“别给你二哥擦了,脏!走,婶子带你洗手去。”
王来喜推了推大儿子:“老大,带你弟弟也去洗洗,都成泥人了!”
“成!爹,我这就去!对了爹,晚上我要吃泥鳅!” 王元青喊道。
“去吧,一会给你做。” 王来喜应道。
王元燕捏了一会儿肩膀,累了,便靠在王二狗背上,小声说:“爷爷,我跟你说哦,余老师可能要走了。”
王二狗一愣 —— 余丽是知青里唯一一个会教英语的,连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余老师跟校长聊天,我听到的。她说家里在地区给她安排了工作,让她返城,不过余老师好像不想走,还说家里的日子,没在我们这儿过得好,而且咱们大队还分了一套洋房给她呢!”。
王元玉也说道:“就是而且余老师还和元龙哥搞对象呢指定舍不得走”
王二狗戳了戳孙女的小脑袋:“就你元龙哥余老师能看上,你们余老师不会跟你们婶子一样眼瞎吧”。
王来喜埋怨的看着自己老爹。
王元玉认真的说道:“爷爷余老师没有瞎,小胖坐在最后面睡觉都被她抓住了”。
“大侄女说说你们余老师跟元龙的事叔爱听”。
王元玉说道:“就是元龙哥经常找余老师,还给送好吃的,我和姐姐都分到吃的了,他们还说悄悄话呢”。
王元燕将举起靠在爷爷背上的小脑袋:“爷爷叔我有一次余老脚扭了,是元龙哥背回学校的,后学校的老师就起哄,他俩就这么在一起了,然后时不时元龙哥就给余老师送好吃的”。
“我丢爹这也行还是元龙厉害怪不得最近那小子都不抽大前门了,抽勇士原来是节约钱娶媳妇啊”。
“行了老二你别八卦了,你那三蹦子学得怎么样了?要是学会了,教教你大姐,她去城里上班也方便。”
王来喜用力拍了拍胸口,得意地说:“爹,那玩意简单得很,我早就会了!您是不是也觉得您儿子天赋好?一开始是让我先学的……”
王二狗翻了个白眼:“主要是怕你大姐受伤,你先学会了好教她。至于老二,他没时间 —— 咱家起得最早的就是他,只能让你学了。再说你长得壮,就算翻了也不碍事。”
抱着王元娴的李雪和一旁看书的赵柔,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王来喜嘴角一抽,赶紧转移话题:“爹,我去接我姐回来吧!”
王元青立马凑过来:“爹,我也去!我也想坐突突机!”
王二狗一把拉回孙子:“过两天你爹再熟练点,你小子再坐 —— 你还小,不能受伤。”
王来喜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王二狗家有两栋小洋楼,他住一楼;王来喜兄弟几个也住一楼;几个孙子孙女则有自己的房间。不过王元玉晚上一个人睡害怕,要么跑到姐姐王元燕的房间,要么姐妹俩一起去妈妈房间睡。
晚上,王佑平夫妇来到王二狗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祖爷爷,我们家房子还不能住,二祖奶奶让我们来您家住一晚。”
王二狗点点头,打趣道:“是不是看到盖了小洋楼,激动得跑回来的?”
王佑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祖爷爷,我们厂的人都知道咱村盖了小洋楼,一个个羡慕得不行!”
芳雪也一脸幸福地说:“昨天看到报纸,今天一大早我们就回来了!那房子太漂亮了,真希望以后能天天回来住。”
王二狗笑着说:“那就努努力,赶紧生个孩子,到时候就能回来养胎,佑平也能请假陪你。”
王佑平眼睛一亮,芳雪立马注意到丈夫的表情,瞪了他一眼。
“对了佑平,你元气叔那边怎么样了?他年纪可不小了,我没记错,比你小子还大一岁呢!他娘就盼着他能早点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孙子。”
一说起自己叔叔,王佑平立马来了精神:“祖爷爷,您不用操心元气叔,他厉害着呢!最近正跟我们厂李主任的闺女处对象呢!李主任可是厂长的外甥,要是元气叔成了,以后说不定就是我们的领导了!”
王二狗有些意外:“元气那小子还有这本事?我记得他以前半天憋不出一个屁,话少得很啊!”
王佑平一本正经地分析:“元气叔长得帅,话又少,说不定城里人就喜欢他这种闷骚的呢!”
这话刚说完,芳雪就使劲掐了一下丈夫的胳膊 —— 哪有这么说自己叔叔的!
王二狗没注意小两口的小动作,看了看天色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去二楼最左边那间房住,那是你小奶奶的房间,里面床都铺好了。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回厂里上班吗?” 说着,他指了指楼梯。
两人齐声应道:“谢谢祖爷爷!”
看着他们上了楼,王二狗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我瞧着元气这孩子挺老实的,就是话少点,不知道‘闷骚’这词是谁教佑平他们的……”
正在一旁喝茶的王来喜和王来顺,听到这话差点呛着 —— 还能是谁教的?当然是您啊!以前您天天说王元庆闷骚,这话早就传遍大队了,大伙听着听着,自然就学会了!
聊到小闺女,王二狗突然想起什么,问王来梅:“对了闺女,你小妹呢?按以往的性子,家里盖了这么好的房子,她指定跑回来住两天。而且那妮子,我没记错一星期就几节课啊!”
王来梅想了想,猜测道:“爹,小妹可能被借调了吧?她不是有相机嘛,我在政府办的时候,就经常被借调去帮忙。”
“嗯,也是,” 王二狗点点头,无奈地说,“那丫头,人家给她两块钱,她就屁颠屁颠跑去了,被人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呢!”
另一边,团结乡的周亚平刚接起电话,没等对面说话,就得意地炫耀起来:“哎呦,老钟!你也知道我们乡的柳家村啊?那可是我们团结乡的!瞧瞧人家住的小洋楼,多舒坦!还有他们村的人,穿的都是清一色的解放装,精神面貌那是一等一的棒!”
电话那头的民建乡乡长钟长明,真想穿过电话线给周亚平两巴掌 —— 昨天打电话,这老小子就说这些,今天还是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