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扯了扯嘴角。
“还是算了。”小小嘟囔道。
她“咔嚓”拍了一张照片，飞快替换下了光幕上男人的照片。
“代号？”
“零。”
“年龄？”
“25。”
“性别？”
“……女。”
“异能？”
叶凌迟疑了一下：“火系。”
“好了。”小小顺手点开了她的账户看了一眼，“你真穷。”
叶凌：……
她收回手：“你可以帮别人更改手环信息？”
小小把平板又塞回了床底下，闻言嘿嘿笑了几声。
“我在守城军的系统上开了个后门，偶尔搞点副业嘛。”她轻松地说，“这东西也就是表面上糊弄一下，真查起来，手环的内置编号是没办法修改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外城里乱得很，守城军光是抓犯人都来不及，谁有精力去核对编号？反正你以后犯事别犯到他们眼皮底下就行。走吧。”
叶凌跟着她重新回到大厅，岩还坐在吧台旁，见她来了，指了指角落里的桌子。
“白泽让你过去。”他闷声说道。
叶凌走过去的时候，白泽正和一个男人低声说着些什么。
见她来了，他笑了下。
“老余，这是零，我们公会的新人。”他说。
“哟，还是个美人儿。”老余吹了声口哨。
他没戴白天时的面罩，露出了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一道伤疤横在他的颊边，险险就伤到了眼睛，下巴上倒是干干净净，看来是和妻子成功和好了。
叶凌对他点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来吧，补个记录。”老余把仪器推到她面前。
叶凌将手环贴了上去，仪器上出现一个名片，最上面正是刚才小小拍的那张照片。
老余拿起仪器粗略地扫了一眼便收了起来，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了白泽身上。
“你是说，你们之前捕获的鬼藤，也死了？”他压低了声音问。
“是，”白泽说，“这很不合常理，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眷族。”
叶凌原本想离开，听见这两个字，不由得支起了耳朵。
她记得在消灭鬼藤母体的时候，光幕上就曾经出现了“眷族”的字样。
老余面色惊疑不定：“都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要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明、说明……”
“说明荒野中正在举行‘仪式’。”白泽替他把话说完。
老余往后一靠，椅子拖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咯吱”声。
“这、这可不兴乱说的啊……”他看起来十分紧张，“离城门这么近，要是真的，那咱们……”
“老余，我也只是推测而已。”白泽安慰他道，“就算是‘仪式’，最起码也要一年，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准备？”老余苦笑，“哪有什么好准备的？收拾收拾等着搬家吧！”
“有搬家的时间总好过在一无所知中等待灾难降临。”白泽说，“这些终归只是我的推测，还是要守城军去核实的——没事最好，有事也好能提前准备。79号外城有近十万人，疏散起来恐怕不容易。”
“何止不容易，单单就是等内城审批……”老余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越发苦涩，“那都是后话，我明天先报上去。”
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这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以免引起恐慌。”
“我不说，别人未必就不知道。”白泽说，“异种的变化是瞒不住的，我们遇见的，别人很可能也会遇见。”
老余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算了，我先报上去再说。”
他掏出几枚银币丢在了桌上：“今晚的酒算我的。”
说罢，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白泽一直目送着他离开酒馆，这才转过头看向叶凌。
“问吧。”他叹了一口气。
叶凌刚才已经在手环上搜过“眷族”和“仪式”了，却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为什么我什么都搜不到？”她问。
“因为原则上这些是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白泽说。
叶凌挑了挑眉：“意思是其实大家都知道？”
“是。”
白泽喝了一口酒：“异种是分等级的，这个你应该知道。”
叶凌点点头，她每击杀一只异种，光幕都会显示异种的等级，等级越高的异种危险性就越大，相应的能给她提供的倒计时就更多。
“平常我们在荒野中遇到的异种，大多是八级九级这些低等异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隐蛛，还有爆炎虎，都属于高级异种。”
“高级异种往往有自己的地盘，除了嗜血蝠这一类伴生异种，通常它们的地盘中不会出现其他异种。”
“而像疮面狗，烂背蛙，以及鬼藤，都属于群居性异种，往往会以群族的形式生活在一起。”
“这种异种的最高等级大约就只有五级左右，目前人类所发现等级最高的是一只针尾蜂，它是四级异种。”
叶凌皱起眉头，她记得很清楚，在昏迷之前，光幕上显示的鬼藤等级明明是三级。
“我觉得那鬼藤不止四级。”她说。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白泽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疲惫，“通常每一类异种都有上限，最后能成为什么等级，是从它们诞生起便已经决定了的。但有一种情况是例外，那就是‘眷族’。”
“说到‘眷族’，就要先说‘仪式’。”
“‘仪式’是指以祭献的方式，在一个种群之内诞生出一个‘王’。”
“除了‘王’之外，其余种群的异种，便被成为‘眷族’。”
叶凌问他：“‘王’的等级会突破上限吗？”
白泽点点头：“是的，‘眷族’里所有的异种都会保护它们的‘王’，会将所有资源倾注在‘王’的身上，直到它成为高级异种，再反过来庇佑种群，让它们繁衍壮大。”
“异种的等级提升了，意味着它们的领地也会扩大，这样下去，高级异种之间不是迟早会爆发冲突吗？”叶凌问。
“是，”白泽肯定道，“两方相遇的话，更厉害的一方会吞噬落败者和它的眷族。”
“这样的话，避开不就好了？”叶凌皱着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它们还会两败俱伤。”
白泽苦笑起来：“好想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情况下，荒野上才会出现‘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