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梁王府饭厅。
白庚几乎是挣扎着,扶着墙,一步三晃地挪到了饭桌前,然后像一摊烂泥一样趴了上去,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感觉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腰更是酸软得不像自己的。
“我这哪是娶了三个媳妇……”
他悲愤地想,“就没有一个是我能治得住的吗?”
他简直欲哭无泪,内心发誓:说啥也不能再娶了!三个已经是极限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个拿着剧本的声音冷笑:啥?我才初步计划写三个,你真以为你这坎坷的穿越人生,就只配拥有三个老婆呢?图样图森破!)
白庚挣扎着去照了照镜子,这一看差点晕过去。
镜子里的人,脖子上、肩膀上、胸膛上……
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咬痕、吻痕,还有几道明显的指甲划痕。
尤其是脖子,至少镶嵌了七八个清晰的小牙印,排列得还挺有艺术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什么小型犬科动物围攻了。
他生无可恋地摇晃回饭桌,继续趴窝。
暮雨柔、萧羽和徐可依早已坐在桌边,像看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样,津津有味地打量着白庚。
暮雨柔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抚过白庚脖子上最显眼的一个牙印,语气说不清是心疼还是调侃:
“哟,我们梁王殿下昨晚战况挺激烈啊?怎么把你咬成这样?跟被小野兽啃了似的。”
白庚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别提了……可能最近确实冷落她了,小姑娘把一腔怒气,全用这种方式报复在我这可怜的肉体上了……”
徐可依默默盛了一碗汤,放到白庚面前。
白庚感激地抬起头,接过汤碗,定睛一看——
只见浓汤里,赫然漂浮着切成花的腰子、圆润的鸡子、翠绿的韭菜……等一系列不言自明、旨在“固本培元”的食材。
白庚:“……”
他的嘴角剧烈抽搐起来,“可依姐……我……我才十九啊……”
徐可依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就您这么个折腾法,十六岁的肾也难崩。”
白庚认命地叹了口气,端起那碗承载着太多期望的汤,悲壮地喝了起来。
暮雨柔用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王爷~今晚,来我房里吧?我给你好好‘按按摩’,舒筋活络~”
“咳咳咳——!”
白庚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好不容易顺过气,哭丧着脸求饶,
“老婆……亲老婆!我能申请……自己一个人睡几天吗?就几天!让我缓口气……”
暮雨柔笑容不变,眼神却危险地眯了起来:
“哦~?这是有了‘羽宝’和‘楚宝’,就把我这个旧人给忘了?
果然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白庚简直要给她跪了:
“不是忘了!是……是需要节制!雨柔,我们要相信科学,相信可持续发展!”
“就不能……搞点纯爱吗?”暮雨柔歪着头,故作天真地问。
白庚一听“纯爱”俩字,差点 ptSd,斩钉截铁地宣布:
“以后!在咱们梁王府!‘纯爱’这个词,列为禁语!谁提我跟谁急!”
为了转移这要命的话题,他赶紧安排正事:
“萧羽,一会儿你和柳青去驿馆接高年他们。
我先去上朝,具体的流程和事项,我昨天……呃,在喝醉之前,大概都跟他们说好了。”
萧羽点点头,然后补充道:
“嗯,知道了。另外,让厨房帮我准备一些咱们建康特色的精致点心,装进食盒。”
白庚疑惑:“要点心干嘛?你饿了?”
萧羽嫣然一笑,吐出两个字:“勾搭。”
白庚:“????!”
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是……羽宝,娘子!咱俩这刚结婚,蜜月期还没过呢!
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改!我一定改!你别想不开去找下家啊!”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咯咯咯”的清脆声响。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徐可依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做工精巧的小金盘,里面盛满了香喷喷的瓜子,正优雅地磕着,一副“我在看戏,请继续”的悠闲模样。
白庚看着那个眼熟的小金盘,嘴角抽搐:
“……柳青这送礼物的水平,真是对口啊。”
萧羽被白庚的反应逗笑了,安抚道:
“殿下,对自己有点信心。我是爱你的,怎么可能去找下家?”
白庚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警惕:“那你勾搭谁?”
“勾搭高倩啊,”萧羽说得理所当然,“还能有谁?”
众人:“谁?!”
徐可依,那双原本看戏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如同当初第一次见到男装萧羽扑进白庚怀里时的那种极致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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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看着众人误会的眼神,无奈解释: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从高倩这位西齐公主那里,能更轻易、更自然地套出我们需要的情报,比跟高年、季博达那些人周旋容易多了。”
白庚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原来是美人计……呃,是美男计!
他立刻表示支持,豪气地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桌上:
“没问题!这是给你的活动经费!大胆去花!剩下的,都算你的私房钱!”
萧羽笑眯眯地接过银票,甜甜地道谢:“谢谢相公~”
这一声“相公”,叫得白庚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扭头,眼巴巴地看向掌管财政大权的暮雨柔,可怜兮兮地伸出手:
“老婆~你看,为了国家大事,我把私房钱都捐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了,你再给点零花钱呗?”
暮雨柔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直翻白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白庚……你还算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