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白庚想都没想就立刻否决,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传出去,幼楚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再说了……”
沈幼楚打断:
“那……那我也不当你侧妃……万一你找个借口,跟‘打’雨柔姐一样‘打’我怎么办?听起来就好疼……”
白庚:“……”
他感觉心好累,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是吧?
徐可依看着这局面,想了想,提出一个折中方案:
“不如这样,殿下您认幼楚做义妹如何?
然后您就说幼楚的婚事由您这个义兄来安排,您看不上沈先生给找的婆家,这不就能暂时拖住了?”
暮雨柔眼睛一亮,补充道:
“这主意不错!但还差一点。义兄和亲生父亲比起来,终究还是父亲更大。
除非……是陛下认幼楚做干女儿!那沈先生总不敢跟皇上抢女儿了吧?”
白庚苦笑:“你说得简单,我怎么跟我爹开这个口?
‘爹,我看上一个姑娘,想认她当干妹妹,您顺便也认个干女儿呗’?
我爹非得以为我疯了不可!”
暮雨柔伸出纤指,点了点白庚的额头,嗔道:
“你傻呀!我的意思是,你就对外说幼楚是你认的义妹,那不就等同于皇上的干女儿了?
借沈先生十个胆子,他敢去找皇上求证不成?
到时候咱们就说,皇上已经给幼楚安排了一门顶好的亲事,正在相看,让他别瞎操心,这不就行了?”
白庚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高啊!夫人!此计甚妙!虚张声势,拉大旗作虎皮!就这么办!”
沈幼楚闻言,立刻多云转晴,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吗?那这样我就不用跟他回去啦!谢谢白庚哥哥!谢谢雨柔姐姐!”
与此同时,北齐,北豫州安阳城。
一座挂着“梁王府”匾额的府邸内,气氛阴沉。
白澶遣散了所有下人,独自站在堂中,回想起自己从靖国皇子沦落到如今寄人篱下、仰北齐鼻息的境地,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身旁的红木桌案上!
“咔嚓!” 厚重的桌案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白庚!白庚!”
白澶双目赤红,低声咆哮,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没想到!我白澶竟然会被你逼到这个地步!
如今彻彻底底成了个人人唾弃的卖国贼!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禀报:“殿下,外边……有个女人求见。”
白澶眉头紧锁,满腔怒火被打断,极为不耐:“女人?找我?谁?”
他带着疑惑走到府门外,只见门口站着一主一仆两名女子。
为首的女子虽然发髻有些散乱,脸上也沾染了灰尘,显得颇为狼狈,但那份出众的容貌和仪态,一眼便能看出是位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
她身旁那个小丫鬟则是一脸欲哭无泪,仿佛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白澶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你……你是柳侍郎家的小女儿,柳如烟?”
柳如烟见到他,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激动地上前一步,语速飞快:
“二皇子殿下!我可算找到您了!
我先去的江州,他们说您打仗去了!我又跑到石城,他们说您败了,往北跑了!
我一路打听,风餐露宿,才知道您去了北齐的晋阳!
结果还没到晋阳,又听说您来了安阳!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您了!”
她说着,眼圈都微微泛红,看起来我见犹怜。
白澶瞬间愣住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
他如今众叛亲离,如同丧家之犬,没想到在这敌国他乡,竟然还有一位如此痴情的靖国女子,不惜千辛万苦追寻而来!
他上前一步,语气不由得放软了许多,带着几分感慨和柔情:
“没想到……这靖国上下,竟还有你对本王……用情如此至深之女子。
你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本王的?
如今我一无所有,落魄至此,你若是愿意跟着我,我白澶发誓,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负你!”
柳如烟眨了眨她那大眼睛,用力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清晰:
“殿下,您误会了!我来找您,是劝您回靖国投降的!”
白澶脸上的感动和柔情瞬间凝固,然后像冰块一样碎裂开来:“????”
他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你……你有病吧?!”
他反应过来,气得差点跳起来,
“有病就去治!别来我这里胡说八道!是大靖没人了吗?派你一个小姑娘来劝降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柳如烟依旧一脸认真,解释道:
“殿下,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自愿来的。”
白澶:“???”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不是……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你自愿的?你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