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赶紧冲回房间换上朝服,和柳青火急火燎地赶往皇宫。
到了宫门口,柳青看着那熟悉的宫墙,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我只能站在这里苦等,一等就是一上午……如今,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了!”
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
可怜的柳青还不知道,他马上将体验到来自“白家顶级背刺术”的温暖。
果然,一上朝,金銮殿就跟炸了锅一样!
参劾白庚和柳青的奏章几乎要把龙案淹没,怒吼声、哭诉声此起彼伏,差点把金銮殿的屋顶给掀了。
支持白庚的这一边,看着对面那群鼻青脸肿、说话漏风的江南同僚,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
连武将队列里都有人挂彩。
龙威将军胡破虏纳闷地捅了捅旁边一位眼眶乌青的将军:
“老张,你这……啥情况?也被梁王抢了?”
那将军委屈巴巴地小声说:
“可不是嘛!王爷说我们也在那小册子上……宗正司刚设立,为了不让人说针对文官,就……就顺手把我们也给收拾了……”
胡破虏:“???”
另一位挨打的武官补充:“王爷还说……法律面前,文武平等……”
郭炜和慕英也听到了后面的嘀咕。郭炜忍不住笑着对慕英低语:
“慕国公,你这女婿……有意思的紧啊!”
慕英一脸无奈,压低声音:
“别提了!后来我看实在要收不住场了,赶紧让雨柔去把他拎回家的!
不然就照他那个打法,今天这金銮殿,得有一半的人告病缺席!”
龙椅上,白穆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章,揉了揉眉心,故作威严地开口:
“梁王!朕让你掌管宗正司,是让你整顿纲纪,你就是这么给朕整顿的?
把这些朝廷肱骨之臣……打成这般模样?!再有错,也不能如此行事吧?”
司空郝仁立刻瘸着一条腿蹦了出来,声泪俱下:
“陛下!何止是打啊!梁王何柳青还抢钱啊!”
吏部尚书钟宏治也扑出来哭喊:
“陛下!老臣为了赎那个不肖子,也被抢了一万两!”
户部尚书蔡维奇气得胡子直抖,拿出个小算盘:
“陛下!据老臣初步统计!宗正司成立不到五天,共敲诈……呃罚款白银超过八十万两!陛下!王法何在!天理何存啊!”
柳青站在下面,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腿肚子发软:我不想上朝了……你们参梁王就参梁王,为啥还捎带上我啊……
他看向文官队列里冷汗直冒、疯狂擦汗的老爹柳明,心里一阵酸楚:爹,是儿子连累你了……
白穆看向白庚,沉声道:“梁王,解释一下吧。”
白庚想起老爹信里的“硬刚”指令,顿时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怒吼道:
“我打你们?!我罚你们钱?!那你们别干那些缺德事啊!你们别给我找理由收拾你们啊!!”
郝仁尖叫:“你这是什么歪理?!”
白庚猛地从怀里掏出那本皱巴巴的“罪状小册子”,狠狠摔在地上:“本王执法!于理有据!于法有凭!做了就得认打!干了就得认罚!怎么了?!
难道天底下做了错事,非得等到下了阴曹地府,等来世再tm慢慢还债吗?!
你们知道来还债有多痛苦吗?!你们懂吗?!”
蔡维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下意识嗤笑反驳:
“王爷……说得好像您很懂似的?”
白庚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彻底炸毛,跳着脚喊:“我懂!我肯定懂!全世界谁有我懂?!我比那阎王爷都懂!!”
白庚说的还真是大实话!
满朝文武看着状若疯魔、自己跟自己吵急眼了的白庚,全都懵了:
谁……谁刺激他了?这也没说啥啊?
白穆眼看戏有点过,赶紧咳嗽一声:
“行了!梁王!你说话情绪太激动了,先退回去!
柳青!你来说!为什么要下如此重手?!”
柳青突然被点名,冷汗“唰”就下来了。
他战战兢兢地出列,心里叫苦不迭:
我哪知道为什么?第一天是金先开的头,后面四天是王爷改良加强版!
我就是个拉架的!
他抬头,看见白穆正冲他使眼色,又偷偷瞄向自己老爹柳明。
柳明正疯狂地对他使口型,那意思很明显
——认下来!全都认下来!
柳青瞬间全都明白了。从他进宗正司那天起,他就不仅仅是个副手,更是一个关键时刻替白庚扛雷、背黑锅的“安全阀”!
只要他认了,白穆自然会找机会补偿他,梁王府也会欠他一个大人情。
想通这一切,柳青心中一片酸涩,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
他猛地一个头磕在金銮殿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带着颤音,却异常清晰: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柳青一人的错!
梁王殿下只是稳坐中军帐,所有行动,皆是由臣一手策划、指挥!与王爷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