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警报!检测到超规格崩坏能升高,1000hw......1400hw......1500hw!
尖锐的警报声如同利刃般撕裂了逐火之蛾长空市分部的寂静,猩红的警示灯将整个监测站浸染在血色之中。
每一次警报音的震颤都像是直接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监测员夋冢伊黛的指尖在控制台上疯狂舞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汗珠顺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滚落,在金属台面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数值还在攀升!1600hw了!她的声音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每个音节都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
分部长官布莱德一把抓过通讯器时,金属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总部,这里是长空市分部,坐标N23.5,E117.8检测到异常崩坏能爆发,数值突破1600hw且仍在上升!请求立即支援!他的吼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剧烈滚动。
与此同时,在逐火之蛾总部的地下指挥中心,同样的警报声如同丧钟般敲响。
巨大的全息投影地图上,长空市的位置正在渗出鲜血般的红光,将整个指挥室染成地狱般的色调。
这不可能...
新任首席科学家依琳娜博士的镜片反射着刺目的红光,她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划出残影,指甲边缘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这种能量读数...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喉间像是堵着一团灼热的炭火,已经接近律者诞生的阈值了。
副官大卫的拳头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凹陷的闷响让所有人心脏骤停。
第三次崩坏才过去不到一年半,怎么会...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
没时间分析了。
新任首领亚瑟的声音像冰刃劈开凝重的空气。
他转身时军装下摆划出凌厉的弧线,对着通讯系统下达命令的瞬间,整个指挥室的灯光都为之一暗:所有战斗单位立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空中舰队准备起飞,目标长空市!
长空市郊外,第十二战斗小队的装甲车在废墟间疾驰。
车体剧烈颠簸时,筱月的膝盖重重磕在金属地板上,但他感觉不到疼痛——战术目镜上跳动的数字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感官。
全员检查装备!
筱月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时带着电流的嘶鸣,我们距离爆发点只有三公里,预计五分钟后抵达。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等离子长枪的握把,金属表面已经被掌心的汗水浸得滑腻。
副队长谷谷子腕甲上的能量读数发出刺眼的蓝光:队长,崩坏能浓度已经达到1700hw...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掐住了喉咙,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应对范围。
筱月没有回答。他透过装甲车的观察窗看到远处的天空正在扭曲,紫色的雷光将云层撕成破碎的絮状物。
某种本能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的后颈汗毛根根倒竖。
当十二名战士呈扇形散开时,他们的靴底踩在龟裂的沥青路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直径近百米的能量旋涡悬浮在废弃工厂上空,紫色的电蛇在其中疯狂游走。
空气因为高温而扭曲,每一次能量脉动都让周围建筑物的玻璃窗炸成齑粉。
地面上散落的尸体呈现出诡异的姿态,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了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
这...这是什么...
新兵强森的声音破碎不成调,他的手指在枪柄上痉挛,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谷谷子的探测仪突然爆出一串火花,她踉跄后退时被筱月一把扶住。能量读数已经突破2000hw!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而且还在上升!
筱月的战术目镜突然炸开一道裂纹,鲜血顺着他的眉骨流下。
他刚要下令撤退,整个世界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能量旋涡的中心,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降下。
银白的长发在崩坏能风暴中翻卷,每一根发丝都流淌着液态星光。
少女紫水晶般的眼眸睁开时,所有人都感到有冰冷的刀刃沿着脊梁滑下。
她破损的衣袂飘飞间,裸露的肌肤上蜿蜒的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又来了一批虫子。
少女的声音像是千万个回声的叠加,每个音节都让周围的空气产生细密的裂纹。
筱月举枪的手臂肌肉绷紧到极限,他听见自己牙齿相撞的声响:站住!表明你的身份!
少女歪头的动作让空间产生水纹般的波动。身份...
她的唇角勾起非人的弧度,你们可以叫我...终焉的使者,亦或是人类的审判者。
谷谷子的探测器突然炸成碎片。终焉?那不是——
她的惊呼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雷鸣中。
少女抬手的速度超越了人类视觉的极限。
紫色的电光如同天罚之剑劈落时,筱月凭着战斗本能翻滚躲避。
他的脸颊擦过灼热的地面,在剧痛中看到自己的队员们——那些十分钟前还在车厢里交换最后玩笑的战友们——在紫光中如同沙塔般溃散。
他们的装备叮叮当当落在地上,里面却再也不会有人类温暖的躯体。
混蛋!筱月的怒吼撕破了喉咙,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踉跄着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身影在绝对的绝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少女的手指再次凝聚起毁灭的紫光,却在即将释放的瞬间突然停滞。
她雕塑般完美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紫水晶眼眸深处泛起涟漪。
妈妈...你终于活过来了。这句低语裹挟着某种跨越时空的哀伤,随着她身影的消散,天空中的旋涡开始崩塌,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的噩梦。
当最后一丝紫光消失在空气中,筱月跪倒在冒着青烟的焦土上。
他的手指深深插进滚烫的泥土,直到指甲崩裂出血。
远处幸存的警报器仍在发出微弱的呜咽,像是为这场未完成的审判奏响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