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晚上回到了瑜园
瑜园里面的人惊讶地看着周江,像是有点不敢相信,原来那张被烧伤的脸恢复之后是这样姝艳。
对,是姝艳。
少年垂下眸子,纤长浓黑的眼睫,五官清晰雅致,明明是过于出色的容貌,但是气质偏温和。
周家夫妇容色都是极盛的,田叔想起这个传言。
周江不认识瑜园的路,拉着书包带子的手微紧,看着慈祥又带着锐利的老人,浅笑疏离道,“我找君叔叔。”
田叔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还是很敬业,“周少爷,这边走。”
一边带路一边说,“大少爷在书房。”
周江认真跟着带路的老人,这里的路很陌生,一步一景,而周江没有欣赏的意思。
他迫切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
突如其来的身份置换,周围人接受得太快了,仿佛那个人从没来过。
同学,附近的人,没有人发现,就好像那人从没来过。
周江没心思看瑜园的景色,跟着人进去了。
田叔敲门
门内传来君瑾低沉的声音
“进。”
田叔一丝不苟的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江踏入了书房,踩着地下昂贵的地毯,周江看清楚了里面的全部。
座位上的男人身形修长,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透着不可亵渎的矜贵。
而那边的人被压着跪在地上挣扎的人想动却挣脱不开,他在地下破口大骂,“君瑾你疯什么,我他妈没把自己卖给你们君家吧?”
发什么疯?
他在医院里待得好好的给他弄这里来,他是一年领他几百万工资,但不是他君家的家奴。
白慕言骂骂咧咧的想挣脱君四君五的桎梏,可是他一个每天最大的工作量就是在手术台站几个小时的人,哪里比得上这些练家子。
君瑾还没说话,打量被人带进来的少年,目光如有实质的上上下下的过了一遍。
田叔看他们谁也不说话,朝着君瑾欠欠身,“周少爷找您。”
目不斜视没去看地下狼狈的白慕言,即使上次田管家见面还是感激他连夜照顾他们的小少爷。
“先带他出去。”
君瑾的声音自带威严,让人下意识的遵守。
最后周江只是不露声色在地上的人转了一圈,乖顺的出去了。
“你放开我啊,我最近没惹事吧。”
“瑾爷,你这样不够地道啊。”
“我…”
我没惹事啊
君瑾没说话,手上缠了一圈品色上乘的小叶紫檀,手背青筋分明,力量感十足,这是一双握过枪的手,现在缠上佛家之物,更是多了几分色气。
君四君五把话越说越多的人怼到了地上。
白慕言被这两个没轻没重的人快按死在地上了
最后不得不说,“君瑾,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了吗?
君瑾只是把手上的的珠子转快了几分,珠子拿几分药材薰过,泠泠檀香间带了点清冽草木香。
君四君五也不知道自家爷是怎么了,先是抓了给他们当了五年的白医生,又是把周江晾了一边。
可是明明白医生给瑜园当了几年的医生,连安安大病小病一直是他跟进,周江更不用说,受宠的很,别说把人晾一边,现在琴房里面大几千万的钢琴还在里面摆着。
“白慕言,你是谁的人?”
君瑾转珠子的速度不减,世家矜贵养出来的气质从容不迫,但是不免带上压迫感。
白慕言眼睛闪了闪,左转右转就是不去看君瑾。
君四君五也看出点端倪,君五脾气火爆,“好啊,白慕言你还吃里扒外。”
他们君家从没有亏待过他,足够信任他,安安小少爷和老爷子的身体一直都是被他看着的。
“你都知道了。”
白慕言最后说了出来,也不做挣扎了,用眼神示意君瑾快让这两人放开。
然后君瑾没搭理他
白慕言朝天上翻了个白眼,“不是,我又没害你们,这点信任也没有吗?你知道,我看你知道个鬼?”
这个卧底身份他还是认的,毕竟他真的拿了两份工资。
君瑾微微抬手,示意君四君五放人。
白慕言一下子就扑腾起来,拍了拍磕到的膝盖,面上龇牙咧嘴的很。
“解释。”
君瑾把十几天前君随安的病历甩到了桌上
白慕言装傻,“这怎么了?”
君瑾声音薄凉,“白家的制药公司的供货商。”
“这…还是没问题啊。”
他不怕,没有小祖宗保不了的人。
君瑾不紧不慢,“你的行医资格证。”
“我觉得……”
“整个白家。”
“白医生还要继续吗?”
君瑾明明还是以往高不可攀的样子,但是君四君五就是感到了君瑾从所未有的怒气,只差一个突破口。
白慕言愣了一下,他是知道君瑾的心狠手辣的,他不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白家手下留情,而小祖宗也不一定想要这个麻烦。
反正也不是坏事,说了也无妨吧,白慕言心里这么想着。
“不继续了,您问什么我说什么。”
白慕言从心了
“十几天前君随安的病是真的吗?”
白慕言没想到最先问的是这个,他唯唯诺诺,“没怎么严重。”
至少绝不到要君瑾寸步不离的地步,白慕言苦笑,他有什么办法。
他要是不帮小祖宗,明天有的是人收拾他,就别说有他没他,君瑾还是得留在京市的。
这小祖宗,就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所以你故意绊住瑾爷的脚步?”,君四出声。
白慕言没否认
君四冷笑,“我们君家没亏待过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做到地步,人还分个亲疏远近,为了什么你能做到这个地步?”
你知不知道?
他们离那场爆炸只差一点,就一点。
要是早一点,他们瑾爷的妹妹,君家唯一活着的嫡系小姐就不会死。
君瑜,这个名字,是大小姐临死前唯一记挂的人,是进了君家族谱的嫡系,是他们君家所有人答应过会护着她的人。
君四只恨当时被人关了起来
白慕言摊摊手,“其实是得分个亲疏远近。”
“她可是我小师叔。”
论亲疏远近,她在你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