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清懒得听他卖惨
“相传,清风派第八十任掌门人爱上一位命不过二十的病秧子,这个批命也是当初的掌门亲自给的,但是他活到了45岁。”
“这说明,命能改对吗?”
“谣言啊~几十年前的事啊,假的假的,我没听过啊。”
蔡斯年面色难看,随即反驳,一双乖乖的狗狗眼看上去很清澈,“没这事啊。”
鹿清清气定神闲,手上随意抛出了一块黑色令牌,又随手接住了,上面“清风”两个字简直熟悉让人尖叫。
他们传承了几百年的开山掌门令,他师傅死之前还在念叨的东西。
蔡斯年的目光随着令牌一动一动,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我想起来了,确有此事。”
鹿清清已经把眼前的人查的七七八八了
自小和前一任掌门相依为命,十五岁出世,并不以算卦和奇门遁甲为生,只是在这边送送外卖,偶尔发发传单,在一眼能看见到底的出租屋发霉,而以她所见,这人精明圆滑,小小年纪,能哭能演,还能轻易逃过天网的天罗地网。
鹿清清嗤笑一声,破烂的出租屋与她这样的美人格格不入。
“小弟弟,别玩心眼。”
开山令牌在她手上一松马上就要砸在水泥地上,蔡斯年紧张得伸手就要接,被人轻松拿脚一踢,回到女人手上。
“和姐姐玩,你还不够格。”
“当然,姐,你就是我亲姐,我也不骗你。”
蔡斯年挠了挠头,羞怯的笑了,一双眼睛真诚的不行,“你看看我才学了几年的功夫,根本不会改命这么高深的东西啊,这是禁术。”
鹿清清掏了一张从江家要来的生辰八字,把纸张慢慢舒展,言简意赅。
“算。”
蔡斯年见鹿清清没提改命的事,擦干眼泪,乐颠颠拿着鹿清清给的生辰八字飞速掐算起来。
鹿清清已经等太久了,她不相信就这样一次爆炸会让那个少年玩脱了。
明明她还说要穿她做的衣服,她已经做了十几件了。
她遍寻未果,想来想去就想到几年前原先遇见的老人。
一个诡异的老人,全身破破烂烂提着一坛酒。
鹿清清当时看着他面善,想起了以前的爷爷,顺手请了一顿饭。
他的报答就是给两人一人算了一次命
鹿清清当时听过之后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命格,还直笑“老爷子有点本事。”
她可不就是个命中带煞的孤星吗?
只是听了小昭儿的命格就差点把桌子掀了,什么狗屁命格。
凭什么?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这样的祸害都是命硬,换到小昭儿这样的人就是慧极必伤?
而两年的事恰恰好,鹿清清无事一生轻,倒是和另外几个人天南地北的找人,找线索。
蔡斯年越算眉头越紧,脸上唰一下就白了下来,带着精神透支过后的虚弱停了下来。
吧唧一下倒在了水泥地板上,伸出的手没有人扶他一下,只能自己慢慢的爬起来,他咬咬牙站好,年轻稚嫩的脸庞看上去有点认真稳重的感觉。
“看不透。”
鹿清清皱眉:“那你看出了什么?”
蔡斯年揉了揉他的刚刚摔下去的膝盖,压下想吐的感觉,眼神恹恹,像是被人吸了生气一样,生无可恋的样子,喘着气。
“人还在,其他看不透。”
蔡斯年怀疑了一下自己的技术,几乎觉得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五岁时了,其实看看生辰八字之类的他能算算福祸,位置,还有未来的。
鹿清清几乎是要失态了,黑色令牌被她掐在手心里,眼角有些泛红,整个人还在微微发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重复了两遍
“姐,手下留牌。”
蔡斯年看着他们的掌门令被人如此对待,又不敢刺激这个疯婆子,小心翼翼的提醒。
鹿清清得到一个不算模糊的答案,看着眼前心眼多的少年也没那么暴躁了,木牌被人粗暴的扔到蔡斯年身上,被人手忙脚乱的接住。
蔡斯年松了一口气,这个结果可比他被人逼着改命的结果好多了,他还想多活几年。
他还顺手拿回了师傅心心念念已久的令牌......
额?令牌?
手感不对啊
蔡斯年转过脖子去看那边的女人,“你耍我???”
鹿清清又变成原来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挂着一抹邪肆张扬的笑,“要真的?”
“跟着我。”
蔡斯年内心尖叫
他!要!回!山!里!
城里人太可怕了
女人太可怕了
可怕!!!
......
“爷,今天北洲皇室议会正式结束。”
君越站在一边开始汇报,“皇室除了女皇陛下,还有一位成员出席,皇储殿下的养女,也就是付小小姐。”
这几乎是可以猜测出来的东西
“霍伦家族还是力挺章章小姐,诺曼家的大小姐也是以家臣的身份出现,整场议会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结果太风轻云淡了
一个外姓人,甚至一个外洲人,要如何在北洲站住脚?
“皇储府对这次很上心,把章章小姐保护的很好,几次刺杀都没事。”
君越听到的时候都头皮发麻,北洲各大贵族私兵盛行,北洲都是他们几个过货最不想来的地方了。
刺杀,这个词,在六七岁的小孩身上是不应该存在的。
可偏偏付含章快要站在明面上了,这其中深意君越想都不敢想。
他们这两年都是无用功了吗?
不,其实他们找到了一些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真相。
“安安怎么样了?”
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俊美非凡的脸上带了一点疲惫,太多的事压在心头,连手腕上那串檀香手串都压不住他的深深郁气。
君越摇摇头,“没有起色,那边去了一两回,安安什么也没有想起来甚至忘记原来想起来的一点,廖医生还是那句话,锚点不破,不会有突破。”
偌大的房间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然后是君瑾突然响起的声音。
“君越,快到日子了,准备回国吧。”
君越想起来了
过几天,是他们大小姐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