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回到房间,把草莓随手往桌子上一放。
其实她在这里的东西很少,原来那几身衣服,就只有背包上的电脑算贵重了。
角落里的破旧行李箱被她拉出来,找了几件以前的夏装和薄外套进去。
m洲正是热的时候
从里面夹层里找出了两串钥匙模样的东西,摸了摸上面的编号。
收拾完了放在门边
周江看了看桌上面的盒子,是君瑾上次送的手表。
周江打开看了看,上面的碎钻闪着光。
“砰”
周江合上,重新放回桌子上。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要。
房间还是和上次走的时候一样,连窗帘也没拉开。
昏暗光线中,周江手上把玩着钥匙,神色不明。
……
“哎吆,今天安安回来这么早。”
君越看着进来的小孩
“明明是和昨天一样的。”君随安穿上女佣递过来的鞋,回了君越的话。
“是嘛。”君越尴尬一笑
最近闲的很,玩游戏时间都变得快了。
“那你快吃饭吧,哦,对了,今天你周江哥哥回来了。”
君随安去餐桌的脚步一停,默默拐上楼。
“你去哪?”
君越游戏复活的空抬头看了一眼
哒哒哒上楼的君随安头也没回,“叫哥哥下来吃饭。”
周江听到敲门声,淡定掐了烟。
推开窗户散了散味道
大长腿一跨,开了门
低头就看见矮矮的君随安
下意识退一步,“怎么了?”
君随安刚刚靠近了一点,就闻到了哥哥身上浓重的味道。
他在舅舅身上也闻到过。
“吃饭了。”
周江看到小孩有点不舒服的耸了耸鼻子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小孩子嗅觉还是太灵了。
“哥哥,抽烟不好。”
君随安脆生生的说,还带了点语重心长。
难怪章章那时候和他说,她哥哥需要有人看着。
“对,是不好。”
周江承认
“小孩别学。”
话锋一转
“但是我是大人。”
所以我不管什么好不好的。
君随安搓搓他的小手,理直气壮的说,“哥哥你这样会带坏我们小孩子的。”
“到时候我也学,一天抽个十支八支。”
君随安可是拥有无数长辈的人,这种小小事情还是能拿捏的。
周江弯下腰来,捏了捏君随安的小脸。
少年身上的烟草味传来,淡淡的尼古丁萦绕。
这种原来只会出现在他舅舅身上的成熟稳重的气息,同样出现在哥哥身上。
就好像她和舅舅是一样的。
君随安突然抱住了周江,把周江微凉的指尖搭在他的脖子上。
只是一个极依赖的姿势
君随安脑袋微微刺痛了一下,脸色泛白。
好熟悉
就好像他忘记过一个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
周江打断了君随安的思考,及时出声。
指尖收回在君随安眼前转了一圈,下足了心里暗示。
“我知道了。”
是知道了,不是我会改。
君随安回了神,敲了敲头。
突然就忘记了刚刚在想什么
看着哥哥敷衍的态度心有不满
大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
让君随安先下去
周江漱了个口,顺便拿了一件外套换上。
把桌上的一枚钥匙放进口袋,双手插兜,下了楼。
餐厅里,君越已经坐在餐桌前,正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叉子。看到周江下来,君越眼睛一亮,打趣道:“小周江终于舍得下来啦,还是安安请得动你。”
他上次连房门都没进去。
餐厅里放了音乐
周江还没进来就听到了
就挺耳熟
“耳熟吧。”
“这是你那时候和那个小姑娘一起弹的,我把它当餐厅音乐了。”
君越骄傲地抬抬胸脯,“瑾爷没反对。”
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对了,瑾爷让人还给你在房间隔壁装了一间琴房,以后你可以在家里弹弹。”
啧啧啧,那钢琴摆了好几架。
本来是想要那架“水晶之心”的,可是那是北洲皇室的收藏品。
不过其他的也不差了
君随安:难怪听了这个旋律好几天,原来是哥哥弹的。
果然,章章说得对。
她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最聪明的人。
周江拿着筷子的手轻颤,嘴角抽搐。
这样放着听难道不像吃席吗?
君越给周江盛了一碗汤,放到周江手边。“你是什么时候学的琴啊?”
这个他还挺好奇的
钢琴这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学成的
周江给面子喝了两口汤,看到那边竖起耳朵听的小孩。
她暗叹了一声,悠悠开口,“五六岁的时候学过点皮毛,后面有需要的时候会弹弹。”
比如那时候那人提出的治疗,让她随便找一门乐器学学,压压身上的戾气。
可惜了
这个方法对她无用
费恩老头也说她的曲子里除了一首《星落》有点感情,其他要么全是技巧,要么是就是在发泄的黑暗曲子。
君越竖起大拇指,“从小就学了一点啊,真厉害。”
他小时候好像也学了,大家子弟学得乐器无非就这几种,不过他对这个不感兴趣,现在仅仅是能听出个好坏出来。
“那是不是章章也会弹?”
君随安咽下嘴巴里的东西才开口
周江迟疑了一下
好像费恩老头来的时候教了她五六天,对她也动了心思。
可惜被小姑娘拒绝了
“应该能弹吧。”
“那哥哥可以教我弹吗?”
期末的时候会有一次演出,他就可以和章章组队了。
他以前学得的小提琴,学钢琴应该也很快。
看着小孩子期待的眼睛,很容易让人心软。
周江残忍拒绝,“不可以,我不会教人。”
没办法做到的事情,不要随便许诺。
……
夜晚
周江敲响了君瑾书房的门
“进来。”
里面传来君瑾低沉磁性的声音
君瑾不意外知道周江已经回来,毕竟整个瑜园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意外周江突然来找他。
男人拿着文件的手指卷起了边缘,为什么来呢?
“君叔叔。”
周江清润的少年音响起,刺眼的冷光打在周江脸上。
君瑾才惊觉几天不见,周江脸上的疤已经要淡去。
原来狰狞的疤只剩下一点痕迹,凌乱中带着点神秘。
他年少时见过周江夫妇两个
周江长得既不像周逸轩,也不像沈韫。
无可辩驳的是
周江也是一张美人脸
而且是一个处处都是秘密的人
君瑾愣神的一下,周江也向他看过去。
君瑾收敛了眼神,眼神移回文件上,若无其事的问,“坐。”
周江乖巧坐下,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来君瑾书房了。
“什么事?”
君瑾把文件翻到了下一页,余光看着周江的动作。
他不信周江没有事回来找他
“我要去一趟m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