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卷着落叶扫过柏油路。
林志华竖起衣领，将帽子压得更低。
他站在一家名为“飞速网咖”的网吧门口，第三次确认手机上的地址。
下午3.47，距离约定的交易时间还有13分钟！
网吧招牌缺了一角，霓虹灯管时明时暗，门口停着几辆积满灰尘的摩托车。
林志华摸了摸内兜里硬挺的十张百元钞票，总共有三叠，
又确认了一遍藏在衣服里的防身匕首，这才推门而入。
烟雾缭绕的网吧室内，十几台老式cRt显示器闪着光。
吧台后的网管头也不抬：
“身份证。”
林志华压低声音：
“忘带了。临时卡，两小时。”
网管懒洋洋地扔给他一张手写号码牌：
“18号机，押金20。”
18号机在最角落，紧邻紧急出口。
林志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监控摄像头正对这个位置，才小心地坐下。
电脑启动时，他插入准备好的U盘，启动tor浏览器。
加密聊天室里，卖家比特币商人已经在线：
“到了？”
林志华回复：
“我在18号机。”
“我看到你了，我在穿蓝色衣服男子的右边，第三台机子。你过来找我！”
十分钟后林志华见到这个男子！
一个穿黑色夹克，戴金链子的平头男子，他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的。
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左眉有一道疤，身上有着浓重的烟味。
男子低声问：
“你是小林？”
林志华点点头，没有伸手。
这是Leo教他的规矩！
线下交易不握手，不留指纹。
“你就是那个比特币商人卖家吗？”
“钱带了吗？”
林志华从内兜摸出十张百元钞票，在桌下清点后推过去。
男子快速翻检，确认无误后，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了他。
“1400枚btc，按今天市价算你赚了。”
男子笑道：
“下次多带点？每次一千太麻烦，你也太小心谨慎了，我们是专业卖家，不会坑人”
林志华说道：
“看情况吧。”
交易完成，男子起身离开前突然放低声音：
“我老板说，如果你有兴趣做大额，可以安排见面。五万起步，汇率优惠10%。”
林志华含糊地回答：
“我考虑考虑。”
男子似乎看出他的犹豫，补充道：
“放心，绝对安全。老板在金融圈有人脉，资金来路干净。”
他递过一张名片，只有电话号码：
“想好了下次联系。”
等男子离开五分钟后，林志华才起身去厕所。
他没有返回座位，而是直接从后门离开！
在漆黑的小巷中穿行了二十分钟，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打车回校。
出租车后座，林志华检查刚获得的私钥。
1400枚btc顺利导入冷钱包。
这个数字在未来将价值近几十亿美元，而现在，他只花了1000元人民币。
回到宿舍，室友们已经睡了。
第二天清晨，林志华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金融衍生品课程安排在阶梯教室。
他习惯性地走向后排角落，却在过道与人不期而遇！
这人就是苏清瑶。
这段时间来的刻意疏远让他们形同陌路。
苏清瑶抱着一摞书，眼睛在看到林志华时涌现出一点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微微点头，侧身让过，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
林志华下意识开口：
“清瑶。”
苏清瑶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你好，同学。”
这个生疏的称呼一下让他的心痛了下。
林志华站在原地！
看着苏清瑶走向她常坐的前排位置，与几个女生低声交谈，偶尔发出轻笑。
那些曾经属于他的笑容和眼神，现在全都消失了。
课程开始后，林志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教授讲解的black-Scholes模型在他耳中变的毫无意义！
图书馆后的长椅上，林志华打开笔记本电脑，强迫自己投入比特币研究。
mt. Gox的价格已经涨到0.097美元，论坛上充斥着对“1美元大关”的期待。
他自己也在幻想着比特币冲破1美元的大关！
他最终再次联系了比特币商人卖家进行第二次交易，约在城南的物流园交易。
这次他更加谨慎，提前到达，观察周围环境。
使用一次性手机联系，准备了两套撤离路线！
交易异常顺利。
经过两次交易，林志华终于对这位卖家放下了戒心！
看着比特币的价格逐渐攀升！再加上最近苏清瑶对自己冷淡的态度。
让林志华一下失去理智，他想要快速累计比特币！
最后他终于联系了那位比特币商人卖家要求购买5万元的比特币！
地点约在了城西的建材市场旁的废弃仓库！
城西建材市场在周末显得没几个人。
风卷起地上的纸屑，在空中打着旋。
林志华站在那座约定交易的废弃仓库前，第三次核对手机上的加密信息：
“周日15:00，城西建材市场b区7号仓库，带现金，5万，btc汇率0.088。”
这个汇率比市场价低近8%！
对于5万btc的大单来说，意味着节省近一大笔美元。
卖家比特币商人在论坛信誉良好，前两次小额交易都很顺利！
次1400btc，一次1300btc，都是现金交易，当场结清。
但林志华心中总有不安。
这次交易量太大，地点又太过偏僻。
他摸了摸背包里的5万元现金，这是他从彩票奖金中取出的部分资金。
腰间的暗袋里藏着一把防身小刀，这是他从网上购买的，以防万一。
他对自己说：
“这是最后一次大额线下交易。”
接下来就只通过多个交易所分散购买了。
仓库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奇怪的声响。
内部光线昏暗，只有高处几个破窗透进斜阳。
“比特币商人？”
林志华喊了一声，回声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
角落里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走出来！
正是前两次交易的比特币商人。
他笑着招手：
“小林来了？钱带了吗？”
林志华警惕地没有靠近：
“btc呢？先看钱包。”
他点点头，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比特币钱包界面，余额正好5万btc。
他输入林志华的地址，准备发送验证信息。
就在这时，仓库深处传来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