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盘腿坐在地上,数十本泛黄古籍围着她缓缓盘旋,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得飞快,她单手托着下巴,眼神扫过之处,书页便精准停在关键章节,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
项一鸣和千夜绯在旁边站着,识趣地没打扰。千夜绯按捺不住好奇,轻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呀?”
项一鸣淡淡点头:“也没多大事,就是我常住的那家酒店,闹了点…脏东西。”
千夜绯皱起眉,语气带着点不解:“这种事找我就行啊,或者请之前那位昆仑山前辈出手,犯不着你们在这现场翻书学吧?”
“我路上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项一鸣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据秦寿说,那些孤魂野鬼的实力很奇怪,比普通怨灵强太多,她总觉得背后有蹊跷。”
千夜绯闻言,当即掏出掌心大小的水晶球,双手轻轻覆在上面,闭上眼睛凝神感应。项一鸣安静坐在一旁等待,过了片刻,千夜绯猛地睁开眼,眉头拧得更紧了。
“怎么了?”项一鸣连忙关切追问。
千夜绯喃喃自语:“这也太奇怪了…”
她抬头看向两人,语气骤然严肃:“那栋酒店的选位就不对劲,按理说,三星级的酒店选址时肯定会请风水先生看的,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千夜绯看着一脸茫然的项一鸣,把水晶球往他面前推了推,耐心解释:“这个位置刚好卡在东瀛冥界和现实的临界点,而且你看不见,数百个亡魂都在那儿打转,跟被钉住了似的,根本出不去。你从上往下看,这整片区域的布局像什么?”
项一鸣盯着水晶球里模糊的光影,喃喃道:“像一个…死棺。”
“没错”千夜绯重重点头,“你们住的那片地方,正好是这口‘死棺’的阴气聚集地,这明显是人为的,我说怎么感觉项哥你的纯阳之体,没以前那么冲了。”
项一鸣眉头瞬间拧紧:“你是说,所有纯阳体质的人,都会被特意安排到这个位置?”
“我不敢肯定…”千夜绯眼神沉了沉,“纯阳体质本来就稀有,这酒店六年前才开起来。要是真如我们猜的这样…那就是有人布了个长达六年的局。”
秦寿翻古籍的间隙一直在算卦,卜卦,可她眉头却越皱越紧,嘴里低声骂骂咧咧:“这他妈不对劲啊…怎么回事…”
她猛地抬眼看向二人,眼神里满是困惑,还带着点自我怀疑:“妈的…是我算不明白卦象了?还是这卦象本身就乱成一锅粥?啧…待会儿必须找玄螭问问,她的卦象图比我稳的多”
项一鸣皱了皱眉:“你们这算卦、预判未来的本事,按理来说不止你们会吧?比如小千夜,我们认识她之前,她不也能未卜先知,提前预知点零碎的未来吗?”
秦寿点头,随手把铜钱扔在古籍上,语气带着点不确定:“是啊,这按理说就是基本功,只不过每种卦象、每种秘术给出的信息详略不一样,不至于算得一头雾水。”
项一鸣抬起一根手指,语气认真起来:“我现在知道的阵营有咱们、东瀛这边的势力、冥界、撒旦和魔修,还有天使跟那些教徒,这些阵营里的人都能窥探未来、预判走向。会不会是有别的阵营也开始干预未来,才把卦象搅得乱套了?”
秦寿眼睛转了转,有些晃神,跟着点头又摇头:“对,这说法有道理…不…不对,有漏洞”
她抬手揉了揉发乱的头发,语气烦躁:“按实力排,这么多年能上台面的就只有西方阵营和咱们东方。可要是真就这两方,卦象不可能乱成这样,我还没出生时,我爸就一直在跟西方那群人博弈,这么多年都没出过这种情况,我接手后也顺风顺水。如今闹成这样,估计是有新阵营插足了,而且实力绝对不弱。”
秦寿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千夜绯犹豫着开口:“秦哥…”
话刚出口又顿住,连忙改口,“啊,秦姐…?你先快过来看看这个酒店的布局。”
秦寿盯着水晶球里的酒店布局,指尖敲了敲膝盖,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啧…有点意思,我好像有点捋明白了。”
千夜绯挠了挠头,尴尬地咧咧嘴:“秦姐…你可能没完全捋透,这要是真有人布的局,至少埋了六年,说不定跟你刚说的新阵营没关系,更像老势力藏的后手”
秦寿没反驳也没接话,话锋一转,挑着眉看向千夜绯:“小千夜啊,你说说,那些靠布局害人的邪修,跟我比起来算强吗?”
千夜绯眨了眨眼,有些犹豫:“我…没太有概念,但应该不算吧?他们也就只会搞点阴损把戏。”
“那魔修在我面前算强吗?”秦寿又追问
千夜绯果断摇头:“肯定不算啊,你收拾他们跟捏蚂蚁似的。”
秦寿嗤笑一声,眼神沉了沉:“是,魔修不强,但他们要做的事一直让我头疼;那些跟道士对着干的邪修也不算强,可他们布的局,往往能把冥界搅得鸡飞狗跳。”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笃定,“要是这两拨人凑到一起,抱团搞事,你觉得…算不算个能把卦象搅乱、让我摸不透的新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