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脸上的癫狂丝毫未减,反而笑得愈发张扬,他死死盯着项一鸣:“她之前是不是被人虐待过?!是不是!”
项一鸣眉头紧锁:“你这到底是在关心小樱,还是想拿她的经历当笑柄?”
李十三不置可否,笑声震得人耳膜发紧:“她肯定遭过虐待,所以才会这么胆小怯懦,我说的,对吧?!”
项一鸣沉默着点头,眼底的冰冷却没消减半分:“这跟你没关系,李十三。如果你只是想嘲笑别人的过往…”
话没说完就被李十三猛地打断,他攥着拳头,脖颈青筋暴起:“他们在哪!”
项一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弄得措手不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
“他!们!在!哪!”
李十三几乎是吼出来的,项一鸣眉头紧锁,看这架势,再不阻拦恐怕要闹得不可收拾
旁边的宫泽奈奈眼神也冷了下来,沉声道:“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最好别扫我的兴。”
项一鸣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武力镇压,身旁的玉藻前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别管他了,在这里动手影响太糟。让他去呗,正好让他替小樱教训那帮混蛋。”
项一鸣眼底的冷意稍缓,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转头看向缩在身后的樱庭雪,语气放得格外温柔:“小樱,把之前欺负你的人告诉十三哥哥,让他去帮你出气。”
樱庭雪连忙摆手,眼神带着怯意:“不用的…真的不用麻烦…他们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
“告诉他吧。”项一鸣声音软了软,补充道,“让他先离开这儿,我会跟着过去,放心好了。”
樱庭雪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把实情说了出来,在学校里遭人霸凌的委屈,还有那些恶毒亲戚盼着她死的糟心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李十三闻言没半句废话,转身就走。项一鸣扫了眼众人,叹口气:“小玉,你留在这儿。九条,帮我照看好队员。”
九条阳翔立刻点头应下。一旁的宫泽奈奈却突然神色一凝,猛地回头,常人看不出异样,可她是常人吗?她皱着眉,立刻凝结出冰晶八卦图,指尖轻划起卦。
玉藻前瞬间察觉到不对,连忙追问:“怎么了?今晚难道还有事要发生?”
宫泽奈奈没吭声,只低头专注卜卦。过了好一会儿,她嘴角竟勾起一抹浅笑,淡淡开口:“今晚还真是热闹。”
玉藻前当即绷紧神经,刚要进入戒备状态,却被宫泽奈奈抬手按住。她眼神依旧冰冷,语气却带着点漫不经心:“不用。庆功宴早吃晚吃都一样,不如再添点彩头。维尔姆,先进这里面”
维尔姆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手里的乾坤袋:“嘎哈啊,这玩意是啥”
宫泽奈奈打了它头一下:“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玉藻前还是皱眉:“到底怎么了啊…真的没问题吗?”
宫泽奈奈双手抱胸,斜了她一眼:“你说呢?是我太久没出手,让你觉得有我解决不了的事了?”
玉藻前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好久没和玄螭一起共事了。只要这个女人在身边,就像待在绝对安全的庇护所里,实在是让人安心。她顺着玄螭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宫泽奈奈勾了勾唇角,语气带了点调侃:“你们前阵子被魔修偷袭的事,怎么还瞒着我?要不是我刚才卜卦顺道看了眼,还真猜不到他们的动机。”
玉藻前醍醐灌顶,她瞪大了双眼:“你是说…那天他们根本不是冲一鸣来的?”
宫泽奈奈语气平淡:“他们从来不怕项一鸣。之所以一直在东瀛折腾,是因为这里有着比八岐大蛇还强的存在。别看着八岐大蛇是天灾级魔物,他们压根不怕,他们真正忌惮的是犬饲茂茂。上次袭击你们,不过是想借机除掉犬饲茂茂,项一鸣只是顺手捎带的。”
玉藻前眼睛瞪溜圆:“比…比八岐大蛇还强?”
宫泽奈奈指尖轻轻摩挲着冰晶八卦图的边缘,思索了几秒:“或许吧,现在还没法完全确定。但我总觉得…对那个存在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
项一鸣跟在李十三身后往前走,忍不住吐槽:“十三…你就光知道个名字,能找到人吗?要我说还是算了吧。”
李十三脸上的癫狂早没了踪影,语气虽像往常一样平淡,但却带了几分急切:“不行,找不找得到都得找。今天那娘们把我逼得心里窜火,现在正想找人泄泄,不然憋着难受。”
项一鸣脚步一顿,皱着眉开口:“他们虽然做错了事,但罪不至死吧?”
李十三突然停住,猛地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鄙夷:“项一鸣,温柔是好事,但过度温柔就该换个名儿了,叫圣母。你没受过霸凌,没体会过她的绝望,你没资格替她做选择。”
项一鸣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默默低下头:“随你便吧…”
二人早走出了祭典的热闹人群,脚下的路渐渐僻静。走着走着,两人却几乎同时顿住脚步
李十三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癫狂的笑,他低声呢喃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