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项一鸣、玉藻前那些已经出远门的,剩下的人全围在桌旁。陈浩神色如常,其余人脸上却都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秦明点了支烟,猛吸一口,烟雾从嘴角溢出,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怎么回事?突然把咱们都叫过来,是出什么变故了?”
秦寿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变故倒算不上,就是想让大伙儿一起帮我分析分析当前的局势。”
他转头看向刘雨,语气认真:“妈,如果我不在了,对整个大局的影响会很大吗?”
刘雨眉头一拧:“说什么胡话,不管大局怎么样,我都绝不可能让你出事”
秦寿表情认真:“不是玩笑,这个问题需要你们所有人正经回答,暂时抛开私情,就单论我的存在,要是我不在了,眼下所有事会不会全面崩盘?”
玄螭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层说不清的复杂:“你这是打算布多大的局?连自己都要算进去当棋子?”
苏沐涵第一个开口反对:“不管大局怎么样,你要是不在了,我跟你一起走”
秦寿啧了一声,连忙解释:“我是说暂时不在,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一两个月,运气差的话一年也说不定。”
秦明闻言又猛抽了口烟,烟蒂的火光亮了一下,沉声道:“一年半载的估计问题不大,这期间有我、你妈还有玄螭坐镇,翻不了天。”
秦寿瞬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那我就放心大胆去干了,我出趟远门。”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异口同声惊呼:“这么快?!”
陈浩刚喝进嘴里的饮料直接喷了出来,擦着嘴角道:“说走就走的旅行啊!”
秦寿撇了撇嘴,语气干脆:“那当然,我又不是扭扭捏捏的娘们,有啥好磨叽的。”
刘雨满眼担忧,连忙追问:“寿寿,你到底要去哪啊?”
秦寿看向母亲的眼神软了下来,带着几分不舍:“放心吧妈,去办件重要的事,肯定不会出事的,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就算现在的秦寿已经本领通天,在刘雨眼里,终究还是那个需要她护着的孩子。面对儿子这场前途未卜的远行,做母亲的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她揪着问题反复追问,可秦寿咬死了牙关,愣是半个字都不肯多透露。
刘雨握着秦寿的手又紧了几分,语气里满是哀求:“寿寿,就告诉妈妈一句,到底是去做什么?哪怕知道个大概,我心里也能踏实些。”
秦寿垂下眼,避开母亲焦灼的目光,声音放得很轻:“妈,真的不能说,说了反而会让大家更担心。”
他抬起头时,脸上已重新挂起那副让人安心的笑容,拍了拍刘雨的手背,“您就信我这一次,我肯定能平平安安回来的。”
任凭刘雨再怎么追问,他只是笑着岔开话题,半句关于目的地和任务的细节都不肯透露
苏沐涵皱着眉,眼神里满是困惑,下意识喃喃自语:“一次单独行动…连玄螭都不能跟着一起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飘进每个人耳朵里,让原本就带着疑虑的众人,神色更添了几分凝重
谁都清楚玄螭的实力,秦寿连这样的强力帮手都刻意避开,这场远行背后,藏着比他们预想中更棘手的凶险
…
“哈啊——”项一鸣打了个哈欠,却依旧认真做着笔记,瞥见旁边小樱正认真听课,温柔的笑了笑
“好无聊啊!”玉藻前的声音直接钻进他脑子里,满是烦躁,“快找点事做,再待下去要憋疯了!”
项一鸣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无奈:“哪来那么多变故?想找事做也得挑对时候吧?”
话音刚落,书包里突然传来维尔姆急促的灵识波动,它猛地睁开眼,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嘶…你们那个朋友…是不是…”
话到嘴边又顿住,斟酌了下才改口,“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什么意思?”项一鸣和玉藻前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异口同声地追问
维尔姆的声音透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不受控制了,以前如果他还在,我身体里就像有层枷锁,脑子里刚冒出来破坏的念头就会被瞬间抹除。但现在不一样了,浑身都通透了,显然,那个掌控我们魔兽的神明,已经不在了。”
秦寿…死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项一鸣就猛地甩了甩头,强行打断,语气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不…不可能。会不会是他自己主动解除了施加在你们身上的控制?”
维尔姆沉默了片刻,用灵识传回一句不置可否的话:“那就不知道了。”
玉藻前立刻反驳,语气笃定又急切:“他不可能闲得没事干做这种选择,一旦解除控制,这世界又会回到以前魔兽大乱、人类疲于对抗的局面”
项一鸣眉头拧成死结,低声喃喃:“人类早就以为魔兽怕了他们,警惕心早松了,就连治安队都减员不少…这节骨眼上要是魔兽暴动,绝对会引发大动荡。”
两人的灵识交流刚停,讲台前的老师突然敲了敲黑板,眼神扫过来:“后面那位同学,上课不要走神,认真记笔记。”
项一鸣连忙收回思绪,假装低头翻课本,心里却乱成一团麻。玉藻前撇了撇嘴,虽不情愿,还是乖乖坐直身体:“不管怎么样,下课必须想办法联系上秦寿,不确认他的情况,我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