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刚响,玉藻前就一蹦一跳地跑过去开门,尾巴尖还带着雀跃的弧度,她早就趴在窗边等了,知道是项一鸣回来。
门刚拉开一条缝,一道身影就直直倒了下来,正好压在她身上。
玉藻前的脸颊瞬间红透,耳朵尖都泛着粉,小声嘟囔:“干嘛呀这是……才分开没多久就这么黏人,想抱我可以好好说嘛,下次别这么突然…”
可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后背传来黏腻的触感,鼻尖也萦绕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玉藻前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一缩,双手用力抓住项一鸣的肩膀,把他扶到面前
项一鸣的左脸肿得老高,一道伤口从眉骨划到下颌,还在渗血,肩膀上的窟窿缠着临时包扎的布条,血已经把布条染成了黑红色,校服外套破得不成样子,露出的胳膊上全是抓痕和烫伤。
他闭着眼睛,呼吸微弱,连站都站不稳,全靠玉藻前撑着才没倒下。
刚才的羞涩瞬间被滔天怒火取代,玉藻前的眼神变得冰冷,耳朵竖得笔直,尾巴也绷得像根绷紧的弦,这是她第一次露出如此充满杀意的表情。
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字字发冷:“这…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项一鸣被她抓着肩膀晃了晃,忍不住咳嗽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那只手还紧紧攥着个油纸袋,袋子边角被血渍浸得发皱,里面是他临走前答应给玉藻前带的草莓蛋糕。
“和…和答应你的一样。”他的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眼神都有些涣散,却还在强撑着扯出个笑,“就是放学顺路…帮你买蛋糕,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大事。”
玉藻前的目光落在那个油纸袋上,鼻头猛地一酸,所有的怒火瞬间被心疼冲垮。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项一鸣的腰,脸埋在他满是血污的外套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不吃了…我再也不吃蛋糕了…项一鸣,我只想你好好的…你别吓我好不好…”
项一鸣被她抱得紧,肩膀的伤口传来剧痛,却还是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更轻了:“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话没说完,他的手就垂了下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给他洗个澡让他赶紧休息吧。”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玉藻前的耳朵瞬间竖得笔直,像受惊的猫似的把项一鸣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那里站着一只浑身带伤的黑色小龙,鳞片缺了好几块,翅膀还往下滴着血。
“你是谁!”玉藻前的声音带着寒意,尾巴绷得笔直,“是你把项一鸣伤成这样的?!”
维尔姆赶紧往后退了半步,略显尴尬地摆了摆爪子:“不不不,你看我也受伤了,我跟他是一伙的。”
见玉藻前还是一脸防备,它赶紧把异界魔兽窜入、两人联手战斗的事快速讲了一遍,连项一鸣拽着翼龙高空坠落、硬扯翅膀的细节都没落下。
玉藻前越听脸色越沉,怒火顺着指尖往外冒。她没再管维尔姆,掏出手机拨通秦寿的电话,刚接通就对着听筒吼了起来:“你是不是中午吃多了大便堆积在脑子里了?!光想着自己去平行世界,就不想着别人的死活是吧!”
“项一鸣现在才什么境界?你让他跟那种高阶魔兽死斗,你是不是疯了!你想让他死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锋利,“虽然你以前救过我一命,但你就这么对待曾经拼命保护你的人?!”
电话那头的秦寿被这劈头盖脸的骂声砸得一脸懵,脑瓜子嗡嗡作响,好半天才迟疑地问:“那个…你说啥呢?”
维尔姆缩了缩脖子,在旁边卑微地插了句嘴:“呃…那个…去我世界的好像是他的神识分身,他们俩的记忆…好像是不同步的…”
“那我不管!反正就是他害的!”玉藻前压根没听进去,对着电话那头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连项一鸣之前怎么护着秦寿、现在又怎么被当工具人使唤的账都翻了出来
足足被骂了20分钟,秦寿才勉强从混乱的信息里捋清事情大概,语气带着几分尴尬:“那个…玉姐啊…你先消消气,听我解释。这件事呢,另一个我其实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你说什么?!”玉藻前的声音瞬间拔高,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显然又要开启新一轮输出。
“不不不不!我是有目的性的!”秦寿的求生欲瞬间拉满,赶紧打断她,语速快得像在抢话,“项一鸣的肉身横练卡在瓶颈好久了,只有这种置之死地的战斗才能逼他突破,你没发现吗?他这次虽然伤得重,但气息比之前稳多了,这都是另一个我的算计,不是瞎折腾”
秦寿在电话那头急着辩解,语气都拔高了几分:“我秦寿能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吗?你想想,我是那种坑兄弟的人吗?”
他顿了顿,放缓语速试图安抚:“而且你别光看老项伤得吓人,他那肉身横练的体质跟旁人不一样,就算不去特意找医师治,就这么在家静养几天,伤口也能自己长好,到时候肉身强度还能再上一个台阶,比之前更抗揍。”
“之前他卡在瓶颈死活突破不了,另一个我也是没办法才用这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直原地踏步吧?”
秦寿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要是真想害他,我能让维尔姆跟他搭伙?早就让他一个人硬扛了。”
旁边的维尔姆听着,赶紧点头附和,尾巴轻轻晃了晃:“他说的是真的,最后那只魔兽,这小子打得比我还猛,突破的迹象特别明显。”
玉藻前攥着手机的手松了些,可看着怀里昏迷的项一鸣,眼神还是没缓和:“就算是为了他好,也不能这么冒险!要是有个万一…”
秦寿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让他带上你的原因了。你太袒护他了,他的修炼方式和你的存在完全冲突。”
玉藻前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和不甘:“我怎么就和他的修炼方式冲突了?我只会保护他,怎么会害他?”
秦寿叹了口气,解释道:“老项他走的是肉身横练的路子,想要突破就得多经历生死磨练,在战斗中把身体的潜力逼出来。可你呢,只要在他身边,就忍不住想要护着他,不让他受一点伤。”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你知道吗?这种过度的保护反而会成为他的枷锁。他要是每次遇到危险都有你兜底,那他的身体和意志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锻炼,以后遇到更强大的敌人怎么办?”
玉藻前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时竟无话可说。她低头看着怀里的项一鸣,眼神中满是纠结和心疼。
秦寿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不忍心看他受伤,但修炼之路本就充满坎坷。你得让他自己去面对,去成长,不然他永远都无法变得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