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绯走在前面笑着回答道:“时代在变嘛,要是还守着老规矩,我们女巫早该进历史博物馆了”
她忽然回头,眼里闪过好奇的光,“您...难不成是我祖先那时候就存在的?”
玄螭笑了笑:“问我年龄?”她慢悠悠吐出一句:“你祖先的祖先见了我,都得这么问”
千夜绯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敬意的笑。她转身对着玄螭微微欠身:“失敬了,没想到竟能与这样古老的存在同行。若不嫌弃,还请您多指点指点这堡垒里的布置,说不定还能让它再添几分岁月沉淀的韵味。”
玄螭戳了戳秦寿,冰碴子顺着他衣领往下掉:“瞧瞧人家千夜小姑娘,说话多中听”,她看着秦寿的眼睛眯成嘲讽的弯月,“再看看你,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瞎扒拉”
千夜绯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好奇心很重,她又转头看向秦寿,试探性的问道:“那您的存在应该更为古老吧?”
只见秦寿毫不在意形象地抠着鼻屎,漫不经心地抬眼:“拉倒吧,我怕说出来吓着你,我感觉我都没你岁数大,算上今年,老子统共就活了十八个年头”
千夜绯惊得差点咬到舌头,手里的法杖“哐当”砸在地上。她盯着秦寿那张写满“你爱信不信”的脸,又瞅瞅他手里的鼻屎
半天憋出句:“您...您刚十八?”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出一圈圈光晕,把她惊愕的表情映得忽明忽暗,“可您大战八岐大蛇时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刚成年吧!”
秦寿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喏,你看”
玄螭也被千夜绯这个问题问的来了兴致,她拍了拍秦寿肩膀:“我来考考你,猜猜小千夜今年多大了?”
秦寿单手托着下巴,在千夜绯优雅的举止与年轻的面容间,他说道:“看着顶多19岁的模样,但身为巫女,这举手投足间的沉稳气度...我猜她至少得有90岁”
玄螭“噗嗤”笑出声来,:“依我看啊,小千夜是实打实的19岁”
千夜绯轻笑,琥珀色眼眸弯成好看的弧度:“玄螭姐姐说得没错,我上个月才刚过完19岁生辰呢。”
秦寿瞪大眼睛,指着千夜绯半天说不出话:“纳尼!这尼玛咋不按套路出牌啊,哪有巫女长得年轻还真这么年轻的?”
玄螭卖了个关子:“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像个傻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活在这世上吗”
她弹了一下秦寿的额头,语气温柔的像邻家大姐姐:“那是因为你爸妈从出生就把最好的都给了你”
玄螭斜睨着还在揉额头的秦寿,又转头看向正走在前面举止优雅的千夜绯:“再看看人家千夜家的小姑娘。这么大的堡垒,就那么点人手,库房里囤着那么多珍稀材料,她每天睁眼不是防着小偷就是应付找茬的,连睡个觉都得睁只眼”
她轻叹道:“人和人能比吗?人家背着家族的使命,早熟得跟成精的老狐狸似的,哪像你啊,闯了祸有人总有人给你兜底”
秦寿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他见过太多因力量不足而无法改成命运的人和事,可此刻却不自觉地弯起唇角:“都说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以我现在的本事,倒真没什么办不成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转身,目光撞进玄螭那双带着笑意的银眸里,他伸手扯了扯玄螭的衣袖,语气里难得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不过就算真遇上什么坎儿...”
尾音被拖得老长,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骄傲,“反正有你和我爸妈在,天大的事儿都能给我兜着。”
玄螭反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你可别找事了,你天天不嫌麻烦我都嫌麻烦”嘴上嫌弃,可眼底流转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秦寿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踱步,目光扫过千夜绯被巫女服勾勒出的纤细背影,忽然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都说我这性子太爱管闲事,可能真是圣母病犯了吧。”
“那些遇不到我的人我管不着,但是遇到我的千夜绯,以后肯定不会再过苦日子了”秦寿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玄螭也没埋汰他,反而夸道:“这不叫圣母,这叫有担当”
这段对话被走在三步开外的千夜绯听进耳朵,她低头盯着地面的光影,记忆里那些独自面对入侵者的深夜、清点破损咒文时的焦虑,突然都被这句漫不经心的承诺烫得无影无踪
眼前的少年,此刻说出的每个字都比家族传承千年的誓言更让人心安,千夜绯轻咬下唇,唇角却不受控地扬起,原来这世上真有这般幼稚又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