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秦寿再也憋不住,捧着肚子大笑出声。视频那头的玉藻前看着他这副模样,气得浑身发抖,眼眶瞬间红了:“你还笑!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秦寿身边的玄螭也勾了勾唇角,轻笑出声:“千年狐妖第一次鼓起勇气深情告白,别说同意或拒绝了,对方压根没听出弦外之音”
“玄螭姐!连你也笑话我!”玉藻前的委屈瞬间翻涌上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玄螭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软了下来:“我可没笑话你。我活了几万岁,也没经历过这种儿女情长,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再说,那小子是块实打实的木头,没反应过来也正常,你不必往心里去。”
秦寿笑得胸腔发闷,好不容易顺过气,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所以你专门打视频过来,就是准备把我当出气筒,再痛骂我二十分钟?”
玉藻前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的,满是委屈:“不然你以为呢!我现在还能找谁说理去!”
“行吧行吧,算我怕了你”,秦寿举手投降,一本正经地开始出谋划策,“对付项一鸣这种木头,拐弯抹角没用,得打直球”
他掰着手指细数:“第一,训练时搞点专属照顾,比如他练完直接递上你亲手泡的能量茶,别只说给你,要补一句特意给你准备的,比外面买的更补体力;第二,遇到危险时别光躲在他身后,偶尔反过来护他一下,他肯定能感觉到你不一样;第三,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直接跟他说我不是想当你妹妹,也不是想凑合,我就是想跟你谈恋爱,把话挑明了,他再笨也该反应过来了”
玄螭在旁边补充:“可以再加一条,偶尔在他面前示弱,比如假装崴了脚,看他会不会紧张地扶你、送你回去,这种身体接触加情绪波动,比暗示管用”
秦寿拍了下手:“对!就这么来,保证他这块木头也能被你焐热!”
话音刚落,他突然皱起眉,狐疑地看向玄螭:“不对啊,你从哪学的这些?你最近又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言情小说了?”
玄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怎么?天天被你呼来喝去当苦力,现在连我这点龙身自由都要剥夺了?看本小说还碍着你了?”
“你别老是看那些玩意!”秦寿急得提高了音量,“那些都是瞎编的,你会被带偏学坏的!”
两人吵得正欢,一旁的玉藻前悄悄从抱枕里探出头,指尖攥着抱枕边缘,眼底满是犹豫,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小声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他那么木讷,会不会还是听不懂啊?”
秦寿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桌子,嗓门陡然拔高:“奶奶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实践出真章!你可是以魅惑闻名的东瀛大妖,难道还拿不下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小伙子?”
他越说越激动:“拿出你当年威慑妖界的劲头来,别在这儿扭扭捏捏的!下次见面就按计划来,保准他晕头转向!”
玄螭也跟着点头附和:“他说得没错,与其在这儿纠结,不如大胆试试。就算不成,也比现在憋在心里难受强。”
玉藻前被两人说得心头一热,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眼底的犹豫渐渐被一丝决绝取代:“好…那我就试试!”
挂断视频,房间里的喧闹瞬间褪去。玄螭转头看向秦寿,眼神锐利如刃,开门见山:“放任他们谈情说爱,这可不像你一贯为大局着想的作风。”
秦寿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什么大局不大局的,哪有我兄弟的幸福重要。”
玄螭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别耍嘴皮子,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计划?”
被彻底看穿的秦寿无奈地薅了薅头发,脸上的嬉皮笑脸褪去,多了几分认真:“从一开始安排他俩一起去东瀛,就是我有意为之。”
“继续说。”玄螭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玉藻前会喜欢上项一鸣,这是必然的。但他们能不能真的走到一起,我不确定。”秦寿顿了顿,眉头微蹙,“他身上的那层禁制,比特么我的还结实。原本想借昨晚的危机直接给他‘打’开禁制,结果只松动了一点点。现在看来,还是得按最初的计划来,等他俩的感情到了一定火候,再让他们经历些生死考验,到时候禁制必然会彻底解开。”
玄螭的眼神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地复盘:“所以你选玉藻前,一是因为她是东瀛本土妖,能当向导;二是她的性格注定会和项一鸣的性格产生反应,形成无法割舍的羁绊;三是她的实力不算顶尖,后续必然会因为某件事让两人陷入绝境,而这,就是你等的解开禁制的时机?”
秦寿闻言笑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和你共事就是省心,什么都瞒不过你,一点就透。”
玄螭忽然开口,问出了一个秦寿从未想过会从她口中听到的问题:“所以你不觉得,这样对项一鸣太不公平了吗?把他的人生当成棋盘上的棋子,像提线木偶般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一切,你有真正问过他的意愿吗?”
秦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随即缓缓收敛了神色,指尖在桌沿重重敲了两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你说得对,这事儿确实对他不公平。”
他抬头看向玄螭,眼神依旧清明笃定,没有半分自我怀疑,只有几分坦然的承认:“我从来没否认过自己的私心,一边是帮他解禁制的必须,一边是我想让他能有个牵挂、有个活下去的盼头,两者凑到一起,就成了现在的计划。”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沉:“但不公平归不公平,这条路,目前来看是最适合他的。等他禁制解开,真要是怨我,大不了我给他当沙包揍一顿,也认了。”
玄螭紧接着又抛出一个直击要害的问题:“可你有没有想过,等他解开禁制成为顶尖战力的那天,一旦知晓身边的一切,包括感情、羁绊,全都是你精心布下的局,若他真的对你生出怨怼和隔阂,这所谓的‘我方战力’,还能算得上真正的自己人吗?”
他抬眼看向玄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我安排的只是相遇的契机,不是感情的结局。他们之间的羁绊是真的,玉藻前的心意是真的,他对伙伴的在意也是真的。这些实打实的东西,不会因为一个‘安排’的开端就全部失效。”
玄螭轻轻点头,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希望你赌对了。毕竟,我们再也输不起任何一个顶尖战力。”
秦寿咧嘴笑了笑,重新找回了往日的随性:“放心,我兄弟,我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