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刚打开门,攥着钥匙的手就僵在半空,目光如炬地钉在客厅里那个欧洲脸庞上
“这踏马什么鬼?”秦明脖颈青筋暴起,“你拐妖拐魔拐兽我都不说你啥,你踏马拐了个什么玩意回来这是?”他额角突突直跳,指尖几乎戳到儿子鼻尖
秦寿尴尬地挠着后脑勺,他嬉皮笑脸地搂住父亲肩膀,故意把对方歪斜的衣领扯正:“爸,这是我的信徒。”
余光瞥见卡弥拉正垂眸擦拭染血的银十字架,“放心吧,自己人,东西方灵脉走向、天使的野心,她全知道。往后就是咱埋在教廷心脏的钉子。”
秦明倒抽冷气,他突然扯住儿子后领,将人拽到角落压低声音:“你用摄魂夺魄的法术了?这种技能不太人道啊小寿”
卡弥拉适时上前半步,她屈膝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秦先生,我主并没有对我用任何法术,只是当我知道了这世界的真相时,我就知道该追随谁了。”
秦寿冲父亲挑眉,眼尾还带着战斗时未褪的绯红:“听见没?人家自愿的。”
他一道符文没入卡弥拉眉心,“爸,您给讲讲怎么用灵气加密传讯吧?这位新同事,可是要在天使眼皮子底下跳舞的人。”
秦明紧绷的面容突然松弛,眼底泛起难得的笑意,重重拍了下儿子肩膀,震得秦寿踉跄半步:“可以啊小子,不愧是老子的种!”
他摩挲着下巴打量卡弥拉,眼中警惕化作审视的精光,“行,既然是自己人,我待会给你套加密符文。”
秦明突然变了脸色,粗糙的手掌狠狠揪住秦寿卫衣后领,几乎要把衣服扯变形,连推带搡地将人往门外赶:“少磨蹭!赶紧去后山,别让玄螭和项一鸣他们等急了!”
秦寿被推得踉跄两步,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项一鸣?玄螭?他俩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再说我这才刚回来,干嘛火急火燎让我去后山啊?”
秦明上下打量着儿子,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你在外面的事儿我听玄螭说了,就你那体术表现...”
秦明叹了口气,“惨不忍睹啊,我早跟你说过,好好跟着项一鸣练体术,你就是不听”
秦寿干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脚底像踩了弹簧似的:“这不是一直没空嘛...嘿嘿,我现在就去,马上就去!”
话音未落,他已经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卡弥拉湛蓝色的眼眸里浮起疑惑,她微微前倾身体,金色锁链随着动作轻响:“秦先生,冒昧请教...那个项一鸣,究竟是怎样的绝世高手?”
秦明指尖夹着的香烟腾起袅袅白雾,他轻笑一声,烟圈在暮色里散开:“算不上什么绝世高手,不过是个在校学生,在同龄人里偶尔露两手,勉强算惊艳罢了。”
“既然如此,”卡弥拉拧紧眉,银甲护腕反射着冷光,“为何要让我主与他一同修炼?”
秦明弹了弹烟灰,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这小子的厉害之处,恰恰在于他只会体术。道法,术法,他一窍不通。”
卡弥拉猛地挺直脊背,瞳孔猛地收缩,她下意识按住剑柄:“也就是说....”
“没错。”秦明掐灭香烟,“当别人分散精力研习百家术法时,他把全部心血都砸在了肉身锤炼上,体修本有上限,但他走的是最极端的横练路子...”
说到这儿,秦明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笑意,“这份不要命的狠劲,倒真像他那位力拔山兮的老祖宗”
卡弥拉听得入神,她不自觉地凑近两步:“横练究竟是什么?项一鸣的祖先......又是何方人物?”
秦明指尖轻点墙面:“你看这墙面,寻常术修用法力轰,三掌能轰碎,横练的拿拳头砸,得砸百次才能见缝。可等他把这墙面砸穿时,拳头早就比精钢还硬。”
卡弥拉,十分不理解:“但这样修炼...岂不是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这种伤害自己的办法真的能提升实力?”
“所以说这是笨路数。”秦明从怀里摸出枚铜钱,拇指一捻便擦出火花,“术法像铜钱买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横练是拿命铸剑,用十年血磨一寸刃。可等这把刀成了型...”
他突然松手,铜钱砸在墙上迸出刺耳金鸣,“别人怕雷咒怕火符,他能拿肉身把法术硬吃下去”
秦明忽然勾起嘴角,故意拖长尾音:“至于你问的,他的祖先是谁——”
烟盒“啪”地弹开,他抽出支烟叼在唇边,却不点着,任由烟尾随着说话节奏轻晃,“你听说过‘羽之神勇,千古无二’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