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紧接着，凌绡就看她动作极快地从墙上卸下几块砖头，原本完好无损的墙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萧瑾轻车熟路地钻进窟窿里，而后招呼凌绡：“快来。”
她语速飞快：“我只能卸下这几块砖头，时间久了很快就会被它们察觉。”
凌绡也不犹豫，游鱼似的迅速钻了进去。
待凌绡进去之后，萧瑾又将怀里的砖头拿出来，一一将其装回去。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意地吐出一口气：“走吧。”
凌绡看她这一系列的操作，不禁感叹：
她可真是跟对人了！
进了墙后，鬼市的全貌才一寸寸展露出来。
明明过了夜半，但灯火通明，乍一看就跟繁城中普通的街市没什么区别，大大小小的摊位错落在街道之间。
每个摊位前都挂着一只纸罩泛黄的灯笼，只是光晕昏沉，让人怀疑这能否起到照明作用。
凌绡跟在萧瑾身边，路过一个卖武器的摊位，她停下脚步，随手指了一把刀：“多少钱？”
摊位老板个子不高，头带着兜帽，看不清样子，一出声，是个极为清脆的童声：“五枚上品灵石。”
凌绡虽然不懂行，但也知道那把刀明显不值这个价。
她视线移动，就见那刀柄的边角缝隙处还有没擦拭干净的血液，垫在长刀下的布匹更是晕染开大块大块的血痕。
凌绡没做停留，转过头跟着萧瑾准备离开。
对方喊住凌绡，急急改口：“唉！别走啊，三枚！三枚！”
凌绡只当没听见。
“啧！一枚总行了吧，我这才开摊，第一笔生意，便宜卖给你！”
见凌绡依旧不为所动，他有些不解道：“一枚都不行？”
凌绡继续往前走。
“喂！你可知这把刀是谁的？”
他猛然缓和了声音，语气变得轻柔：“仇万山的刀哦。”
几个字落下，让那原本清澈的童音显得有些古怪。
但凌绡又不知道仇万山是谁，也完全听不懂对方到底什么意思。
身旁的萧瑾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转头看向凌绡，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不知何时，凌绡发觉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她紧紧抓住。
凌绡没看懂她表情的含义，下一秒，两人出现在了一个更加繁闹的街道。
萧瑾松开手，眉头紧锁，“有些倒楣。”
凌绡不明所以。
“如果猜的不错，那人应该是翡。”
萧瑾解释道：“他是个半妖，并未遮掩身上的妖气，原本我还有些不确定，但听他提起仇万山…”
“仇万山是位颇有名气的刀修，前些日子听闻他已被杀害，死相可怖，确定为翡所杀。”
“翡性情残虐，杀害修士的手段极其残忍，而且他杀人没有任何理由，通常被他盯上之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不知为何，他竟跑来鬼市。
萧瑾不认为他是单纯来赚取灵石的。
凌绡听完，问道：“他修为很高？”
萧瑾点头：“是个天才，虽是半妖，但在精通妖鬼邪术的同时也能修炼人类术法。”
虽然不知道对方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何种境界，但被他杀死的仇万山是元婴修士，他修为只会高于仇万山。
凌绡若有所思，“那么多天才啊。”
“天才之间也分高低，他修炼的术法阴邪，走的是条歪路，说他主要以杀人来提升修为不为过。”
“传闻他会在修士咽气之前将对方的心脏掏出来吃下。”
凌绡眼眸微闪，但看着身旁的萧瑾，她又将升起的心思歇了下去，面上一派老实模样，“吃人心脏，挺像像话本里描述的妖鬼。”
萧瑾庆幸道：“幸好不是在隐墟之外的地方碰见他。”
她拍了拍凌绡的肩膀：“走吧，这里有几处卖符箓的摊位，过去看看。”
“如果没看到满意的，易玄堂有天级符箓拍卖，到时我们可以去凑个热闹。”
凌绡全听萧瑾吩咐，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路过好几个摊位后，见她在一处不起眼的摊位前停下。
那摊上随意摆放着几沓符纸，凌绡扫了一眼，发现这些符箓均已纸质泛黄，边缘卷曲，朱砂画的符文也褪成暗褐色，就连旁边散落的木符，都是裂开了缝的，刀工异常粗糙。
萧瑾从袖中伸出一只手，指尖在符纸上轻轻抚过，几息过后，她开口道：“神隐符、化形符、破界符、替身符……”
摊主抬眼看着萧瑾，淡声说：“你说的这几样，一张一百中品灵石。”
萧瑾面不改色：“多了。”
凌绡：“全要了！”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摊主将视线转移到凌绡身上，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全要？”
萧瑾也看着凌绡。
察觉到萧瑾炽热的目光，凌绡眨了眨眼，缓缓低下头，重新组织语言：“我说，我全要了，你得便宜点吧！”
萧瑾这才转过头，目光灼灼盯着摊主：“一张最多十枚中品灵石。”
摊主瞪眼：“十枚！你找茬呢？”
萧瑾扯了扯唇角，指尖悬在一张雷符上方，“雷纹断续，银光偏斜三厘。”她声音平稳，“引雷时若偏差半息，反伤自身。”
摊主还没来得及反驳，她的手指已移向破界符：“灵气浮于表，内里已现蛛纹，威力至少弱了三成。”
萧瑾还想继续说，摊主连忙阻拦：“道友好眼力！”
“只是……”
她轻咳一声，眯起眼睛打量着萧瑾：“这些符箓是有些小瑕疵不假，但要十灵石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凌绡在旁边看着，张了张嘴，最后又默默闭上了。
萧瑾跟摊主拉扯了几回合后，她与萧瑾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凌绡顿悟：“净是弄些次品来糊弄人，我不要了，咱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萧瑾身上气势却稍减，声音平和，对摊主道：“你若同意，我将你这些木符也全买了。”
那些木符是赠品，不值钱，她本就不打算卖的。
摊主眉头拧在一起，一咬牙，背过身去，摆了摆手，“算了，十灵石就十灵石吧。”
萧瑾微微一笑，招呼凌绡将符纸全都收入囊中。
之后，凌绡又跟着萧瑾来到别的摊位，除了购入大量符箓后，她还买了许多丹药。
萧瑾看着凌绡花钱如流水的样子，面上露出几分犹豫，“回去？”
凌绡可还记得她说过的那个拍卖会，提醒道：“不是还要去拍卖行？”
萧瑾顿了一下，“你要是想去看…”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