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狂!”
木门被推开,里头却空无一人,宁渊只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或许是凌绡刚搬进来的缘故,整个房间都空荡荡,仿佛里面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
宁渊见状,微微蹙眉,心中却嘀咕着,房间里是不是要该买点东西装饰一下?
他是个炼器师,除了武器,其他的物件也会做一些。
据他观察,凌绡喜欢草编小动物,而且格外偏爱蝴蝶,宁渊想着,他或许可以送给她一些蝴蝶形状的灵器。
木桌上放置了半杯茶水,宁渊拿起来,发现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
他在房间里扫了一眼,“傲狂?”
“不在吗…”
方才凌绡给他传讯,告诉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限他一刻钟内必须到达,否则让他生死难料。
那时宁渊还在道院上课。
得了命令后,他就不再犹豫,直接从道院溜了出来。
“砰——”
宁渊突然感到脊背发凉,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堪堪躲过了致命伤,寒光凛凛的长刀划过他的手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惨白一分。
对方却没有任何停顿,再次挥刀斩了过来,宁渊还没摸清状况,殷红的发带映入眼帘,他面色微怔。
原本抵挡的动作也迟疑了一瞬。
“傲狂?”
系统忍不住大惊:[你就是这样试探的?!]
凌绡面色冷峻,回复系统:“被杀了就是猜错了,杀不死就是有问题。”
系统:……
凌绡的招式毫不留情,没过多久整个房间都变得一片狼藉,木屑四溅,“傲狂,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宁渊试图跟她交流,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咳咳。”
巨大的力道踹向胸口,钻心的疼痛让他有些恍惚,额角溢出一丝冷汗。
宁渊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凌绡的对手。
他也能感觉到凌绡似乎是真的想要他死。
宁渊狼狈地跌落在地,眼睁睁看着凌绡一步步朝他靠近,明明不算高大的身影却几乎遮挡住了门外所有的光线,他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你…”
“当啷!”
凌绡手中的刀被震了出去,寸寸断裂。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宁渊瞪大眼睛,看着身上萦绕的血雾,他想要解释什么,下一秒,一枚玉牌砸到了他的脸上。
“傲狂,我没有想要害你。”
“我…”
凌绡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滚。”
“下次若是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宁渊脸色顿时变得灰白,他知道凌绡的性子,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
从此刻开始,他便是她的敌人,不死不休。
*
看着凌绡浑身冒冷气,系统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会当场把他杀了呢。]
凌绡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你刚才也看到了,他身上冒出的东西在保护他。”
[…哦。]
“真该死啊!竟然敢骗我那么久,死一百次都不能解恨!”
凌绡磨了磨牙,一脚把地上的石子踢老远。
“啊!”
凌绡愣了一下,看着前面一个捂着后脑勺的男弟子气势汹汹地过来。
系统:[你有这样的力气和手段,某国足球队需要你。]
那弟子长得俊秀可人,看着年纪也没多大,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
就见他瞪圆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凌绡:“是不是你干的!”
后脑勺很快鼓起一个包,火辣辣的疼。
眼前的少年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面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心虚的神情,看着像是个老实孩子,就听她开口道:“是我,对不起。”
如此坦坦荡荡的样子,那弟子也愣了一下,心里的火气竟是不上不下地压在胸口,出不去也灭不了。
“你,你!”
他后退一步,避开凌绡的目光,有些别扭道:“…算了!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离去的背影却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
凌绡歪了歪脑袋:“我还以为他要跟我打一架呢。”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凌绡:“如果我真的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那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实体,不然第一个解决的就是你。”
[你少威胁系统!]
……
“蠢货!”
“我都警告过你,在她筑基之前就要杀了她,结果你一拖再拖,现在好了,被她察觉出端倪,以后若再想接近她,更是难上加难!”
宁渊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任由身体里那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大喊大叫。
“你把她当好友,人家把你当狗使唤!”
他看着手里破碎的长刀有些失神,就连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割破都没有注意,心中只想着要如何才能将其修补好。
“竟然就为了她的一句话直接撕下这么多年的伪装,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是不是在天玄宗待久了,也被那些蠢货给同化了?”
可即便修补好了,傲狂怕也是不会再收他任何东西了。
“你不愿意杀她,她却想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可比你想象的要冷血无情许多。”
那声音突然冷笑了几声:“不如你就乖乖把身体交给我,我来…”
宁渊打断他的话,淡声道:“有本事你就自己来抢。”
“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的!”
“那你来抢啊。”
“你!”
对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见宁渊还在那里摆弄他那把破剑,他深呼一口气,缓缓开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寻到机会再杀她。”
“现在你就可以将所有心思放到楼衔音身上了。”
“他身上的东西比魔核更重要。”
宁渊没吭声,许久之后,只听他喃喃道:“她如此讨厌楼衔音,若是看到我在楼衔音身边,定然会更加厌恶我。”
“宁鸳!你脑子有病吧,当初我把你创造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把脑子给你安上了?!”
“这么一个任性妄为,专横跋扈的家伙,你到底为何对她如此忠心耿耿。”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宁渊反驳道:“她只是个孩子。”
“……”
“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