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李故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异能者的身体有异能量的滋润,体魄本就超越常人。
更别说在镜界医院里还受到了最顶尖的医疗,伤势很快痊愈大半,余下的伤愈合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故收拾好东西,白君已经给他安排了直达梅州的飞机。
只是让他心里有些遗憾的是,养伤的这两天,商南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直到要走了也没见到。
“哇哦!”
不顾灯的呼声,李故背上行囊,准备乘坐飞机。
“李故!”
熟悉的女声还是在李故背后不远处响起。
李故怔了怔,随即转过身去。
身后,商南正气喘吁吁的弯着腰,看到李故转身,又连忙直起身。
“你……你……”
她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刚刚才跑过来,一口气始终喘不上来。
李故无奈的挥手,“你别着急,先顺一顺。”
李故身旁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懂事的先上了飞机,给二人留下独处的环境。
好一会,商南才喘过气,道,“你要走?”
不知为何,面对商南,李故竟然有些莫名的尴尬,“是啊,毕竟我是被押过来的,过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吧?”
“再说了,你也是准议长了,出行怎么还是一个人?白君给你安排的保镖呢?”
商南摇摇头,“不······有他们在身旁,我总感觉不自在。”
李故耸耸肩,“你既然坐到现在这个位子,还要背负更多东西,这点算什么?噢,话说,段教授呢?这几天都给她忘了。”
商南摇摇头,道,“段教授的大脑已经受到神石康精神力的侵蚀,短期之内,很难恢复了,不过我们一定会将她治好,不止是为了异能学术界不失去这样一位贡献巨大的教授······”
“也是······为了告慰付沙的在天之灵。”
提起付沙,李故与商南都沉默了。
许久,李故才开口道,“呃,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
商南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半晌都未出声。
李故静静的看着她。
最终,她憋得满脸通红,也只是憋出一句,“只是,想来送送你。”
李故点点头,“噢,那你回去吧,再见。”
说完,他就转身向着机舱走去。
忽然,他背后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李故再次转身,却是猝不及防的迎来了一个拥抱。
感受到怀中柔软温热的身躯,李故僵住了。
他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身体僵硬的如同雕像,不敢动弹一丝一毫。
商南将头埋进李故怀里,低声道,“我······”
李故紧张的仔细倾听着。
忽然,商南放开他,捂着脸,只丢下一句“再见!”
便慌忙地转身离去,速度之快,李故甚至只来得及看到她泛红的耳尖。
李故松了口气,逃也似的赶紧冲到了机舱的座位上。
工作人员路过他的座位之时,不由奇怪的看了他几眼。
“李故,你是不是喜欢那女孩?”
灯八卦的声音在李故脑海响起,光听语气,李故仿佛都能看到灯双眼放光的样子。
飞机缓缓启动,李故左手托腮,注视着舷窗外的景色。
许久,他才微笑着回答灯的问题,“说喜欢,言之过早,只能说不讨厌。”
嘟嘟嘟!
李故兜中的手机开始振动。
李故掏出手机,是白君,李故接通。
“这就走了?不再逛逛?”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慵懒。
李故没好气的道,“对这我的印象可不太好。我走的时候你不送送我,走了才打个电话来?”
白君呵呵一笑,道,“有些事情,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谈,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李故收起玩笑的语气,正色道,“你······应该早就知道神石康的存在吧?”
“是啊。”白君大方的承认。
虽然心中早有了猜测,但听到白君亲口承认之时,李故还是没有压制住心中的愤怒,腾的站了起来。
“那你就纵容他在镜界为非作歹?安何,付沙,还有那些议员,他们都死了!因为你的隐瞒!”
电话另一头,白君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知道他们死了,或者说换个更残酷点的说法,他们的死就是我安排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为什么?为了一己私欲?又或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随你怎么想,但是。”
她话锋一转。
“现如今议会三位议长,楚鹿生死不知,而刚上任的商南是我的人,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我或许还应该感谢神石康。他帮我肃清了那些总是跟我唱反调,但我却不能动的前朝遗老。现在的议会,我就是唯一的话事人。”
李故定定的站在原地,许久,他低声道,“我会向异能管理局举报你。”
“举报?呵哈哈哈······”白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得不停,“你还真是傻的可爱,如果你对你家人的死活完全不感兴趣的话,就去试试跟我对着干吧。”
“噢对了,作为给你的奖励,影记我已经解除了。”
白君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故紧紧的抓着手机,直到将屏幕都握的裂开。
蓦地,他颓然的垂下手臂,一下瘫坐到座椅上。
镜界,白君的别墅中。
刚洗完澡的白君身着浴袍,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舒服的半躺在沙发上。
浴袍虽然宽松,但白君偶尔展现出的身材曲线已经足够令人血脉偾张。
一旁的侍者恭敬的递上一只精致的银盘。
白君拿起银盘中刚刚倒好红酒的高脚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一挥手。
“出去。”
白君一声令下,房间中的黑衣人与侍者都恭敬的慢慢退了出去。
她独自一人慢慢的品味着红酒。
“为什么?!”耳边忽然传来李故的声音。
白君闭上眼,她的脑海中,一个几乎就要遗忘的身影浮现了出来。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也在耳边炸响,“为什么?”
为什么?白君双手托腮盯着白玉雕刻的花瓶发呆。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想必也不会认同自己的做法吧。
她忽然笑了出来。
“真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