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九星连珠来得猝不及防。
那日本是晴空万里,突然之间星辰显现,在白昼中排列成诡异的轨迹。
整个长安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百姓惊慌失措,鸟兽四散奔逃。
司马相柳正在监查司处理公务,突然感到体内相柳之力疯狂躁动。黑鳞不受控制地浮现,竖瞳骤现,他猛地撑住案几才没有当场妖化。
大人!下属惊恐地看着他周身泛起的黑气。
出去!司马相柳低吼道,全都出去!封锁整个监查司!
众人慌忙退散,司马相柳强撑着想要赶往祭坛——那里有诸葛白泽布下的阵法,或许可以压制相柳之力。但他还没走出几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化为完全体相柳,九首巨蛇的身躯盘踞在皇城之中,所到之处殿宇倾塌,百姓奔逃。他想要控制自己,但相柳之力完全失控,嗜血的欲望吞噬了理智。
杀了我...在清醒的间隙,他对着那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白影嘶吼,否则我会...吞噬你...
诸葛白泽以自身为锁链,白泽之光化作坚韧的绳索,缚住狂暴的巨蛇。圣洁的血液浸透玄色鳞甲,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不断将白泽之力渡入相柳体内。
那就吞了我。他吻上妖化的唇,声音温柔而坚定,我早就说过,你在哪,我在哪。
濒临崩溃的相柳突然温顺下来,九首垂落,小心翼翼地缠住白泽身躯,如同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星光渐黯时,众人看见丞相安然坐在巨蛇怀中,指尖轻抚最中间那颗蛇首,低声安抚。
当司马相柳恢复人形时,发现自己正被诸葛白泽抱在怀中。半个皇城已经化为废墟,但幸好撤离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你...他刚一开口就被诸葛白泽打断。
没事了。诸葛白泽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迹,都过去了。
但事情并没有过去。次日早朝,女帝当廷问责。众臣群情激愤,要求严惩司马相柳这个祸国妖物。
诸葛白泽一力承担了所有罪责:是臣监管不力,愿受一切责罚。
退朝后,司马相柳闯进书房时,诸葛亮正在书写辞官奏表。
你明知那是我造成的!司马相柳一把抢过奏表撕得粉碎,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是我纵容了你。诸葛白泽抬眼,眸中星河璀璨,不见半分阴霾,何况,我早想辞官,陪你游历山川。
司马相柳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转身离去。当夜,他独自入宫求见女帝,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次日女帝就收回了成命,甚至下旨拨款重修皇城。
诸葛白泽问起时,司马相柳只冷哼了一声,语气别扭:说了些你年少时的糗事罢了。
但诸葛白泽从女帝那里得知,司马相柳献上了司马家半数的家产作为赔偿,并承诺永镇边疆,护大唐安宁。
他为了你,可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女帝似笑非笑地说道,诸葛爱卿,你可要好好待他。
诸葛白泽回到府中时,司马相柳正在庭院里练剑。见他回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事情解决了。
我知道。诸葛白泽走上前,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谢谢你,仲达。
司马相柳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放手,像什么样子。
不放。诸葛白泽将脸埋在他颈间,这辈子都不放了。
司马相柳耳根泛红,语气却依旧冷淡:随你。
这时,诸葛白泽注意到他手腕上多了一道金色的纹路——那是白泽之力的印记,与相柳之纹交织在一起,仿佛某种誓言。
这是什么?他轻轻抚摸那道纹路。
司马相柳抽回手,语气有些不自然:没什么。
但诸葛白泽已经明白了。这是司马相柳用自己的方式许下的承诺——相柳与白泽,此生不离。
笨蛋。他轻声道,却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就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
司马相柳突然开口:等这些事情了了,我们去西域吧。
然后去江南。
再去你说的昆仑...
都好。诸葛白泽微笑,只要你在我身边,去哪都好。
司马相柳终于转过身来,夕阳在他眼中映出温暖的光彩:那就说定了。
嗯,说定了。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间的契约之纹在夕阳下闪着微光。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