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凌霄大厦顶层,灯火通明。
李凌霄站在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前,屏幕上实时跳动着星耀传媒的股价数据。在他身后,赵文瑄、张浩、王薇和孙浩四人分坐两侧,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星耀的做空仓位已经建好了。”张浩盯着笔记本电脑,声音沙哑,“我们通过三家不同的券商,分批建立了相当于星耀流通股百分之十五的空头头寸。”
李凌霄微微颔首,目光依然锁定在屏幕上:“舆论准备得如何?”
赵文瑄立刻回答:“我们已经联系了十七家媒体,拿到了明天头版的版面。另外,五十个娱乐大V和八个财经博主已经准备好同步发文。”
“水军呢?”
“安排了三千个账号,分成三批,会在不同时间段投放。”孙浩推了推眼镜,“这次动用了星枢系统新研发的舆情引导算法,可以模拟真实用户的发言模式,很难被识别出来。”
李凌霄终于转过身,环视着四位得力干将:“记住,这次行动的关键是时机。在证监会发布立案调查公告后的三分钟内,必须完成第一轮舆论轰炸。开盘后十五分钟,第二轮跟进。十点半,第三轮收尾。”
王薇忍不住问道:“李总,证监会那边真的会配合我们吗?”
“不是配合,是依法办事。”李凌霄语气平淡,“我们只是把星耀传媒财务造假的证据,以匿名方式递交给监管部门而已。至于他们什么时候立案调查,那是他们的职责。”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狙击战,目标就是将星耀传媒彻底击垮。
“李总,我们是不是太......”赵文瑄欲言又止。
“太狠了?”李凌霄替他说完,眼神冷峻,“商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星耀既然敢对天夜下手,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一天。”
他走到窗前,俯瞰着沉睡中的城市:“这一战,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要让整个行业都记住,招惹凌霄的下场。”
清晨六点,天光微亮。
李凌霄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简单洗漱后,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当他重新出现在办公室时,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完全不像是一夜未眠。
“李总,证监会官网更新了。”张浩突然喊道,“星耀传媒涉嫌财务造假,被立案调查!”
李凌霄眼中精光一闪:“行动!”
一声令下,整个凌霄集团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赵文瑄拿起手机,连续拨通了几个号码:“所有媒体,立刻发布!”
孙浩在电脑上快速操作着:“第一波舆论攻势开始,水军已经出动。”
王薇紧盯着股市数据:“星耀股价开盘暴跌百分之八!”
李凌霄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咖啡轻轻品尝:“好戏才刚刚开始。”
上午九点半,股市正式开盘。
星耀传媒的股价如同断线的风筝,直线下跌。恐慌情绪在投资者中蔓延,抛单如雪片般涌来。
“跌幅扩大到百分之十五!”王薇实时汇报。
李凌霄不动声色:“第二轮舆论,跟上。”
随着第二波负面新闻的投放,星耀传媒的股价跌幅很快扩大至百分之二十五。交易所不得不宣布临时停牌十五分钟。
就在这短暂的停牌期间,李凌霄接到了一个电话。
“李凌霄,你到底想怎么样?”电话那头,陈天耀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愤怒。
李凌霄语气平静:“陈董事长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傻了!”陈天耀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些负面新闻,还有做空我们股票的资金,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陈董事长,说话要讲证据。”李凌霄慢条斯理地说,“星耀被证监会调查,是因为你们自己财务造假。股价下跌,是市场对你们失去信心的表现。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陈天耀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显然气得不轻:“好,很好!李凌霄,我记住你了!”
“陈董事长有空威胁我,不如想想怎么应对眼前的危机。”李凌霄淡淡道,“我听说,星耀还有三笔短期债务即将到期,总额大概在二十亿左右?以现在的股价,恐怕很难再做股权质押融资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陈天耀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连这个都查到了?”
“在商言商,知己知彼是基本功。”李凌霄轻轻放下咖啡杯,“顺便告诉陈董事长一个消息,凌霄集团已经准备好资金,随时可以接手星耀的核心资产。当然,是在破产清算之后。”
“你做梦!”陈天耀怒吼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张浩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凌霄,你也太狠了吧?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
李凌霄面无表情:“商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股市重新开盘后,星耀传媒的股价继续暴跌。至中午收盘时,跌幅已经超过百分之四十,市值蒸发近六十亿。
“李总,我们什么时候平仓?”张浩问道。
“不急。”李凌霄看着屏幕上惨烈的数据,“等跌到百分之六十再说。”
下午一点,股市再度开盘。
就在星耀股价一路下滑之际,一个意外消息突然传来。
“李总,不好了!”赵文瑄急匆匆地推门而入,“沈哲被带走了!”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李凌霄皱眉问道。
“说是配合调查一桩旧案,关于他之前与星耀解约时的一些纠纷。”赵文瑄急得额头冒汗,“但我怀疑这是陈天耀的报复!”
李凌霄眼神骤冷:“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沈哲在片场直接被带走的。已经有媒体收到消息,正在赶过去。”
李凌霄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刘局长,是我,李凌霄。有件事想麻烦您打听一下......”
五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脸色更加阴沉。
“是陈天耀动用了关系。”李凌霄冷声道,“他想用这招来转移注意力,挽救星耀的股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薇担忧地问,“如果沈哲真的被牵扯进什么案子,对我们也很不利。”
李凌霄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沈哲与星耀的解约官司,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赵文瑄立刻回答:“当时是庭外和解,星耀同意无条件解约,但要求沈哲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的内容是什么?”
“主要是禁止沈哲披露在星耀期间的一些内部情况。”赵文瑄想了想,“不过我记得,沈哲的律师当时留了一手,在协议里加了一个条款:如果星耀方面先违反协议,保密协议就自动失效。”
李凌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星耀现在算不算违反协议?”
赵文瑄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您是说,他们这次诬告沈哲,可以被视为违反协议?”
“不是诬告。”李凌霄纠正道,“是滥用司法程序,对前艺人进行打击报复。这显然违反了协议中的诚信原则。”
他立刻下达指令:“赵总,联系我们的律师团队,马上申请对沈哲的取保候审。同时,以天夜娱乐的名义,起诉星耀传媒违反保密协议,索赔金额就定在...一亿元。”
“一亿?”赵文瑄震惊。
“这只是开始。”李凌霄冷笑道,“另外,把我们掌握的,关于星耀逼迫艺人陪酒、偷税漏税的证据,挑选几个不太敏感的,匿名发给媒体。”
张浩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下星耀真的要完蛋了!”
下午两点半,沈哲被取保候审的消息传来。与此同时,多家媒体曝光了星耀传媒强迫艺人陪客户喝酒的内幕,再次引发舆论哗然。
星耀传媒的股价应声下跌,跌幅迅速扩大至百分之五十五。
“李总,我们的做空仓位已经盈利超过八亿。”张浩兴奋地汇报。
“平仓吧。”李凌霄终于下令,“同时,开始悄悄吸纳星耀的股票。”
“吸纳?”王薇不解,“为什么要买一个即将破产的公司的股票?”
李凌霄微微一笑:“烂船还有三斤钉。星耀旗下有几个Ip和艺人经纪合约很不错,破产清算时,这些资产会很便宜。”
下午三点,股市收盘。星耀传媒的股价最终定格在下跌百分之五十八的位置,创下该股单日最大跌幅纪录。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金融狙击战,终于以凌霄集团的大获全胜告终。
“今晚我请客,大家好好庆祝一下。”李凌霄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就在这时,林清雅推门而入。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明亮。
“我都听说了。”她走到李凌霄面前,“这一仗打得很漂亮。”
李凌霄看着她:“你的专辑销量怎么样了?”
“托您的福,突破两百万张了。”林清雅微微一笑,“而且,因为今天这一连串的事件,关注度又涨了一波。”
赵文瑄插话道:“清雅今天还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在社交媒体上发文力挺沈哲,还暗示自己也曾受过星耀的不公正对待。这篇文现在转发已经超过十万了。”
李凌霄有些意外地看着林清雅:“你不怕引火烧身?”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站出来说真话。”林清雅语气坚定,“况且,现在星耀已经是过街老鼠,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凌霄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当晚的庆功宴上,气氛热烈。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只有李凌霄偶尔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林清雅轻声问他,“仗都打赢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李凌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我在想,陈天耀不会就这么认输的。他一定还有后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清雅安慰道,“经过这一战,行业内应该没人敢轻易招惹凌霄了。”
李凌霄摇了摇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担心的不是正面的商业竞争,而是那些看不见的敌人。”
庆功宴结束后,李凌霄独自回到办公室。他打开电脑,再次查看星耀传媒的股价走势图,眉头微微皱起。
在今天的交易中,有几次明显的护盘资金试图拉升星耀的股价,虽然最终都失败了,但这说明陈天耀并非全无还手之力。
更让他在意的是,今天下午证监会的一位老朋友悄悄告诉他,有高层领导对星耀股价的异常波动表示了“关注”。
这意味着,陈天耀可能已经动用了政治关系。
李凌霄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
“是我。”他对着话筒说,“帮我查一个人,陈天耀,我要知道他所有的政商关系网。”
挂断电话后,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
这一战,他确实赢了。但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无声处,惊雷已响。而接下来的风暴,可能会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