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添丁回到旅馆，沐天娇正坐在床边等他。
“哥，你没事吧？”沐天娇连忙迎上来。
“放心，没事。”沐添丁拍拍她的肩膀。“已经查清楚是谁干的了。”
“是谁？”
“长盛化工的王德明。”沐添丁脱下外套。“他花钱找人烧了咱们的厂子。”
沐天娇咬着嘴唇。“那现在怎么办？”
“先睡一觉。”沐添丁打了个哈欠。“明天我去找老杨打听打听这个王德明的底细。”
第二天一早，沐添丁来到老杨的茶馆。老杨正在泡茶，看见他进来，笑着招手。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老杨给他倒了杯茶。“马强那小子也敢在县里横，早该收拾收拾了。”
“老杨，跟你打听个人。”沐添丁端起茶杯。“长盛化工的王德明，你了解多少？”
老杨的表情变得严肃。“王德明啊，这人不简单。他是县长王建国的堂弟，靠着这层关系在县里横着走。长盛化工就是他三年前开的，背后有县里几个领导撑腰。”
“难怪敢明目张胆地排污。”沐添丁冷笑。“有人罩着，谁敢管？”
“你打算怎么办？”老杨压低声音。“这人不好惹。”
“他不是有靠山吗？”沐添丁喝了口茶。“那就从他靠山下手。”
“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省环保局举报。”沐添丁放下茶杯。“县里管不了，那就找省里管。”
老杨皱眉。“这事不好办。省环保局来查，县里肯定会提前通风报信。到时候他们做好准备，你拿不到证据。”
“那就不能让他们提前知道。”沐添丁从兜里掏出手机。“我这里有他们偷排的视频，还有水质检测报告。只要省环保局突击检查，他们跑不掉。”
“你小子。”老杨摇头笑了。“准备得挺充分啊。”
“不充分能行吗？”沐添丁站起身。“老杨，帮我个忙。”
“说。”
“帮我找个省环保局的关系。”沐添丁递给他一支烟。“要能直接联系到领导的。”
老杨点上烟，想了想。“行，我试试。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就算查出问题，他们也不一定会马上处理。”
“不急。”沐添丁吐出一口烟。“我等得起。”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张二奎打来的。
“哥，不好了！”张二奎的声音很急。“咱们厂子又来人了！”
“谁？”
“县里环保局的。说要检查咱们的生产许可证。”
沐添丁捏紧了手机。“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沐添丁转身就要走。老杨叫住他。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这事肯定是王德明搞的鬼，他想先下手为强。”
两人赶到厂子，门口停着两辆环保局的车。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厂区里转悠，不时拿本子记着什么。
张二奎迎上来。“哥，他们说咱们的木材加工不符合环保标准，要罚款停产。”
沐添丁扫了眼那几个人。“罚款多少？”
“五万。”
“呵。”沐添丁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大步走过去。“几位领导，我是这个厂子的老板。不知道我这厂子哪里不符合环保标准了？”
为首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镜。“你们的除尘设备不达标，噪音污染超标，而且…”
“我这厂子开了三年，每年都按规定检查，从来没出过问题。”沐添丁打断他。“怎么今天突然就不达标了？”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中年人冷着脸。“我们觉得不达标就是不达标。”
“那不知道长盛化工达不达标？”沐添丁盯着他。“他们往河里排污的事，你们怎么不管？”
中年人脸色一变。“那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查我一个小厂容易，查他们就难了？”沐添丁往前一步。“要不要我把证据拿给你们看看？”
“你…”中年人气得脸色发青。“你这是威胁执法人员！”
“我没威胁谁。”沐添丁摊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环保局的标准，是不是只对穷人管用？”
老杨这时走过来。“张局长，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有什么事好商量。”
中年人看见老杨，脸色稍缓。“老杨，你也来了？”
“来看看。”老杨笑着递烟。“这个沐老板是我朋友，他这厂子我来过，挺规范的。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改天我请你喝茶，咱们好好聊聊？”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接过烟。“那…行吧。不过该整改的还是要整改。”
“没问题。”老杨拍拍他肩膀。“我替沐老板保证。”
等环保局的人走了，沐添丁才松了口气。“谢了，老杨。”
“别谢太早。”老杨点上烟。“这只是开始，王德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沐添丁看着远处的车子。“不过这次，我要让他玩大的。”
“你想干什么？”
“既然他想整我，那就看看谁整谁。”沐添丁拿出手机。“老五，帮我查件事。我要知道长盛化工这三年来所有的违规排污记录，还有他们行贿的证据。”
“你疯了？”老杨瞪大眼睛。“这不是找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沐添丁挂了电话。“老杨，你帮我约省环保局的事…”
“我尽快。”老杨叹了口气。“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这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明白。”沐添丁看向远处。“不过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张二奎走过来。“哥，现在怎么办？”
“该干什么干什么。”沐添丁拍拍他肩膀。“对了，让工人们这几天都录像，只要有人来闹事，全都拍下来。”
“明白。”
沐添丁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