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崽,还在为那天的事不高兴?”张艺兴轻声问。
欧阳光扒拉粉的动作顿了顿,没抬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吓了一跳而已,公司也太小题大做了。”张艺兴试图缓和气氛。
欧阳光没有接话,像是下定了决心。
吃完炒粉,欧阳光却没往宿舍方向走,而是拉着张艺兴走向了另一个街口。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花店前,他停下了脚步。
“来这干嘛?”张艺兴更疑惑了。
欧阳光不答,径直走进去,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花束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一束淡紫色的、星星点点的花朵上。他指着那束花,对店员说:“这个,包起来。”
当那束清新淡雅、轻盈蓬松的紫色满天星被塞到张艺兴怀里时,他被惊讶到了。
细碎的小花簇拥在一起,在夜晚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像一片朦胧的星空。像是洒落了一地的星辰,温柔又安静。
欧阳光别开脸,耳朵尖在路灯的映照下有点发红,眼神飘向别处,声音也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僵硬,含糊不清地说:
“哥,这个给你。”
张艺兴抱着这束突如其来的满天星,有些懵:“这……干嘛突然送花?”
欧阳光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转回头盯着张艺兴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孩子气的、不容置疑的宣告:
“哥,你不许记住那个黄毛街溜子!他送的花丑死了,根本不算数!我…”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我才是第一个给你送花的人!”
说完这番话,他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立刻又别开了脸,只留给张艺兴一个泛红的耳朵尖和故作镇定的侧脸。
张艺兴看着怀里这束与众不同的紫色满天星,又看看眼前这个别别扭扭却眼神执拗,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在意的弟弟,先是错愕,随即,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淌过心间,驱散了前几日因为骚扰事件而带来的些许阴霾和尴尬。
那天晚上受到的惊吓,仿佛在这一刻都被这束小小的、固执的星光驱散了。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嗅了嗅怀中的小花,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了脸上的酒涡,笑容里满是无奈和宠溺。
“好了好了,哥哥知道了,真是个满崽。”张艺兴用长沙话轻声应着,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们光崽送的花最好看,哥哥只记得这个,行了吧?”
欧阳光看着他的笑容,心里那块堵了两天的大石头,终于“哐当”一声落了地。他这才感觉通体舒畅,重新拉起张艺兴的手腕。
“走了,哥,回宿舍!明天还要早起呢!”
夜色中,两人并肩而行,怀里那束紫色的星星,安静地闪烁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张艺兴怀里抱着那束紫色的满天星,欧阳光双手插在兜里,心情明显由阴转晴。
“不过光崽啊,”张艺兴忽然想起什么,笑着打趣,“第一个送我花的,好像是我妈哦?”
欧阳光脚步一滞,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僵住了,有些恼羞成怒地喊道:“哥!那不算!我说的是男的!男的里面我第一个!”
看着他跳脚的样子,张艺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清朗的笑声在静谧的夜风里传得很远。
那束不起眼的紫色满天星,后来被张艺兴小心地插在了宿舍房间的花瓶里,细碎的花朵静静绽放,仿佛守护着两个少年之间笨拙而真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