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与你无关,让纪昭珩多年来的冷静自持彻底粉碎。
心中弥漫的酸意几乎快要将他淹死,他可以忍受着这人心中无他,甚至是对他恨意相向,他都可以装作不知,自欺欺人。
可他无法忍受,苏厌浥的心中会有他人,那于他而言,无异于是一把钝刀子在他心中反复折磨。
他低下头,贴的更近了些,呼吸洒在苏厌浥耳畔,是质问,可又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心痛:“阿浥告诉我,那人是谁?”
被纪昭珩困在这方寸之地,苏厌浥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又给自己招惹了麻烦。
他心中暗自恼怒,眼见这人眼里酝酿的阴云愈盛,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放轻了声音开口:“是我一个朋友...”
可醋坛子已经打翻的纪昭珩此时哪里会听他的,他捏着苏厌浥的下颚,有些粗暴的吻落下,不多时,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这处暗巷中。
在出现之时,他已带着苏厌浥回到了客栈。
牢牢禁锢着怀中人的腰不放,纪昭珩再次低声问道:“什么朋友,能让阿浥如此挂念?”
苏厌浥一时语塞,他并不想同纪昭珩去提他那位好友,可同样,也是怕急了纪昭珩这厮犯起病来又是没完没了的折腾他,于是只好开口:“幼时好友。”
闻言,纪昭珩不再追问那人是谁,却是红着眼眶开口:“阿浥明知我极其在乎,却要如此激我,不乖,该罚。”
说着,他直接将人抱起,大步向那张梨花木床走去。
苏厌浥当即回过神来,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下来:“纪昭珩,放开我!”
纪昭珩双手如同铁钳,将不安分的人牢牢禁锢在怀中...直到压在床上...
苏厌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他狠狠瞪着纪昭珩,咬牙道:“纪昭珩,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他日,老子定让你尝尝受制于人的滋味!”
他此刻完全是要气疯了,哪里还记得先前的思量。
纪昭珩一只手将苏厌浥的双手压制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衣带....
闻言,他低声呢喃道:“阿浥本就是我的妻,我与阿浥行鱼水之欢,实乃天经地义。”
“行你唔...”
苏厌浥破口而出的怒骂再次被堵住,那身上好的衣衫在仙尊大人手中如同纸薄,轻易便碎去....
屋内,昏暗的烛火不断跳动,伴随着床畔吱呀作响,与不时传来的怒骂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骂声渐渐终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压抑不住的低吟...似欢愉...又似无法承受的啜泣.....
熹光扫至窗口,跳动了一夜的烛火早已燃尽,暖阳透过窗口照入屋内,只见素色的床幔垂下,遮住了里面的光景,让人看不真切。
忽然,一条布满星痕的手臂伸出,抓住床幔的一角,似是想要撑起身来...可随后一只大手覆上...又将人拖了回去...
暖日渐渐高升,越过窗口,去了别处,餍足过后的男人温柔的轻哄着怀里人:“是为夫猛浪了,阿浥想要怎么罚我都可以。”
可那里面的人似乎被欺负的狠了,任凭这人怎样去哄,仍旧是小声啜泣着.....
好在这一切声响皆被一道无形的结界遮挡,外人即便是贴在门边,也是听不见的。
.........
一日后,巳时过半,珍宝阁迎来了两位贵客。
掌柜的抬头,见是前日那位包圆了他们店铺的客人,当下喜上眉梢,快步迎了过来。
“二位贵客,您二位要的物件皆已准备好。”
掌柜的笑盈盈开口,并且递出手中的账单。
先前见两人迟迟未来取,他倒是也派店中伙计出去打听,结果却从两人下榻的客栈打听出两人并未回去,若不是收了一大笔定金,他以为这两人是要耍他们呢。
现下见人来了,他那颗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
纪昭珩示意他前方带路,同时不忘牵起神色恹恹的苏厌浥,两人随着掌柜的一同去了后方的仓库。
只见那些东西已被分装进一个个木箱中,纪昭珩随意挥手,连同箱子一起收入须弥戒中。
见此,那掌柜的瞪大双目,他就说何人出手如此大方,原来是仙人。
当下,他整个人更为恭敬的跪下行礼,然而纪昭珩却已扔下银票,拥着苏厌浥消失在原地。
.......
两人来到桑修家中,只见院中只有一老伯,并未看见桑修的身影。
想来是有事出去了,二人并未去打扰那位老伯,而是在巷口外不远处的茶摊坐下,静等便可。
摊主上来茶后,纪昭珩便抬手为苏厌浥斟了一杯,轻声问他:“阿浥午时想用什么?”
苏厌浥瞥了他一眼,将那茶推至一旁,嫌弃开口:“什么破茶,不喝!”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什么破人,想杀,可惜,刚体验一番面前这人疯起来是什么样,他暂时还没有好了伤疤忘了疼。
见此,纪昭珩从须弥戒中取出先前的酸酪来,又另取了只镂空雕花的银杯,将那果味的酸酪倒入杯中,推至苏厌浥面前后,他又取了包肉干出来,哄孩子似的轻柔开口:“暂时先委屈阿浥了,等此事了,我带你去肴味楼可好?”
他说的肴味楼是一家只做灵食的酒楼,然而这家酒楼的特别之处是它开设在一座船上,行踪飘渺不定。
更有传言,任何你想吃的灵物,皆可在肴味楼用到。
而那些灵物被做成吃食后不但保留了原本的灵气,甚至会相生相辅,使吃下它的人,可修为大增。
自然,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可以登得上的。
若想登上此楼,须得船主邀请才行。
而船主,只邀请他看着顺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