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是苏厌浥脑海里此刻唯一的想法,但是他双腿又很没出息地不听使唤。
纪昭珩这个疯子给他心中留下了阴影,他现在看见纪昭珩就腿软,扶着树身的手都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纪昭珩慢慢靠近苏厌浥,阴沉的声音响起:“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纪昭珩,你完全入魔了。”
苏厌浥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纪昭珩,心里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纪昭珩变成这样,不会是因为他吧?
苏厌浥的话让纪昭珩黑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控制住自己,不能再伤害他了,你这样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可是很快脑海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对他蛊惑到:“这个人不值得你温柔对待,看啊,你对他那么好,你那么爱他,你宁愿冒着与仙门为敌的风险也要去救他,可是他却怎样对你的?
他永远不会给你好脸色,他想逃离你,你那么爱他,对他那么好,他还想逃,把他抓回来,打断他的双腿关起来,他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这两道声音不停的来回交织,纪昭珩眼中赤色更甚,阴狠过后不时又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扶着脑袋半跪下。
苏厌浥看着纪昭珩在他面前跪下,显然是一脸痛苦的神色,无暇顾及他,悄悄后退一步。
知道自己不是纪昭珩的对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厌浥一心只想逃离,待他恢复之后,再来找纪昭珩报仇。
却没有想到,他前脚转身,纪昭珩就立刻起身,一把扯住他的长发,蛮力的将他扯进怀里。
一只手掐住苏厌浥的腰,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纪昭珩阴沉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想离开我,他说的对,我应该把你双腿打断,这样你就永远逃不了了。”
苏厌浥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痛苦起来,纪昭珩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窒息感袭来,他双手拼命的挣扎,推打着纪昭珩的手。
很快纪昭珩便放开了苏厌浥,将他推倒在地,他怎么会舍得真的拧断苏厌浥的脖子。
“咳咳!不..我不跑了..”苏厌浥一边咳嗽,一边试图哄骗纪昭珩。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怕纪昭珩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打断他的双腿。
毕竟纪昭珩现在的状况明显不对,周身魔气萦绕,眼中是可怕的阴郁之色。
可惜纪昭珩并不相信他的话,他脑海里的声音终究还是占了上筹。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打断苏厌浥的双腿,再将人关起来。
单手幻化出剑来,纪昭珩看着瞪大双眼,明显神色慌张起来的苏厌浥,残忍的轻笑道:“阿浥别怕,很快就过去了,这样,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不..不要,不跑了..我不跑了..不要这样..”
苏厌浥几乎是在看到那把剑的时候就知道纪昭珩要做什么。
他已经惊恐到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只能本能的双手撑着地不断向后退。
纪昭珩哪怕是杀了他,他都不会如此惊恐,可是废了他的双腿,让他以后只能做一个被囚禁在床上的废物,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
如果是清醒时刻的纪昭珩,怎样也不会舍得伤害苏厌浥分毫的,可是如今被心魔控制的人已经没有了理智可言,他手起剑落,剑尖挑过苏厌浥的脚腕...
刹那间剧痛袭来,鲜血喷溅在纪昭珩的脸上,苏厌浥发出一声痛极的闷哼,双眼怨恨的看着纪昭珩,咬牙忍痛道:“你今日若不杀了我,来日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纪昭珩挑断了苏厌浥的脚筋,他手中的剑乃是万年寒石所铸,剑身自带寒气,为此剑气所伤,苏厌浥的脚筋纵然是专治经脉之伤的冰岩花也无法治愈。
如此,他便是恢复修为,也是一个废人,让他如何不恨。
纪昭珩如同没有听见苏厌浥的话,他弯下腰,取出止血的灵药撒在伤口之上,对于他的靠近,苏厌浥厌恶闪躲,可目光触及那把还沾着他的血的长剑时,身体终究是抑制不住得轻颤。
灵药洒在伤口上,鲜血很快便止住,纪昭珩抬起头,用沾着苏厌浥鲜血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语气温柔的仿佛刚才斩断人家双脚的人不是他,轻声道:“好了,这样阿浥就不会痛了。”
“疯子!”
苏厌浥此刻只能如此斥骂,莫说他先前没有逃开的能力,现在就更是不行了。
被纪昭珩抱进怀里,他偏过头想要躲开纪昭珩的吻,结果却是徒劳。
纪昭珩横抱起苏厌浥消失在原地,若不是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谁又能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何等残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