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看着这焚尸的阵仗,一时猜不透这些人是真心除邪祟,还是另有所图……。
毕竟寻常修道人,极少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当然那些积阴德的除外……。
可眼下,他们竟然在这乱葬岗焚尸除祟,这份举动真是大义除邪祟的话,倒让她心底生出几分敬佩来。
…………
岳绮罗灵魂感应到远处,一块坟头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她缓步上前细看,她脚下踢到一块未烧尽的木牌,上面刻着两个模糊的字,似某户人家的姓氏,早已被烟火熏得发黑……。
而且这座坟包应该没有棺材,在他感觉中只有一具干尸,被深埋在泥土里,这个干尸怨气凝重……
这里面的干尸已经尸变了,这些尸变之物大多都 隐藏在地下深处,借着土层的掩护躲避白日阳光。
白日里,任凭地面上有动静,他们也不敢轻易破土而出,只在阴湿的泥土中蛰伏……
可一旦夜色降临,日光隐去,这些干尸便会挣破土层,循着活人的气息寻来……。
这时,火堆“噼啪”爆响,窜起半丈高的火苗,火光中隐约映出无数扭曲的虚影,似在挣扎,又似在嘶吼。
那几个汉子见这种情况,并不畏惧,反而加快添柴火,他们嘴里低声念动着咒语……
他们身上笼罩一层金光或白光或者蓝光,像在驱赶幽魂,又像在祷告祈祷……。
这是专门的焚尸匠,会道术的焚尸匠还真是少见……。
这些人是临时凑成的焚尸匠,里头有道士,有和尚,也有法师……。
毕竟他们能做的也有限。面对日寇的侵略,心里纵然恨得咬牙,却也没什么法子。
最多是趁日寇落单时,杀上几个泄愤,再就是焚烧尸体、驱邪除祟罢了……。
岳绮罗顿住脚,指尖一缕黑气悄然凝聚,细细探查。
这地方的麻烦,竟比料想的更甚——周遭早就已经凝聚了不少厉鬼与怨灵……。
白日里,这些邪祟都藏得严实,踪迹难寻;可一旦入夜,便会尽数出来作祟害人……。
天空猛地一声炸响,乌云瞬时压了下来,将日头遮得严严实实。
跟着,淅沥沥的小雨便落了下来。
几人面色一紧,赶紧加快动作往火堆里添柴,生怕火苗被雨水打湿浇灭。
正忙着,一阵阴风卷着雨丝刮来,直扑火堆,像是要把那点光亮彻底吹熄。
看来,那些躲在暗处的邪祟,是真不想让这火烧得太旺啊。
岳绮罗目光望着远处的丛林阴影处。
这邪祟的实力竟不弱,白日里竟也能现身,虽说只躲藏在阴影里。
她凭灵魂感知,已捕捉到对方的踪迹——是个穿红衣的女怨鬼。
那女鬼身上怨气浓重,一看便知生前定是遭了极其残忍的虐待,才含恨而死,死后化作怨灵厉鬼……。
这种女鬼,多半是遭日寇奸淫掳掠,又受了百般残忍折磨才死的,故而怨气滔天。
一旦化为怨鬼,性子凶戾无比,出世便要索命,根本无法超度,对付起来更是棘手……。
这时天色越发阴沉,明明还是白天,却透着一股刺骨的阴冷。
那几人脸色凝重,不敢耽搁,赶紧收拾好火堆,只想快点离开。
毕竟这般厉害的厉鬼,根本不是他们能应付的,更别说超度了。
眼下还是保住小命最要紧,可不能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
女怨鬼已察觉到岳绮罗的存在,一时倒不敢贸然行动。
对面那女子的实力,她全然看不透。
虽说死后化作怨灵不过几日,可她也并非愚笨之辈,她也从那些前辈们口中,了解到这灵幻界的事情……
而且那女子身上的恐怖灵魂气息,让她有些畏惧……。
她不清楚那女子是什么东西,但绝对是个道士!
毕竟往常与她们作对的,大多是这类道士,毕竟难不成……这世上竟还有邪祟会去降妖除魔?
岳绮罗却半分不惧,不过一个怨灵罢了,她抬手便能灭去。
毕竟再凶戾的怨灵,她也能轻松应对……
她饶有兴致地望着那藏在暗处的女怨灵,心里已悄然盘算起一个念头。
她本就看不惯日寇横行,虽不愿主动插手这乱世因果,却不妨引导这女怨灵去日寇军营里闹上一闹,搅得那些人不得安宁。
日寇营中纵然有些法师,这般折腾下来,总能折损他们一些元气……。
………………
岳绮罗觉得这计划可行,毕竟这女鬼本就是被日寇所害,怨气皆由此生,让她去报仇雪恨,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般一来,既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沾惹因果,又能让那些作恶的日寇付出些代价,女鬼又能报仇,倒也算一举三得……。
………………
这时,按捺不住的女怨灵朝岳绮罗猛地冲过来,怨气凝成的爪子直抓她面门……。
岳绮罗轻蔑的一笑,没有挪步,眉心迸出一股精神力,一股无形的精神墙撞过去。
“砰”一声,女怨灵被撞得倒飞出去,魂体晃了晃,黑气散了不少,撞在树干上,半天没缓过来……。
岳绮罗掸了掸衣袖,冷眼扫过去:“找死,。”
女怨灵似乎察觉到岳绮罗的恶意意图,她魂体猛地一颤,转身就想往丛林深处钻去……。
它知道对方不好惹,只想离得越远越好,可刚飘出两步,后颈似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一股蛮横的力道猛地拽回——是岳绮罗的精神力缠了上来。
“想跑?你觉得逃得掉吗!”岳绮罗冷笑一声,指尖收紧。
那精神力瞬间化作更粗的锁链,勒得女怨灵魂体滋滋作响,黑气都被挤得翻涌起来。
它疯狂扭动,嘴里发出尖锐的嘶鸣,试图用怨气冲散束缚,可锁链只收得更紧,勒得它魂体发疼,连飘飞的力气都泄了大半。
岳绮罗指尖微抬,锁链猛地一扯,女怨灵不受控制地转过身,被迫朝着军营的方向。
它还在挣扎,黑气一次次冲撞锁链,却只换来更重的压制,最终只能被拖着,踉踉跄跄地往前挪,每一步都透着不甘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