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眼中,秦也的星途非常顺。
十八岁在龙西大学念书时,被星探和经纪公司老板一眼相中。
她们找了很多明艳妖气的明星,在价格以内的都没选中,用条件足够的便宜新人,很好。
她的出道作品, 是给当时已是天王级别的歌手乔天石拍摄新歌的mV。
《浮沉》确实质量很高,但谁也没料到它能火到那种地步。
半年之内血洗所有音乐榜单。
mV里,秦也饰演一个穿梭于民国舞会的神秘女郎,只需穿着旗袍,眼波流转。
正是那几个特写镜头,她执扇掩面,只露出一双欲说还休的眼。
于舞池中央回眸,唇角似笑非笑。
让所有观众在记住歌曲的同时,也彻底记住了这张极具冲击力的面孔。
是让内娱都充满危机感的美。
歌红,人也红。
秦也像坐上了火箭,直接从素人蹿升到公众视野。
参演过电影和电视剧,身上有两三个大牌代言。
她的热度似乎总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区间,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
肯定不到一线,她作品量不算多,也鲜少参与炒作。
说她是二线,她的知名度,带货能力以及这种所到之处必掀狂潮的场面,又远超寻常明星。
她就稳稳地站在那道模糊的界限之上,像一个精心计算后的结果。
遇见时明玺的时候,她十九岁。
那时的她,身上还带着学生气,对光怪陆离的名利场既好奇又惶恐。
那是一个对她来说等级过高的私人晚宴,设在龙西市最顶级的会员制俱乐部“喜马拉雅”。
公司为她争取到一个名额,叮嘱她:“少说话,多微笑,留个好印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改变你的命运。”
秦也穿着一件不算特别贵的白色小礼裙,及腰的黑色盘成一个蓬松的花苞。
一个学生置身于一群真正意义上的名流之间,不管是年纪还是气场,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像一只误入鹤群的小雀。
她躲到露台角落,想透口气,却不小心撞见了一位业内以难缠着称的制作人。
那人借着几分酒意,言语间满是轻浮的试探,手臂甚至不规矩地揽上了她的肩。
秦也又惊又怒,脸颊涨得通红,正当她准备不顾一切推开对方时,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李制片,乔导正在找你。”
那制作人闻声,像是被冷水浇头,瞬间松开了手。
脸上的轻浮换上了几分谄媚和紧张,连连应声,几乎是落荒而逃。
秦也惊魂未定地转身,这才看清说话的人。
男人站在露台入口的阴影处,身姿挺拔,穿着合体的深色西装。
露台的光线昏暗,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看不清全貌,只能感受到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谢谢……谢谢您。”秦也低声道谢,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后来她知道了,为她解围的,是时明玺的其中一个助理。
跟个老板似的。
“是时先生的吩咐。”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干脆,冷冽。
在龙西的顶层圈子里,叶菱这个名字,某种程度上比许多所谓的富豪更令人忌惮。
他代表的是时家的意志,而时家,不是普通的豪门,是真正绵延数代、根深叶茂的中式世家。
时家的厉害,不在于财富的惊人积累,而在于一种盘根错节、渗透到各个关键领域的深厚底蕴。
家族成员散布在政、商、学各界,且个个都是人中翘楚。
更为难得的是,时家内部极其团结,守望相助,如同一棵根系庞杂却主干分明的大树,历经风雨反而更加枝繁叶茂,欣欣向荣。
在这样的家族中,像时明玺这样执掌商业版图的核心人物,其身边的贴身助理,权力和能量自然非同小可。
叶菱的一句话,往往能决定一个项目的生死,一个企业的兴衰。
那位李制片在他面前,自然是如同蝼蚁。
而此刻,叶菱心里也存着一丝极淡的疑惑。
他接到时先生的指令,让他“留意”一下那个叫秦也的新人,必要时行个方便。
这在以往是极少见的情况。
时先生从来不对娱乐圈的人感兴趣,更别提让他亲自出面“关照”。
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美则美矣,但在见惯风浪的叶菱看来,不过是一只误入狼群、瑟瑟发抖的小羔羊。
这样的长相如果没有坚实的靠山,那就是鲜嫩诱人的存在,迟早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但叶菱的职责是执行,而非询问。
他收敛心神,问秦也,“晚宴嘈杂,需要为您安排车辆先行离开吗?”
秦也尚未从刚才的惊吓和眼前男子带来的压迫感中完全回过神,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
很快,便有人来引导秦也从特殊通道离开。
坐上车,秦也的心依旧跳得厉害。
她居然敢坐陌生人的车。
上了车后她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