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被你猜中了！”
李瀛也顺着她的话打趣道，
“好聪明的姑娘啊，这都瞒不过你。”
“少贫嘴，”林捷舒声音里的玩笑意味收敛，切换回正色，
“他具体跟你说了什么？”两人之间的信任无需过多解释。
“也没啥。就是塞了点钱，想让我当个卧底，查查你们林家核心的东西，关键时候推一把，让你们早点沉下去。”
李瀛顿了顿，反问道，“怎么？你们林家跟他有过节？”
林捷舒的声音传来，说道：
“明面上的大过节倒没有。不过你也知道，世家和他们这些政客，在利益盘根错节的地方，难免磕磕碰碰。他想给我们林家使绊子，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你们对他一直提防着？”李瀛确认道。
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不然张震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直接拉拢他。
来跟林捷舒通个气，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嗯，”林捷舒肯定地回答，
“我们家对他的提防，从来没有松懈过。”
“那就好……”李瀛放下心来。
“没别的事儿需要慰问一下吗？”林捷舒在电话那头问道，两人默契地都没挂断电话，似乎都在等对方多说点什么。
“还能有什么事？”
李瀛故作轻松地反问，但随即意识到在林捷舒面前装傻充愣绝对是自讨苦吃，于是主动开口：
“你呢？在上京那边……怎么样？”
“还行吧。”林捷舒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不错，
“每天训练强度很大，虽然累，但很充实。实力……进步也挺快的。”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不过，还记得我被上京大学提前录取后，跟的那个导师吗？”
“是那个跟我同姓的李牧？”李瀛有点印象。
“对，就他！”林捷舒在电话那头似乎翻了个白眼，
“别提了！这坑货导师！把我招进他门下才几天？凳子还没坐热乎呢，连声招呼都不打……人现在已经跑到比蒙要塞去了！”
“我去！这么坑爹？！”李瀛听得义愤填膺，“这不明摆着刚把你忽悠过去就撂挑子跑路了吗？！”
自西里西亚大事件后，人类社会并未坐以待毙。为了抵御异兽的威胁，人类以惊人的速度在喀尔巴阡山脉附近构筑起一道环绕数百公里的钢铁壁垒。
这座规模空前、承载着人类最后防线的巨型堡垒，因其宏伟的构想和守护的使命，被人们敬畏地称为——比蒙要塞。
“谁说不是嘛？”林捷舒的声音充满了幽怨，
“那里本就是九死一生的险地，而且他这一走，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搞不好都毕业了！”
“不过……这不也证明了你拜了一个品德高尚的好老师吗？”
李瀛试图劝慰道：“像李牧老师这种级别的强者，去比蒙要塞，应该是完全自愿的吧？”
“嗯。”林捷舒的声音平复了一些，带着由衷的敬意，
“高校教师本身就有教学职责，属于可以豁免前线征召的群体。再加上李牧老师本身就是S级觉醒者，世俗的规则对他而言早已形同虚设。
他去，纯粹是出于守护同胞的宏愿，甘愿投身那最凶险的前线。”
“此等前辈，方是我辈学习之楷模。”李瀛由衷地感慨，语气少见地郑重。
“呦……”林捷舒的语调立刻带上调侃，
“李大榜首今天转性了？怎么突然这么正经，还发起感慨来了？”
李瀛沉默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
“唉，见到人渣了呗。你是没听见那个张震嘴里喷出来的那些话，简直震碎我的三观！为官者，当为民生？在他们心里，这口号喊得震天响，背地里……哼！”
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怒意清晰可闻。
“可以啊，今天很正能量嘛！”林捷舒笑着夸赞，试图驱散他话里的阴霾，
“看来随着实力水涨船高，我们李瀛同学骨子里天生就是做大英雄的料子呢！
加油啊，李瀛！”
“哈哈，我尽量咯。”李瀛被她的语气逗得心情明朗了些，应了一声。
“不过……”林捷舒话锋一转，语气又带上几分凝重，
“我听说，李牧老师急着去比蒙要塞，是因为那边的情况好像又变得更糟糕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李瀛的声音也随之严肃起来，
“不仅如此，联合国觉醒者协会似乎已经向各级下达了强制征召令。据说，我们汝江市今年也被摊派了整整10个名额。”
“对！”林捷舒肯定道，
“而且这次是强制性的！文件里措辞非常严厉，拒服比蒙要塞征召令的觉醒者，将被全球所有国家联合抵制，剥夺其官方觉醒者身份认证，并面临严厉的后续处罚。”
“嗯。”李瀛接过话头，分析道，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觉醒者享受着国家给予的超然地位、丰厚收入和特权资源。值此危难之际，让这部分人率先站出来守卫国门，于情于理，旁人都难以置喙。”
“不过这事儿暂时还轮不到我们。”林捷舒的语气轻松了些许，
“上京这边前两天刚完成抽签。条件是：已满十八周岁、高中毕业、且实力达到b级以上的觉醒者才有资格参与抽签。
上京是咱们国家的指标，估计过几天轮到你们汝江，规则也大同小异。我们这些还在成长中的新生代，国家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给予呵护的。”
“我倒是无所谓，”李瀛语气淡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换个环境修炼罢了。前线……或许对自己实力的帮助更大。”
“呸呸呸！”林捷舒连啐几声，语气急切，
“比蒙要塞现在是什么地方？十死无生！连李牧老师那种S级觉醒者都不敢打包票能全身而退，你一个小小c级过去捣什么乱？这种不吉利的话可不能乱说！”
“哈哈，随便说说。”李瀛笑道，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有点托大，
“那也得抽得到再说嘛。我们暂时不在选择范围，不是吗？”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近况，才结束了通话。
李瀛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还来得及，便继续赶往恒一综合格斗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