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李瀛赶忙摆手,脸上窘迫更甚。
他再次指了指堆放在床上的那堆杂物:“我是问,那些东西是谁的?那是我的床,需要腾出来!”
那女人见他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顿时失了兴致,嘴角一撇,嘟囔了一句含混不清的异域俚语,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牌桌旁的其他几人,仿佛根本没听见李瀛的话,或者说听见了也全然无视。
注意力完全沉浸在喧闹的牌局、酒精和脱衣带来的刺激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粗野的笑骂回应着他。
“我……擦?!”一股憋屈的怒火直冲李瀛脑门,他低声骂了一句,脸色铁青地转身回到堆满杂物的床边。
“不是他们的吗?”齐挽声看着那几个纹丝不动的人影,低声问道。
“管他是谁的!直接挪!”他说完便不再犹豫,伸手就去搬动床上堆积的包裹和零碎。
“要……要不再等一等?”齐挽声的面色带着不安,“等他们打完牌……”
“没事儿。”李瀛动作没停,甚至没看她,
“真想过来找茬的?你拦不住,大不了比比谁的拳头更硬。”
这份底气并非凭空而来。虽然自己现在的评级只有c+,但之前贺烨达到A级的修罗状态,都被自己给秒杀了。
多的不说,至少目前让他和A+级的强者掰掰手腕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份依仗,让他心头毫无惧色,只有被无视后的烦闷。
“喂!小子!”
就在李瀛刚把一个鼓囊囊的背包拽下来时,一道带着怒意的喝声骤然响起。
正是刚才牌桌上那个赤膊的精壮白人男子,他站了起来,几步就跨到李瀛身前。
“有事?”李瀛挑眉看向他,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既然刚才这人选择装聋作哑,那么此刻自己也无需给对方任何好脸色。
“谁他妈让你动这些东西的?!”白人男子厉声质问,手指着被李瀛扔在地上的包裹和杂物。
随着他的起身和质问,一起围着打牌的其余五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李瀛身上。
虽然没有围拢上来,但那姿态、那眼神,分明带着一种无声的站场和威胁意味,空气瞬间紧绷起来。
李瀛的目光冷冷扫过他们。
那个东南亚女人竟然还倚在桌边,饶有兴致地给他抛了个媚眼,嘴角带着看戏的玩味笑容。
“这本来就是我的床位。”李瀛转过身,继续收拾着床位,回怼道:
“我刚才没过去问你吗?搁那装聋子的。怎么现在倒来劲了?”
“你!”白人男子被这态度彻底激怒,手指几乎要点到李瀛鼻尖上,
“少他妈废话!把我东西给老子原样放回去!你,今晚睡地上!听见没有?!”
李瀛闻听此言,动作一顿,将手里刚拿起的一个物件放回了床位。
白人男子嘴角刚咧开一丝得意,以为威胁奏效——
李瀛猛地双臂发力,将床上剩余的所有杂物一股脑狠狠推扫下去!
“嘭!啪啦!哐啷——!!!”
沉重的包裹、零碎的物件砸落在地,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
周围的喧嚣瞬间安静了不少,无数道目光从各处投射过来。
在比蒙要塞这种地方,冲突似乎比美酒更能刺激人们的神经。
“刚才还想直接就这么推下去,但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李瀛在白人男子惊愕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没半点负罪感了。”
“小子,你他妈找死!”白人男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看到这个动静,与他一起的五个牌友瞬间站了起来,透过狭小的空间缝隙,隐隐将李瀛围在了中间。
“哈!一个小矮子,也敢这么狂?”那个身材最高大、如同铁塔般的黑人男子低头俯视着李瀛,语气充满了轻蔑。
齐挽声心头一紧,立刻拦在李瀛的身前,语速飞快地道歉:
“不好意思!各位大哥!对不起!我们现在就给你们收拾!我弟弟他刚来,不懂规矩,冒犯了大家!”
她急切地转向李瀛,“快!给几位大哥道个歉!我们马上收拾干净,今晚凑合睡一下就行!”
“呦呵!”黑人男子的目光瞬间被齐挽声吸引,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贪婪,
“小美人儿啊……这样吧,今天下午你留下来陪我们玩玩牌,玩得开心了……”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齐挽声身上肆无忌惮地逡巡,
“……今天这床位,就让给你们了,怎么样?”
“行。”齐挽声只想尽快平息事端,作势就要点头答应。
“还行?”李瀛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知道他们的赌注是什么吗?就敢答应?”
“啊?”齐挽声被拉得一愣,茫然地眨眨眼,
“大不了……输点钱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瀛下巴朝牌桌旁那几个衣衫不整、几乎半裸的异族女人抬了抬,
“怎么?嫌自己身上衣服穿得太多,能用来当筹码了?”
齐挽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几人之间的赌注是什么,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行了行了。”李瀛将她不由分说地拉到身后护住,
“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
“不行!”齐挽声皱眉道:
“他们六个人是一伙的!你再……再怎么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会吃亏的!”
“信我的。”李瀛侧过头,对上齐挽声焦急的眼睛,
“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记住,都不要管。保护好自己。”
齐挽声看着李瀛郑重的表情,脸上满是挣扎和犹豫。
“既然你认识我,”李瀛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
“就应该知道我的一些传闻。我可是咱们汝江市臭名昭着的‘霍乱者’,想让我吃亏?这是不可能的。”
齐挽声看着李瀛平静却透着自信的面色,终于咬着下唇,重重点头:
“……好。”
面前高大的黑人男子早已按捺不住,他一边狞笑着一边将蒲扇般的大手探向李瀛的肩膀:
“在老子面前搞这个保护女人的戏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