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谈
鸿胪寺旧园一役之后,顾云初与沈寒川连夜返回府中。
夜色深沉,灯火孤明。书房之中,顾云初将那封简纸摊开在案几上,反复凝视。
“盐铁,内库,殿中。”
三个词像是暗夜里的三柄利刃,锋芒毕露,却又遮掩玄机。
沈寒川眉头紧锁,声音低沉:“盐铁,乃天下命脉。盐税、铁冶,皆是朝廷大宗赋源。若江南商会暗中染指,必有庞大利益牵扯。至于‘内库’,更是天子私藏,外人休想染指半分。”
顾云初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厂公方才试探,已经说明——有人担心我们查得太近。江南商会不过是表象,真正的资金流向,恐怕要通过‘盐铁’与‘内库’来洗白。”
两人对视一眼,心底皆知——这是触碰龙鳞的大忌。
二、暗访线索
翌日清晨,顾云初以筹办女学为由,暗访京城商贾。
她先去探访了几家盐号。表面上,这些盐号皆以南北运销为业,账本清晰,银两来往井然。可顾云初一再细查,竟发现其中三家账册笔迹相同,似乎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不是普通账房先生能写出的字。”她沉声道,“分明是有意将几家盐号串联,形成一条看似合理的银钱链。”
沈寒川在暗处跟随,见状立即断言:“有人借盐号转运,掩盖真正资金来源。”
顾云初心头一沉:江南商会的影子,果然已经渗入京城盐业。
而那“内库”二字,更令她不寒而栗。
三、内库宫门
数日后,顾云初借着“女学经费”名义,求见司礼监内官,欲从宫中领取一笔赏银。
她心知这是冒险之举——若真要追查内库账目,就必须先接近权力中枢。
司礼监的朱公公是宫中老人,笑容和气,却眼神凌厉:“顾夫人,您所求之事,本该简单。但近来内库紧缩,连宫中开支都要裁减,如何再拨银两出去?”
顾云初微微一笑,温声道:“小女子自知此举冒昧。但女学乃军伍家眷之事,关乎士气,若能得陛下垂怜,岂非盛德?”
朱公公呵呵一笑,却并未应承,只随意摆手:“此事容我再议。内库账目,非我一人可断。”
话音落下,他神色却微微一变,似欲掩饰。
顾云初敏锐捕捉到那一瞬间的神色,心中暗暗记下。
四、账册疑云
数日后,顾云初收到一份匿名递来的账册,落在她书案之上。
账册上记载的,竟是“内库银两”与“盐铁收益”的对账。
她翻阅数页,心头渐渐发凉——
内库每年都有一笔银子“无名入账”,而这笔银子,正是与江南商会盐号的资金流吻合!
沈寒川看得直皱眉:“原来如此。商会暗中走私盐铁,所得巨利,经过几道账目洗白,最终流入内库。”
顾云初呼吸一窒,几乎失声:“也就是说,江南商会并非外贼,而是——天子私库的金主之一?”
这句话,重若千钧。
若传出宫外,必是动摇国本的大案!
五、危机逼近
当夜,顾云初合上账册,却忽听窗外有轻微异响。
沈寒川猛然拔剑,推开窗户,见到一抹黑影疾闪而过。
院中侍卫立刻追出,却只见墙头留下一支羽箭。
箭上绑着一张纸条,字迹潦草,却清晰可辨:
——“勿查,速止,否则血溅三尺。”
顾云初捏紧纸条,手心沁出冷汗。
沈寒川将她护在身后,冷声道:“这说明,我们查到的,已经触及真正的痛处。”
顾云初闭上眼,心中却生出更坚定的念头:“既然如此,更不能退。”
六、誓言再起
夜色中,她与沈寒川对坐,烛火摇曳。
“寒川,”她轻声开口,“我本可以安守女学,不必介入权谋。但若真任由这贪腐之流吞噬军需,百姓之苦无穷无尽。”
沈寒川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稳如山:“你既要查,我便护你到底。哪怕对手在殿中高位,哪怕是龙座之影,我们也绝不后退。”
顾云初心头一震,眼中闪烁坚定的光。
“江南商会只是开端,盐铁与内库,才是真正的漩涡。”
“若不揭开这层黑幕,天下迟早大乱。”
烛火摇曳,二人心意相通,誓言已然立下。
——真正的斗争,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