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新成立不过半年的“天盛商行”,此刻却迎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仓库里,负责出货的管事慌慌张张跑到二楼会客厅,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掌柜!不好了!库房里的那批布匹和茶叶,昨晚被人放了火,损失至少一半!”
“什么?!”
屋内几人腾地站了起来。
顾云初脸色一沉,声音低沉:“昨晚不是安排了人守夜吗?他们人呢?”
“人……人还在,可说是有人放烟雾,迷晕了值守的两个伙计。”管事结结巴巴,“火头扑灭得及时,但损失依旧严重……”
屋内气氛瞬间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天盛商行的货物,不仅仅是做买卖的基础,更关乎着背后整个军属家属团体的生计与声誉。一旦出问题,前期辛苦积累的信任将会土崩瓦解。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已经开始怀疑:“这绝不是意外,分明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下黑手。”
——
下午,商行股东紧急聚会。
几位合伙人议论纷纷。
“我听说隔壁的恒昌行最近新进了同样的布匹货源,价格还压得极低,这是不是太巧了?”
“难不成,真是恒昌行在搞鬼?他们一向眼红咱们的买卖。”
“可没证据,贸然指责,只会被人说小气。”
争论声渐渐高涨,气氛剑拔弩张。
顾云初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听着,目光若有所思。直到众人吵得面红耳赤时,她才淡淡开口:“如果只是同行竞争,还不足以动用下三滥的手段。我怀疑……背后有人在推动,恒昌行也许只是挡在前面的棋子。”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沈铁军皱眉,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针对我们整个‘军属体系’?”
“没错。”顾云初点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仓库被烧,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必然会是对我们的信誉打击。只要市面传出‘天盛商行的货源不稳’,我们的订单就会被瓜分殆尽。”
她目光冷厉:“若真是如此,那就说明,对方的目标不是钱,而是我们背后的力量。”
——
几天后。
顾云初亲自带人暗中调查,终于捕捉到蛛丝马迹。
一个被收买的伙计,在酒馆里喝多了,嘴里嘟囔:“恒昌行给的钱可真不少……只要把天盛的消息报出去就成。”
线索逐渐清晰。
但顾云初却并没有立刻去找恒昌行对质,而是先将消息压下。
夜里,她与沈铁军在小院里低声商议。
“恒昌行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和手笔,他们能做的只是趁火打劫。”顾云初道,“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在更高处。”
沈铁军眯起眼睛:“你怀疑,是那些不愿意军属家属‘抬头’的人?”
“嗯。”顾云初点头,“我们这些年推动的‘军嫂学院’、‘商行合作’,已经触动了一些旧势力的利益。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做大。”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只是,他们低估了我们。”
——
几日后,省城的街头忽然传出风声,说“天盛商行的布匹全是赝品”、“茶叶进货有问题,喝了会伤身”。
消息扩散得极快,短短三天内,商行门口的顾客锐减。
股东们急得团团转,几乎要跑到恒昌行门口去理论。
顾云初却稳如泰山。她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张名单,上面写满了几个暗中散布谣言的小贩和说书人。
“这些人背后拿的是谁的钱,不言而喻。”她淡声道,“今晚,我们便能见分晓。”
——
当夜,顾云初派出的人盯上了其中一名说书人。果然,他半夜里悄悄进了一处宅院,手里拿着厚厚的银票。
宅院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省里商会里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刘远堂。
他素来与恒昌行交情深厚,更与部分地方官府有往来。
证据摆在眼前。
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
第二天,顾云初并未立刻摊牌,而是先召集股东。
“诸位,天盛商行的风波不是小事,而是一场考验。有人想借此打压我们,逼迫军属群体退回去,继续依附别人吃残羹冷炙。”
她环视一圈,语气坚定:“但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这一次,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军嫂与军属,不仅能撑起自己的家,还能撑起自己的未来!”
众人心中一震,纷纷点头。
——
而与此同时,刘远堂那边也收到消息——天盛商行似乎已经察觉了端倪。
他冷笑一声:“女人终究是女人,再厉害也翻不起天。等恒昌行彻底拿下市场,她们自然会崩盘。”
然而,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反击,已经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