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喉结滚动几番，“学姐，这，这不行。”
“没什么不行，这家公司，我说了算。” 苏清歌指尖缠绕着如瀑黑发，不以为然。
染着酒红色美甲的手指，带着蔷薇花香的气息，划过林默喉结，落在侧脸，“只要你能好好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力所能及的一切。”
林默怔住。
两万块钱，是他在拳馆挨打2个月，恢复三个月能换到的。
是在餐厅，持续180天，每天忙到凌晨2点的工资。
接翻译私活，一年都挣不了的钱。
学姐像是扔硬币一样，扔给他。
这钱，压得心里发闷。
“学姐。” 他猛然扣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掌心青筋暴起，“我有个问题想问。”
苏清歌慢条斯理反手握住林默的手指，轻轻揉捏，示意他说。
“学姐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把我当成了谁。”林默感觉自己的心跳超速。
他话他早就想问了。
每次苏清歌望向自己的眼神，都像是在回忆什么。
有时候他都感觉，苏清歌看的不是他，而是透过他，看的其他人。
苏清歌一顿，随即勾唇失笑。
笑容里有无奈，也有失落。
没想到多年练就的隐藏情绪，如今竟然被简单的林默看了出来。
可惜，林默还是没有认出她。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一段时光，以及短暂时光里的那个人。”苏清歌没隐瞒自己的心思，“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感情，现在明白了自己这份心，就想牢牢握在手里。”
“原来如此。”林默如坠冰窖。
原来学姐是通过他，完成情感寄托。
他只是一个替身。
也难怪，学姐这样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一见钟情。
自己没有因突如其来的暧昧深陷其中，是值得庆幸的吧。
“林默，好好想想，怎么爱我。”苏清歌声音低沉，带着引诱。
就像当年。
只有一包面包，也要饿着肚子给我。
只有一把伞，也要自己淋雨为我遮挡。
明明没有家，却敢说带我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快点想起来吧林默。
林默用力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
目光清明，毫无眷恋。
“学姐，我会遵守自己承诺的。”林默强压下心头翻涌的苦涩，“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他签了合同，赔了人，拿自己该拿的钱，理所当然。
他会做到承诺到的，但心绝不能丢。
“好。”苏清歌笑了笑。
只要林默在身边，她相信林默会爱上她，会想起她。
不着急，慢慢来才有意思。
林默不再多问，转头沉浸在课业和翻译中。
中途苏清歌被几个连环扣的电话叫走。
林默不让自己的脑子想其他事情，长时间保持高强度的运转。
一直到图书室赶人，他才按了按涨涨的脑袋，收拾东西出了图书室。
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连带着胃也有些疼。
“怎么你也矫情起来了。”林默揉了揉肚子。
想想自从认识苏清歌开始，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就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很久没有感受到饿肚子的感觉。
这一饿，连曾经习惯被放空的胃都抗议不满了。
“等下买碗馄饨犒劳犒劳你。”林默苦笑一声，边揉肚子边往宿舍走，“不知道学校门口那个小摊收了没。”
几次拿起手机，解锁，关锁，再解锁，低声自语：“时间还早。”
手机也如两周之前一样，一整天下来，跟他的人一样安安静静。
不知道重复多少次，林默把手机揣进兜里，拍了拍肚子，“以后有好日子过喽。”
自言自语几番，大步走到学校的小吃摊，要了一大份馄饨，大口大口的吞下，连汤都干的一滴不剩。
浑身舒坦的打了个饱嗝。
迎着春日的夜风慢慢往宿舍走。
路过操场时，看到有打闹，笑声穿越操场的情侣，有牵着手，自拍的情侣，还有躲在暗处接吻的情侣。
“原来空闲的人这么多啊。”林默小声吐槽。
转头就看到树干上叠着两只甲壳虫，倒吸一口气，“还真是春天到了，空气里都散发着冲动的气息。”
林默加快脚步往宿舍走。
刚进宿舍，林默就被两个舍友按在凳子上，“林默，没看出来你挺有一手啊，教教我们怎么吸引女生呗。”
“什么？”林默一头雾水，挥开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别装了，你周旋在两个大美女之间，绝对是高手，跟我们说说怎么俘获她们的心？”舍友说着拿出手机让林默看。
是图书室里，林默坐在苏清歌和周心仪之间的照片。
林默去的时候就想到会被人偷拍，没惊讶，“没看到我们都在学自己的。只是有课业要讨论一下。”
“切，就算你跟周同学有课业，学姐怎么也坐你旁边，你是不想告诉我们吧。”
“就是就是。好歹一个宿舍的，给我们说几招你泡妹子的心得呗。”
从阳台收衣服回来的一个舍友接着调侃，“估计说了咱们也学不会，林默可是有胸肌和腹肌的人。现在女生都喜欢摸，胸呢。”
“难道是用身体，俘获学姐？”其中一人低声怪笑。
惹得其他人也意有所指的笑了起来。
“那我明天也开始练，能跟学姐摸一摸，人生值了，啊！”
“嘭”的一声。
林默勾拳打在说话人脸上，满脸怒气：“李佳岳，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卧槽！你敢打我。”被打的李佳岳从桌子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双眼充血，冲着林默扑过来，“怎么，就凭你享受，不能让别人享受是吧。”
“滚你吗的。”林默抬脚踹在李佳岳肚子上，将人踹倒在地。
其他人看情况不对，连忙上去阻拦。
林默到底练过，一把挥开拉他的两个人，踩在李佳岳胸口，“我们没你想得那么龌龊肮脏，你可以骂我，但别意yin学姐。”
“你他妈的，装什么高尚，谁不知道你卖，啊！”李佳岳话没说完，就被林默用力踩在胸口，压得他说不出话。
“我说，嘴巴放干净点，听！见！没！有！”林默赤红双眼，整个人凶狠异常。
旁边同学连忙抱住他，拉扯他，“林默，咱们男生之间就是开玩笑，打伤了人，学校还得处分你。”
两个人拉都没拉动林默。
林默像是没听到一般，脚下再次用力，“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