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海怔怔地望着朱四丫,被家人抬了回去,还有大队长,让人去叫了村儿里的李大夫过去看情况。这时何义拽着何庆海说,别看了,你还没怎么好,脸色也不太好,赶紧回去吃饭吧。
这时程桂珍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说到啥情况,呼啦啦的你们都出去看情况,何义接着说道,这不是起早大队长,带一队人到北山去寻找下来了吗?看着抬着朱四丫回去了。看样子伤的不轻,具体啥情况也不知道,等吃完饭寻摸着出去打听打听情况。
何庆海也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刚吃完,老娘程桂珍又端了一碗药,说道,赶紧喝了,这是最后一碗药,喝完就好了。没办法,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把最后这一碗药喝了。看着自己老爹给家里的炕都烧完了,大哥也帮着往家里又抱回来一些木头瓣子,看着炉子旁边儿堆一些劈好的木头,随时可以填。家里该干的基本都没啥活儿了,老爹。说了一声,我出去溜达溜达,打探一下情况,何庆学这时候也说,我也出去看看。
何庆海有心也想出去看看情况,程桂珍没同意,说道,你不用出去了,你那些婶子一会儿就该来了,有啥情况她们比谁都知道,一会儿到咱家来就知道了,出去干啥?在家消停待着,缓两天再出行,听话儿砸。
今天起得早,没什么事儿,何庆海就在屋里坐着,看着大姐正在洗衣服,把家里几个小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洗。拧干以后挂在屋里的晾绳上。尤其还有小五尿炕了,一个褥子尿的骚气冲天的在炉子旁边烤着,别提这味儿有多大了。
何庆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样,盼着每天来家里坐着聊天,唠嗑的婶子们,今天尤其期盼这些婶子早点儿来。
这些婶子们,也没有让何庆海失望,看着她们三三两两的叼着烟袋进了屋门。
只见一个婶子挎了个篮子,里边竟然装的都是一些做假鞋的装备。还有两个婶子拿的都是一些鞋底子,还有麻绳,看样子来自己家准备捺鞋底的。
看着几个婶子进来,何静海今天表现的尤为热情,赶紧说到婶子们赶紧过来坐,走这一路是不是有点儿冷?坐炕上,炕上可热乎了。然后把烟笸箩,又往她们跟前儿放了一放,其中一个婶子笑着说道,咋的?今天庆海这么热情呢。何庆海笑着说,哪天婶子们来我不热情了。
这时程桂珍也接过话来说道,我家这小子这两天这不是感冒了吗?没让他出去,让在家待着,憋坏了,想出去不让,还得在家缓两天再出去吧, 别看过了年儿,这时候天还照样冷着呢。哎呦喂,你们这都开始准备做假鞋啦,不错,准备的挺好呀,哎呦喂,他李婶儿,你今天准备了三双鞋底子,今天能捺出来吗?
其中一个婶子说他那手速差不多吧,一天能捺不少呢。 一个婶子说,我家大人一人一双假鞋。 孩子们的都没有,没给他们做,都太小了,等他们十四五的时候再准备做假鞋吧,夏天穿啥?没事儿就到处乱跑,怪费鞋的。
这时候有的人,家里穷孩子小,没有什么布做鞋帮子,衣服都不够穿的别说鞋了,毕竟夏天多数干活儿都光着脚。
何庆海听几个婶子说说闹闹的,又开始说起了村里的八卦。一个婶子说。“我今儿个早上瞧见朱四丫被抬回来,那惨样哟。听大队长说,他们去北山,在一灌木丛根儿底下找到的,当时去的时候看见昏迷不醒。幸亏没往上面儿爬。也不知咋的,朱四丫就摔下来了, 另一个婶子说,估计是不小心。李大夫早上过去看了一下,说是挺严重的,应该让他们带到县里医院去看情况才能做出判断。
李大夫最主要说是看看脑子有没有被摔坏,其他摸摸身上骨头啥的能看,就是怕脑袋出问题,李大夫看不了。他们全家看着朱四丫摔成那样。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他那几个嫂子。就那老猪婆子在那儿哭天抹泪儿的。几个哥哥好像都没事儿人一样。他那妹子是最伤心陪着他,那老娘一直在那儿。抱着朱思雅哭。后来听说又吵起来了。一个婶子说拥护啥吵吵。
他家那几个媳妇啊,怕老婆子为了给朱四丫看病掏钱的事儿,吵得不可开交。都说他平时懒,没挣啥工分,不想多出钱。”另一个婶子接上话:“就是就是,这朱四牙也真是的,平时游手好闲的,不愿意下地。有活就躲得远远的。这下好了,出事儿了家里都不愿意管。”还有个婶子笑着打趣:“说不定啊,这一摔,能让他改改那懒毛病。”何庆海在一旁听得入神,心里也惦记着朱四丫的情况,忍不住问道:“婶子,那朱四丫现在咋样了啊?”婶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继续说道:“李大夫去看了,说肋骨断了三根儿,腿也折了,腰还伤着,得去县里好好治。也不知道他家最后咋解决这钱的事儿。”何庆海默默听着,
陈桂珍这时候也插话道,这年头谁家挣点儿钱都不容易,有啥别有病,这遇到事儿了,这没钱,有病也得挺着,现在最主要的看朱四丫他们家怎么想的,这有人在还能怕钱回不来,一个婶子把话接过去说,哎呦,他二婶儿,你可别说这朱子阳以前就懒得要命,除了对他妹子的任何事情比谁都勤快以外,他能挣来那钱吗?他要是也像他家那老五似的上山弄些山货,那些钱也不至于,全家人现在闹得要翻脸了。一个婶子说咋的?听你这意思,他家还是要分家的意思,一个婶子说可不是咋的,他家那大儿媳妇儿,我们平时干活儿在一块儿的时候经常聊天说话那意思就是早有想分家的打算,别忘了他家那大儿媳妇儿跟咱年纪差不多。那比我才小那么35岁呀,早就想分家自己单过了,自己家儿子也快要相看的年纪了。另一个婶子说可不是咋的,这有个游手好闲的小叔子,让哥嫂们都帮着养,谁愿意呀?自己的侄子现在都知道挣工分,一年都不少挣的。我看那一个婶子接着说道。他老朱家分家早晚的事儿,也许就因为这事儿是一个契机,一个导火索,这家早晚得分,你看吧,过几天就得传出消息。几个婶子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老朱家的事情能不能分家?分家能分多少?看着他们嘴不闲着的说话,手也没闲着,刷刷来回拽动手里的麻绳线。
何庆海看着炉子旁边儿褥子烤的干的差不多,收起来扔在炕上,一个婶子说道,咋的?你家这小的又尿炕了。程桂珍说道,可不是咋的,隔两天就得尿一回,晚上睡过头,没把他起来尿尿,那就得尿褥子上。一个婶子说到,哎呀,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就这样,你得等到四五岁的时候吧,能很少尿炕,这么大点儿,没办法,晚上勤起来几次就好了。
这时候何义风风火火的回来了,看着屋里这些老娘们儿都在笑着说话都在呢。
其中一个婶子说道,他二叔,你出去这么大一会儿,又有啥新鲜事儿,说给我们也听听,何义笑着说,哎呀,这不是我到大队长家那儿去坐了会儿,然后又跑到老朱家看热闹去了。一个婶子说道,又听到啥事儿了?撂下手里的活儿也不干了,点着嘴里的大烟袋抽了起来。其她几个婶子也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何义说道,我去大队长家的时候,看着大队长正在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絮絮叨叨的骂着,家里也有其他人在那儿听着,主要是都打听一下咋回事儿。听大队长的意思是朱四丫听楚老三说北山上猎物特别多。这朱四丫才去的。
听大队长说朱四丫摔的不轻,那家可能内脏也摔的坏了。李大夫摸出肋骨断了几根儿,然后腿也断了,可能腰 也受伤了,李老头儿用银针给这珠四丫扎醒了。家里人都问着朱四丫遇见啥情况了,朱四丫说,他听楚老三说。在山上有不少猎物就去了,上去后不知道,没看到是啥东西,就有个向他扑来,挺大个黑影子,他一时没注意脚下,一下就滚下山了。他说自己爬到了山半腰的时候,啥猎物也没看着,想去继续爬的时候就看着一个大黑影子从侧面扑来,没瞅见是啥。一躲没扑上他,脚下踩空了。就滚下来了。他要是被扑着啊,今天 大家伙儿就看不见他了。
大队长气的骂了几句,他家里人就吵吵着决定送不送他去医院也没出个结果,大队长就带着其他人各回各家吃饭去了,毕竟折腾一大早晨了。
何义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到老朱家去看了一会儿,哎呀妈呀,那家可热闹了,家里正闹着分家呢,三个嫂子跟老太太在那儿摆着吵吵呢,几个儿子也跟着那老朱头在那儿嚷嚷着。
我看就那个朱老嘎达在他那四哥跟前儿坐着,没有人上前看一眼的,几个侄子都在自己爹妈跟前儿坐着,他家正闹着要分家呢,吵吵把火的都要动手了。我回来的时候还没吵吵个所以然来呢。看那朱四丫满脸通红的,可能是发烧了。
我听大队长说,那李大夫是被气走的,跟大队长一起走的,听说花不少钱,他们家都不愿意掏钱,连药都没开。众人听了都纷纷无语极了。这朱四丫在家里咋混的?没有人想救他的命了。
何庆海这时候非常担心的一件事情,这毕竟和自己有关,张老六还有村子几个其他人,楚老三都看到,何庆海从北山方向回来拎着。十几只野鸡。可以接着说道。家里人听说了要花不少钱,几个嫂子不愿意拿钱。都张罗着上楚老三家去闹呢。让他们家给赔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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