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开个房间,这外面零下十好几度的,蹲在寒风里着实是有些埋汰了,而且也受罪。
“鬼斯通,你看看该把战场设在哪?”
战场的挑选并不是李罡来决定的,而是鬼斯通来决定,因为是鬼斯通能够追踪沈青竹,而不是李罡,现在距离已经不远了,鬼斯通已经能够准确定位到沈青竹了,让鬼斯通来挑选战场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不然万一古神教派的成员在县城东面,结果李罡把战场选在了县城西面,那还不如不选战场,直接打上门去呢。
“鬼~斯~”
鬼斯通伸出爪子在平板的屏幕上滑动了几下后选定了一个地方,那是位于县城背面的一片荒地,荒地东面是一大片森林。
那个位置本来就很偏僻,再加上现在大雪封路,几乎不会有人过去,到时候就算动静闹大了一些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里吗?好,我相信你的判断,接下来就是要确认这里有没有守夜人了,如果有守夜人配合,那么行动会更加简单,更加保险,善后也会更加容易,晚上就交给你了。”
“鬼~斯~”
李罡并不打算自己去找守夜人,那样效率太慢了,如果这个县城里没有守夜人驻守,而自己却又无法判断,那岂不是要浪费很大的力气?
所以李罡想了个好办法,那就是伪装一起神秘事件,把守夜人钓出来。
操作起来也很简单,只要让鬼斯通在晚上利用“暗影大师”弄几个恐怖的身影在街上,或者在哪里徘徊一下,释放出气息,守夜人自然就会找上门来了。
“啊~我喜欢有地暖的房子。”
李罡打了个哈切,直接扑倒在了柔软的床上,这几天他都在赶路,虽然是骑龙,但也没怎么休息好,现在终于是有柔软的床可以睡了,他自然是不想浪费的。
虽然他之前也在沧南“采购”了一些床铺和床上用品,不过他依旧秉承着,花了钱就要住的原则,没有进入乐园,而是就在宾馆的房间睡下。
鬼斯通没有再钻入李罡的影子里,而是膨胀开来让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无光的黑暗,时间仿佛瞬间来到了深夜。
这一觉李罡睡得很香,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真正的夜晚了。
夜晚的小县城没有一个行人,毕竟这大冷天的,晚上零下二十多度的,也没有谁想在外面瞎晃悠,谁都更愿意待在有暖气的屋里。
李罡站在一栋四层楼的楼顶俯瞰着县城的街道,街道上的路灯是亮着的,但并没有行人。
一个没有皮肤,露出血淋淋肌肉的人在李罡的注视下缓慢行走在这无人的街道上,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甜气味,这个“人”身上散发着池境的气息,哪怕是再没有经验的守夜人也能判断出,这是一只池境的神秘。
而实际上,这只是鬼斯通制造出来的幻影,用来吓吓人还行,是并没有实际战斗力的。
这就是李罡用来钓出守夜人的手段,他相信,只要这个县城里真的有守夜人驻守,那么就一定会有所反应,这或许是几分钟,十几分钟,甚至是几十分钟,但一定是会有反应的。
李罡之所以要选择在晚上行动,便是想让影响降到最低,这样一来也好善后,毕竟如果是白天,这大街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谁见了都得跑。
如果这个县城有守夜人,那还好说,还能用“梦境耳语”清除目击者的记忆,可如果没有呢?那该怎么办?李罡可没有清除记忆的手段。
所以在这件事上,李罡还是非常小心的,尽量避免被一般人目击到。
幻影在街上行走得并不快,甚至比一般的普通人走路都要慢,脚步蹒跚,就像是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更增添了这个幻影的恐怖。
随着幻影的移动,李罡也在各个屋顶上转移,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李罡才在夜色中看到了两顶斗篷。
守夜人来了!只来了两个人,并且两个人都不强,全都只有池境。
这两人一个年长一些,看起来有三四十岁了,嘴边长着胡茬,看起来是属于不修边幅类型的,而另一个年轻的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他扛着写着“前方禁行”的牌子,跟在后面。
“鬼~斯!”
鬼斯从李罡的影子里浮现出来,声音低沉地问了一声。
它在问人已经来了,是不是可以收回幻象了。
李罡捏着下巴打量着下方奔跑的两人,稍微想了想便摇了摇头。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而且他们还带着无界空域,干脆就试试他们的战斗力,注意,别伤到他们。”
“鬼~斯~”
鬼斯通应了一声,身影渐渐淡去,它没有返回李罡的影子里,而是借着与幻影之间的联系,瞬间融入了幻影之中。
这一瞬间,那个恐怖的幻影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血淋淋的血肉外面多了一层淡薄的黑暗,这黑暗非常淡,很不明显,在夜色的掩护下更是难以被察觉。
“小亮!开无界空域!”
“是!队长!”
年轻守夜人应了一声后,立刻将肩上扛着的三块告示牌中的其中一块插在了地上,然后快速朝着侧面的马路对面冲去,他要将整段的马路给封锁住。
被喊作“队长”的,年长一些的守夜人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外表恐怖,不过却也只是个池境的“神秘”,缓慢拔出了自己的腰间的星辰刀。
“呵!上次有神秘出现在城区内可还是三年前,你还真是有胆子啊!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那么,你就必须死!”
守夜人队长面对与自己同级的神秘没有丝毫惧色,他周身涌现出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不过李罡能够观察到,那其实并不是雾气,而是一种特殊的,能够直观看到的“风”,他的禁墟与风有关。
守夜人队长在白风的簇拥下,速度骤然加快,猛地朝着幻影冲了过去,幻影那没有皮肤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旋即它的脚下涌出了大片的黑暗,就仿佛是一滩晕染开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