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布奈!”
走了没一会儿,差不多娃娃便发出了示警,李罡,火恐龙,甚至就连伊布都严肃了下来,迄今为止,差不多娃娃的示警还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
“差不多娃娃,敌人在哪?”
“塔布奈~”
差不多娃娃伸手指了指侧面的一个小屋,那是位于厂房旁边的一个小平房,从外面看已经看不出来那个小平房是干什么的了。
“反正是废弃的工厂,火恐龙,动手!”
李罡没有选择进门,既然已经知道屋子里有敌人了,那干脆就直接动手,这样还能抢占先机。
“卡尼!”
火恐龙张喷出龙之波动,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落到小平房上,本就已经闲置许久,有些破败了的小平房先是寸寸开裂,然后轰然倒塌,荡起大片烟尘,而这些烟尘又被后续的冲击波给吹散。
一个身材高大接近两米,穿着破旧长衣,皮肤干瘦有褶,并且还长着许多老年斑的老头出现在了李罡的视线之中。
虽然那东西看起来是个老头,但大晚上的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拿着一个十字镐挖地,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你是什么东西?”
李罡开口询问,然而那老头却是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在挖地,镐子每一次落下都会发出尖锐的碰撞声,然而奇怪的是,水泥地却没有被那看起来锋利的镐子挖坏,一下一下,又一下,不管老头挖了多少下,水泥地也没有丝毫损伤。
这样反常诡异的情况让李罡更加确信了,这老头肯定不是人,因为别说是一个身高两米的成年人了,就算是一个小孩,拿着这么个镐子也能很轻松地挖坏水泥地,甚至就只是那个镐子自己掉到地上也会在水泥地上留下痕迹。
“不回答?那就只能杀了你了!”
李罡做出威胁,那老头终于停止了挖地的动作,他缓慢而又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了李罡,这是一张老人脸,正常的老人脸,唯独和正常人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睛部位,那里本该有一双眼睛的,然而此刻却只有两个黑黑的孔洞,很黑很黑,仿佛连光都照不进去。
“嘿嘿嘿嘿~不要急,坑马上就挖好了,马上就挖好了。”
老头嘴角上翘,露出慈祥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却又给人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仿佛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布伊~布伊!”
伊布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开始不安起来,李罡也在此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沉,立刻抬手朝着空中一指。
“大晴天!”
本该撕开黑暗的阳光并没有降下,周围依旧处在黑暗之中,甚至要比之前更加黑了一些。
“火恐龙,感受到大晴天了吗?”
李罡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看向火恐龙,火恐龙摇摇头,尾巴上的火焰略有跳动。
“卡尼,卡尼卡尼!”
“没有?呵!没想到我们还率先遭重了,这就是这只神秘的禁虚?动手!干掉他!”
李罡不再犹豫,立刻下达了作战指令,火恐龙和差不多娃娃立刻有了动作。
火恐龙直接朝着老头冲了过去,差不多娃娃则张嘴喷出了冰冻光束。
冰冻光束率先命中老头,然而那老头却没有被冻住,冰冻光束竟然穿过了老头,直接落在了地上,而老头的身影也在此时渐渐变淡,消失不见了。
叮!叮!叮……
老头虽然不见了,但镐子敲击水泥地的声音却没有消失,这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法分辨出准确的方位。
“撤!”
李罡不再有丝毫犹豫,立刻打开了乐园的入口,火恐龙和差不多娃娃脸上都露出了犹豫,但最终还是听从了李罡的命令,快速冲进了乐园之中,李罡和伊布紧随其后。
进入了乐园后,李罡立刻回头看向了乐园的入口,此时乐园入口“映照”出的是外面的情况,外面的真实情况。
此刻的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浓浓的黑暗所笼罩,这黑暗与夜晚的黑暗并不相同,就如同浓浓的黑雾,能够真实看到黑暗在飘荡。
“奇了怪了,不是说这里最多只有川境的神秘吗?这尼玛是川境?”
李罡之所以撤得这么干脆就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次的神秘很不简单,绝对不可能只是川境的神秘。
刚刚他们明显已经掉入了对方的陷阱,如果只是川境的话,差不多娃娃不可能事先一点察觉都没有,毕竟对方挖地的声音是那样的明显,正常来说是绝对不可能逃得过差不多娃娃的耳朵的。
所以,李罡判断,对方至少是一个海境的神秘,如果是一个比较“莽”的海境,李罡和精灵联手是有机会击杀的,可对方的能力明显是更偏向诡异的,而且已经失了先机,甚至是落入了对方的陷阱,局势已经被动,在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躲进乐园里才是最稳妥的。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困死在乐园里,他已经在乐园里储配了大量的物资,就算待个一年半载都是没问题的,而且他相信,自己是一直处在上京市守夜人的视线之中的,自己躲进乐园里,在外面的人看来就是突然失踪,上京市的守夜人绝对会有所反应,最多一两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守夜人就会出手,再不济也会派人过来看看,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察觉到工厂的异常。
不过李罡不知道的是,根本不需要一两天,此刻守夜人就已经察觉到工厂区的异常了。
此刻,绍平歌亲自带队来到了工厂区外,在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名守夜人,分别是一男一女。
“队长,无界空域已经布置好了,您这是要亲自动手吗?”
那名女守夜人问道,绍平歌眯着眼,抬头看的却不是已经被黑雾完全笼罩的工厂区,而是黑雾上方一片正在缩小的光,那道光从更高的空中落下,撕开了夜幕,却没能照入那黑雾之中,只能不甘地缩小,就仿佛处在黑夜的天空正在缓慢愈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