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横在胸前,林风的呼吸沉了下来。那道撕裂的缺口还在扩大,空气像被刀片割开般发出细微的震颤。达尔巴的身影已经冲到了阵眼前三丈,双刃交叉于头顶,身后十七名忍者呈扇形压上,步伐一致得如同一人操控。
东南方的剑轨开始崩解,游离的剑气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倒灌入磁石阵中。那些黑色石块嵌在忍者的衣袍上,像活物般微微跳动,吸走一缕缕光丝。真武剑网的运转变得滞涩,连高空中的神像虚影都模糊了几分。
“想拿我的剑气养你们的邪阵?”林风冷笑,脚下一踏,体内纯阳无极功猛然爆发。他不再等系统提示,直接将自身经脉当作临时枢纽,强行接续断层的轨迹。一股滚烫的热流从丹田直冲四肢,掌心发麻,黑剑嗡鸣不止。
就在这一瞬,三枚磁石破空射来,快如暗器,却带着吸附之力。林风手腕一翻,重剑意境催至极限,黑剑横扫而出,剑身暴涨如门板,迎着飞石狠狠砸下。咔嚓几声脆响,石块碎裂,残余的劲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但他没停,借着反震之力跃起半空,剑尖引动十五剑虚影,朝达尔巴当头压落。那虚影尚未完全凝实,边缘尚有扭曲波动,可一旦落下,足以将人钉死在原地。
达尔巴仰头大笑:“好!果然是燕十三的剑!”他双刃交击,竟撞出一声金铁悲鸣,随即整个人旋身而起,硬生生以兵器格住下压的虚影一角。火星四溅,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林风落地未稳,便觉胸口一闷——东南方位的剑网再度震荡,一股阴冷气息顺着经脉逆冲而上。他低头一看,自己注入的纯阳之气竟被磁石一点点抽走,化作黑雾缠绕在剩余忍者周身。
“不是普通磁石……是炼过的。”他咬牙,脑中忽然闪过《神雕侠侣》里玄铁剑镇压邪火的画面。那时候杨过靠的是至刚至阳的剑意,破尽妖氛。
“既然能吸,那就给它吸个够。”
他深吸一口气,转而调动冰魄寒霜剑意,让这股极寒之力混入纯阳之中,形成阴阳交错的乱流。黑剑斜指地面,左脚踩准北斗第三星位,右臂发力,一记斜劈自肩部斩出。
破煞一击!
剑锋过处,空气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最先接触到的两枚磁石瞬间炸裂,碎片飞溅中带出丝丝黑血。紧接着,其余磁石接连爆开,像是承受不住内部积压的异种真气。那道由剑气凝聚而成的伪·十四剑黑影哀嚎一声,扭曲几下后彻底溃散。
忍者队伍顿时大乱,动作不再整齐,有人抱头跪地,有人踉跄后退。他们的控制似乎出了问题。
达尔巴怒吼一声,猛地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块墨绿色的磁石,往空中一抛。那石头悬浮不动,表面浮现出诡异符文,十七名忍者的脖颈处同时渗出血珠,顺着无形丝线汇入石中。
血磁共鸣阵,成了。
刹那间,所有忍者速度暴增,身影交错如鬼魅,攻势如潮水般涌向林风。他挥剑格挡,每一击都沉重无比,对方的力量竟因血祭提升了近倍。
“你逃不掉的!”达尔巴狞笑,“今日便是你命绝之时!”
话音未落,背后忽有一声清越剑鸣划破夜空。
凤血剑自行离鞘,腾空而起,剑身燃起幽蓝火焰,转眼化作一只展翅凤凰,直扑那块悬浮的核心磁石。火羽掠过之处,忍者纷纷惨叫倒地,血液蒸腾成淡红雾气。
轰!
磁核炸裂,血线断裂。十七人齐齐吐血,瘫软在地。达尔巴踉跄后退,脸色骤白,显然受了反噬。
林风喘着粗气,正要追击,眼角余光却瞥见虚空微微荡漾。一道女子身影缓缓浮现,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唇角挂着凄冷笑意。
“燕十三,你以为……你能逃开宿命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林风心头一紧,这不是幻觉——这是慕容秋荻的意志投影,不知何时附着在凤血剑上,借机显形。
她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又似穿透他,望向更远的地方。“谢家的剑,终究还是要毁在自己人手里。”
话音落时,剑光消散,幻影也随之不见。
达尔巴抓住这短暂空隙,猛然暴起,双刃合握成一,直刺林风咽喉。距离太近,避无可避。
林风来不及举剑,只能侧身扭腰,险险避开要害。刃锋擦过肩头,布料撕裂,皮肤绽开一道血痕。温热血珠顺着锁骨滑下,滴在黑剑柄上,慢慢晕开。
他抬眼,对上达尔巴通红的双眼。
“你还撑得住?”达尔巴咧嘴,牙缝里渗着血,“刚才那一剑,可不是你的吧?”
林风没答,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按在胸口。蝶形红斑的位置还在发热,但这次不是悸动,而是某种沉稳的搏动,像心跳,又像回应。
他忽然笑了。
“你说对了一半。”他低声道,“那一剑,确实不是我的。”
达尔巴一怔。
“是我的女人替我出的。”
话音未落,黑剑陡然上扬,剑尖挑起一道霜色弧光,直迎对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