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看着花曼曼越来越冷的眼神,飞快说出第二种:“二是…血祭!用蕴含强大力量且与大人有极深渊源的精血,涂抹在祭台核心的几处阵眼骨架上,暂时蒙蔽阵法的感知,切断它与大人之间的联系,就能在不惊动残余咒力的情况下,安全地将大人移出来!这…这需要施术者与受困者心意相通,精血中蕴含的意念能骗过阵法……”
“血祭?”花曼曼眼神微动。
这第二种方法,显然更适合现在的情况。
她与凌天绝之间,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心意相通。
“是…是血祭!”风流鬼王连连点头,“女神大人您…您与这位大人情意深重,您的精血绝对有效!只需要…只需要一点就好!”
“很好。”花曼曼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那股针对风流鬼王的恐怖威压稍稍收敛了一些,“算你识相。”
风流鬼王顿时如蒙大赦,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鬼命,连忙磕头:“谢女神大人不杀之恩!小鬼愿为女神大人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此刻只想牢牢抱住这条粗得不能再粗的金大腿!
跟着冥界主宰混,不比被那老巫婆奴役强一万倍?
花曼曼没再理会他,目光转向祭台上的凌天绝,眼中充满了心疼和决绝。
“肉团子,看住他。”花曼曼在意识中吩咐。
“好嘞!女魔头放心!这红皮鬼敢耍花样,本小爷把他串成糖葫芦!”
肉团子立刻精神抖擞,从花曼曼手腕上脱离,化作那个圆滚滚的小精灵,叉着腰飘到风流鬼王头顶,绿豆眼凶巴巴地盯着他。
风流鬼王感受到那小小身体里散发出的、与花曼曼同源的恐怖幽冥气息,吓得鬼体又是一阵哆嗦,更加不敢动弹了。
不远处,白七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月白的衣袍在弥漫着血腥与焦糊气息的焚心谷中,依旧纤尘不染,仿佛独立于这片污秽之外。
他那双澄澈如星河的眸子里,倒映着花曼曼的身影。
从她怒鞭祭坛,到逼问老巫婆,再到此刻威压鬼王,寻求解救之法。
他见过她嬉皮笑脸、贪财好色的市井模样,也见过她面对美食时双眼放光的吃货本性,更见过她调戏自己时那副无赖嘴脸。
但此刻的花曼曼,却截然不同。
冰冷,狂肆,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威严和不顾一切的决绝。
那为了救所爱之人,不惜暴露自身本源、动用无上威压的模样,像一把淬火的利刃,撕开了她平日里所有的伪装,露出了内里最耀眼也最致命的锋芒。
一种对同等级强大本源力量的天然感应,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
这个女子,当真是……有趣得紧。
他捻着指尖那并不存在的绿豆糕碎屑,澄澈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兴趣”的涟漪。
不再是单纯的观察,而是带上了一点点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