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段离气的抽出一个衙役的腰刀,直接就抹了他的脖子。
今晚就是他值班,事情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
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可亲自动手还是第一次,段离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惧意。
江婉婉却不领情,冷笑了一下说道:
“段大人这是在杀人灭口吗?”
段离的神情微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江婉婉会这么敏锐。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就是问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的。”
“呵呵,是吗?”
段离握了一下拳头,不是他不想审,是有些人的命不能留,敢烧大理寺的人,这得是什么身份?
他只能把明面上的证人全部杀了,在暗中调查,这样才能确保住江氏姐弟的性命,不然……
段离没有在回答江婉婉的话,吩咐道:
“来人,把所有的人,都给我押到诏狱去。”
“是,大人”
这回衙役们答应的都很痛快,就是江婉婉和江苏瑞,还是没有离开。
段离以为是江婉婉还不放心开国公,就上前保证道:
“江小姐放心,诏狱戒备森严,开国公绝不会再出事儿了。
段某向您保证,会尽快的查明一切,还赵家清白。”
江婉婉却声音冷冷的说道:
“我从前也是那么想的,以为段大人公正严明,没想到你的手段,也如你的姓氏一样,十分了得。”
“江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我倒希望是误会,可我外公身上的伤却不容我误会。
段大人对我外公如此用刑,是想逼他承认些什么?”
“怎么可能?我并没有审理开国公,又怎会……”
段离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开国公身上,用刑留下的鞭痕和烙铁烫伤的痕迹。
“这,怎么会这样?”
他昨日接手了开国公的案子后,就将他押入了大牢,就去查找证据了。
段离是相信开国公不会通敌卖国的。
今早还没等来到大理寺,就接到了静心庵住持先皇后被害的命案,回来后又去了皇宫回话。
又听说了闻太傅的事情,就直接回府了。
那到底是谁给开国公用的刑呢?
无论是不是段离做的,人都是在大理寺受的伤,就与他脱不了关系。
段离都有点儿不敢对视江婉婉的眼睛了。
“江小姐放心,这的确是段某失职,我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好,那我等着,希望段大人不要让我失望。”
江婉婉推着江苏瑞刚要离开,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将截狱并火烧大理寺的这两个歹徒,给我抓起来好好审问。”
还没等江婉婉说什么,段离就拦在了他们前面。
“放肆,我看谁敢。”
来人是大理寺少卿刘伟民,别看只比段离多了个‘少’字,却整整差了一个级别。
两人平时就因为一些政见不合,互相看不顺眼。
段离一看见刘伟民,就什么都明白了。
“刘少卿,这是何意?”
“当然是抓歹徒了,难道段大人是要包庇他们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穷,我倒不知刘少卿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这么晚了还没休息,还有心情来这里加班。”
段离将加班二字咬的特别重,刘伟民却不在乎,就好像没听出来话里的讽刺一样。
“段大人都来了,作为下属的我又怎好意思偷懒。
白日审理开国公,正好有点儿心得,还想着明日在和大人回禀呢,没想到大理寺就出事儿了。
啧啧啧,你说这要是抓不住歹毒,该怎样向皇上交代呀?”
刘伟民就差笑出声了,丝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
“刘少卿何时有了代本官签发刑令的权力了?”
段离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低头用指尖叩了叩腰间的玉带。
熟悉段离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前的习惯。
皇上给他安排了一大堆的差事,每天累死累活的都忙不完,却又给他安排个专门找他麻烦王八蛋。
他娘的,大理寺都烧没了,他这个大理寺卿也做到头了,还忍耐个嘚儿啊。
刘伟民还不知自己惹怒了段离,还在作死的挑衅道:
“大人息怒,下官也是逼不得已,他的孙媳妇齐氏用性命指控他通敌卖国。
可这老~开国公嘴硬得很,属下知道大人忙,又怕夜长梦多,才想着为您分担一二的……”
“分担?呵呵……”
段离往前走了两步,火光印在他的脸上,让那本就严肃的面容,又多了一层肃杀,让刘伟明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所以你撤走了看守,命令送饭人下毒,接着又安排了这场放火和刺杀?”
刘伟民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他知道段离能猜得到,却没想到会直接翻脸说出来。
知道又如何,别说王爷答应他了,事情办成了,就是皇上也会给他加功行赏的。
想到此,刘伟民又洋洋得意起来。
“大人有所不知,实在是开国公心思深沉,属下审了六个时辰,他只说无愧于心四个字。
如今北疆战事吃紧,若不能尽快定他通敌的罪,怕是会动摇军心呀!”
“呵呵,动摇军心?北疆不是停战了吗?
原来刘少卿审案,凭的不是证据,而是凭的‘怕’呀?
就不知是刘少卿怕了,还是什么人怕了,怕的又是什么?”
刘伟民的脸被说得涨成了猪肝色,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索性也就不再掩饰了。
“段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年纪轻轻的,做人还是不要太迂腐的好!
元启朝开国至今,开国公就手握兵权,陛下早就忌惮他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要就这般放过吗?”
“陛下是什么意思?段某还真不知道,但段某知道大理寺的职责,就是定谳断狱,不是替人构陷忠良的!”
刘伟民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段离依旧如臭石头一般硬。
“你,冥顽不灵。”
段离一甩衣袖道:
“刘伟民,你私自用刑,伪造证据,自以为揣测圣意,除去开国公,就能顶替本官的位置了,也要看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