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格君王仍然心里没底,继续考验狐偃道:“你认为这次战争,我们白狄的优势在哪里?”
狐偃说道:“第一,赤狄入侵我国,是非正义战争,赤狄士兵怨声载道;而我们白狄赤狄大军压境,引起白狄士兵和群众的强烈愤慨,我们白狄上下一心,必将同仇敌忾!其二、赤狄远道而来,士兵疲惫,如强弩之兵,粮草供给困难,而白狄,粮草供给充足,而且补给方便;其三,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城墙坚固,易守难攻。而这些优势,都是战争中重要的因素,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赤狄必败!”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大臣哗然。
大臣们纷纷露出震惊的脸色。
细封池瞳孔微缩,心中暗自震惊:这小子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高的谋略,看来以后得小心应对了。
狐突看着儿子,有些激动,他为有这样两个儿子骄傲。
同时他又担忧,担心他们在战场上的安危。
狐格君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好!不过口说无凭,朕要你们与拓跋洪比武,若能取胜,便委以重任。”
拓跋洪走上前来,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眼神中对狐毛狐偃充满了轻蔑。
狐毛握紧梅花亮银枪,大步上前。
狐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昨夜的捆绑不知是否会影响儿子的状态;
细封池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嘴角挂着一丝挑衅的笑容。
比武开始,拓跋洪率先发难,他的蛇矛猛地刺向狐毛,如闪电一样迅速。狐毛一侧身闪避过去,手中长枪挺起,枪尖闪烁着寒光,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进入了焦灼状态。
狐毛凭借着精湛的武艺,逐渐占据了上风。
突然,狐毛一枪刺出,直逼拓跋洪的心口。
拓跋洪急忙提矛抵挡,手中蛇矛竟被撞击出去,飞出一丈开外。
全场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有的大声赞叹道:“好枪法!”
有的啧啧赞叹,说道:“不愧是国相家的儿子!”
细封池脸色阴沉的很,心中的嫉妒越发厉害。
经此一战,狐毛和狐偃的文韬武略,让大臣们看在眼里,打心底佩服。
人才啊!狐格君王正伤愁胜负难辨、白狄没有稳操胜券的人才,柯桥,狐毛和狐偃这时候出现在二白犬宫的大殿上,就如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般酸爽。
是的,老天开眼了,他感觉天上掉馅饼,不偏不斜正好砸在自己头上。
大臣们对击退赤狄充满了信心,狐格君王精神都好了许多呢,他当即下旨:“命细封池为大元帅,狐毛、狐偃和拓跋宏为左中右大将,立即、马上,前往边境抵抗赤狄来犯!”
历来,战争都是一场豪赌,
双方压上国库里的巨资,武器、粮草、马匹和元帅、大将、士兵的性命做赌注,去赴一场抱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豪赌。
细封池领命,心中却有些放心不下宫中。
他深知狐格君王病重,随时可能驾崩。
一旦君王离世,朝中局势必将大变。
于是,他悄悄找来细封止,让他去见妹妹细封九。
细封止来找细封九,不放心地说道。
“妹妹,这一次哥哥出征,朝中局势不稳。若陛下有不测,你要及时告知我,我务必立刻派人,立刻到白狄边疆战场,通知哥哥。”
细封止盯着妹妹,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和焦虑。
细封九微微点点头,说道:“兄长放心,我自会操心这件事情。只是那狐毛狐偃,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你要哥哥在军中务必小心,不要轻易妄动。”
而另一边,狐突将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老泪纵横,语重心长地说道:“毛儿、偃儿,此去战场,一定要精忠报国,为我白狄争光。但你们也要记住防身子,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要小心谨慎。更要提防细封池,那人心狠手辣,定会想尽办法陷害你们。万事不可大意,要多加小心啊!”
狐毛和狐偃跪在父亲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齐声说道:“父亲放心,我们一定不负父亲所托,定当打退赤狄的进犯,早日得胜回到家中,看望父亲母亲!”
暮色沉沉,十万白狄大军的旌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就像一条翻涌的黑龙,蜿蜒在阿包洪部落的黄土道上。
狐毛骑在枣红马上,棱角分明的脸庞,被夕阳镀上一层古铜色,腰间的梅花亮银枪,在余晖中泛着冰冷的光亮;狐偃则上身披一件玄色披风,单薄的身影,却透出一种磐石般的沉稳,他不时地抬手,拂过腰间的兵书,那是五年时前,在山上学艺时,师父赠予的《太公六韬》竹简。
路上,狐偃向细封池提出:“赤狄并分别驻扎子在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战线拉的比较长,我们可在两处安营扎寨,可以成犄角之势,遥相呼应。”
细封池望着骑在马上的狐偃,心里在考虑着狐偃提出的方案。
“那能行啊?这不是与自己分家单干吗?脱离了我的视线,一则他对两个刚入世的娃娃不放心,二则他不愿意让他俩脱离自己的视线。放了他们,还不是断了线的风筝,任其翱翔,那想加害他们,还有的机会啊?不行,绝对不行!”
细封池打定主意,说道:“池狄三十万,而我们白狄才五、六万士兵,万不可再分散兵力,我们应该集中兵力,一一歼灭赤狄军。”
狐偃本来就是试探细封池,担心细封池为难自己和哥哥,借故打压陷害自己和哥哥,听他一说,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还是回答道:“细封元帅所言极是,我们必当配合细封元帅,全力以赴对抗赤狄的入侵。”
狐毛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细封池元帅,放弃个人恩怨,团结一心抵抗赤狄的挑衅。
阿包洪城墙近在眼前,城高三丈、夯土足有两丈八厚!城墙外是深沟,流水潺潺,城墙上有士兵,在忙忙碌碌搬运物资,城墙的低矮处,埋伏着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士兵。
细封池勒住青骢马,金丝镶边的铠甲,在暮色中泛着阴冷的光,他眯起三角眼,打量着高大坚固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脱口而出道:“当年先王举全国之力,修筑此城,如今,倒成了我们的铁桶阵。”
弓箭手把细封池写的,带着鸡毛的信,射向城墙上。
很快,城墙上的大队长下令,放他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