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贵人可不敢这么说!”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厅内众人看向门口处,只见一位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男子脸上尽显精明,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足以让人相信此人定不简单。
男子拱手先向白县令行礼:
“草民见过白县令,不知县令传唤草民所为何事?”
他明显知道温雅三人身份不同凡响,但还是只给县令行礼,以表明自己不知他们的身份。
白文山此时倒没有了在温雅三人面前谨小慎微的模样,端起了父母官的架势,亲和但也有威严:
“无妨,钱掌柜请起,本官派人请你前来,是想求证一件事,昨日可曾见过小儿和他的同窗前去状元楼吃酒?”
钱掌柜,也就是那个中年男子,满脸的诚惶诚恐:
“白县令折煞草民了,白公子昨日确实和好友一起来过,这月已经来第三次了,只是不曾吃酒,或许是白公子好友从别处带来的,草民可能不曾看见。”
“噢?第三次了也能叫偶遇?”
蓝冥漾突兀的声音传来,白默不服气极了:
“三次就不能算偶遇了?本公子出门并未料想会遇到墨兄,既然遇到了,请他吃个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白夫人倒是伸手拉住了他:
“默儿,你以往从未喝过酒,本以为昨日便是第一次饮酒,所以你喝完不记得了,为何与这墨公子之前就已一同吃酒,并未告知与我们?”
白默有些尴尬的缩回手:
“娘,我都多大的人了,您还这般训我,不过是吃个酒,又不是什么大事。”
语气稍显不耐。
白文山问道:
“看来平日里也不少吃酒,都已经成习惯了,钱掌柜可记得犬子上贵肆与同窗吃过多少回了?”
白默伸手去抓白文山的手:
“爹,男儿哪有滴酒不沾的?您不也时常吃酒?孩儿也不过这两月去过一两回,至于这般揪着不放吗?”
白文山甩开衣袖,将白默的手一并甩开,怒斥道:
“本官问的是钱掌柜,没问你,待会儿再收拾你!”
钱掌柜见都点到自己了,老老实实回禀道:
“加上昨日,小公子已和昨日那位同窗好友来过第11回了。”
气的白文山满屋子找棍子,抄起帘子后面藏着的鸡毛掸子就追着白默抽了过去,一边抽还一边念叨:
“平日里装的到乖,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会吃酒,休学两月不到去了11回,你倒是厉害,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个满屋躲,一个满屋追,急得白夫人一会儿拦这个,一会儿拉那个。
少年叛逆期的不服气扑面而来:
“你都吃得,为何我吃不得?我又不曾做那些肮脏事,只是与好友在酒楼吃点酒怎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白夫人在中间苦口婆心的劝着:
“默儿呀,你就少说两句吧,看把你爹给气的。夫君手下留情呀,打坏了你自己该心疼了。”
看着眼前这一出家庭大戏,温雅他们齐刷刷掏出了一把瓜子,甚至还给一旁满脸尴尬的钱掌柜也来了一把,四人就这么一边在线吃瓜,一边嗑瓜子。
风行还侧过头问钱掌柜:
“掌柜的,你说这白公子那好友到底啥来头?这么有魅力,让一向乖巧的白公子都敢反抗父母了?”
钱掌柜眼中精光一闪,暗道:
来了,来了,这三位仙长定是来调查什么的,主子说了,有些消息无关紧要的,说了就说了,保命要紧。
也就假装看戏没注意的样子,不设防般说了出去:
“往日里不曾见过,是白公子带来的,说是离家太远,学院放假便跟着过来长长见识,又说是住不惯客栈,自己在城外索性买了个庄子。”
风行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买庄子这般简单?说买就买了?”
钱掌柜一副全身心看戏的样子:
“自己有能力,再找个家世清白且有声望的人做个背书,出够钱,可不就买上了。”
“来了。”
“来了。”
“来了。”
蓝冥漾,温雅,跳跳同时小声说道。
风行回头:“你们说话了?”
温雅,蓝冥漾同时摇头:
“没有,你幻听了吧?”
“啊!”只听见白夫人一声惊呼,一把将白文山推到一边,白默不知为何趴在了地上。
白夫人连忙跑过去,想抱起来,又不知从何下手,对着白文山怒斥道:
“默儿不过是出去吃了几回酒,你吓唬吓唬就行了,怎么还往死里打?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了?”
白文山都冤枉死了,那么大一男人还一脸委屈:
“我都没打着他,这臭小子自己平地摔了一跤,怎么还赖我头上了?不信你问他们。”
白夫人这是才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在,顿时脸上一热,总觉得尴尬万分。
更尴尬的是被问到的四人还配合的点了点头,说明刚才的一幕他们都看见了。
一时间气血上涌,白夫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