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边怎么样了?今天有没有什么发现?”
在一处黑暗的地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回大人,他们今天在城里逛了一会儿,就直接朝城外出去了,找了一处半山腰比较开阔的地方,在那里住下了,周围连棵树都没有,我们怕靠太近了,会被发现就没有跟上去。”
一道尖细的声音回复道。
之前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开口:
“你说今日那么明显的破绽,他们会有人上当吗?”
尖细的声音有些犹豫:
“如果是个蠢人,可能看不出来;如果是一个比较自傲的人,肯定会觉得自己也找着了问题点;若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这个就不知道了。”
低沉的声音轻笑着:
“所以你不是特别聪明的那种。”
尖细的声音回答:
“自然是没有大人聪明的。”
紧接着,一道轻微的开门声传来,低沉的声音响起:
“如果他们是后者,我猜他们会将计就计。”
衙门的地道里黑漆漆的,墙壁上倒是挂了不少的灯,只是还没有点亮,只有很细微的窸窣声,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越往里走才发现,这地道里面隐藏了好些个暗门,每个暗门里面都有一间密室,有的里面装着一些金银珠宝,但大部分的密室现在里面都躺着好些人,单从服装来看,明显那才是衙门里衙役的服装。
其中有一间更像是主室的房间,里面躺着的明显是一家三口,小的那个,恰好就是今天接待温雅的,那个号称是本县县令的——白默!
这间屋子倒是点着灯,单从之前这少年的姿色,便不难猜出他的父母颜值也应该很高,一家三口都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但身份却只是这小小清河邨的县令,这点就挺让人不解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明日见机行事。”
低沉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但环顾四周并不见有任何人的人影,也不知声音到底从哪里传来。
“好的,大人,属下这就告退。”
密室里又安静下来,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动静。
床上的一家三口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安详的如同睡着了一般。
待到次日,温雅三人再次来到清河邨,刚靠近衙门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风行以扇遮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悄声说着:
“今日里看起来倒正常了许多,衙门门口还有值班的衙役,倒不像昨天,一个人都没有,上演的一出空城计的架势。”
待三人靠近,门口的衙役便过来行礼:
“不知三位仙人 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小人已派人进去通知县令大人,三位上仙随小人来。”
今日的到愈发像个正常人,三人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跟了上去。
刚一踏上台阶,里面便匆匆跑出一个面容稍显憨厚的帅气中年大叔,身旁还跟着几个衙役,老远就先拱手行礼,嘴里满是真诚的歉意:
“原是天衍宗的三位上仙驾到,下官已恭候多时,内已备好薄酒淡菜,还请上仙们赏脸,莫要嫌弃下官这穷乡僻壤的粗茶淡饭。”
温雅感觉左边后脑勺的头发稍稍被扯了一下,便知眼前这人确实是人,身上也不曾有妖兽,于是伸出左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
“不知您是何职位?昨日为何不见?”
蓝冥漾与风行见此便知,此人只是个凡人。
他们出行之前便和跳跳约定好了,跳跳继续藏在温雅的头发后面(这就是头发多的好处),若是没有发现妖兽,跳跳便会拉一拉温雅左边的头发,若是有妖兽,跳跳就会拉一拉右边的头发,而温雅则以抬左手或右手来告知另外两人,用作区别。
中年大叔似乎有些疑惑,想了想:
“下官乃本县县令,白文山。昨日,下官带衙门内的人手都去附近的农庄巡查去了,衙门内不曾留有人手,不知上仙来见到的是何人?”
风行的扇子在胸前轻轻扇着,脸上笑意未变:
“那倒是有趣,昨日我们前来,衙门大门大开,倒是有一俊美少年郎,面容似乎与大人有相似之处。亦是自称本县县令,名字叫白默,不知这位县令大人可曾认识此人?”
白文山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躬身将腰弯得极低:
“上仙们昨日所见,恐怕是下官的犬子。”
“学院有其他学子莫名其妙在课堂晕倒,夫子们找遍了清河邨的大夫也没查出是何缘故,只是都莫名其妙的睡着了,夫子们便给学子们都放了假,这几日恰好休学在家。”
“小儿顽皮,若有怠慢贵客之处,还请见谅!”
可怜天下父母心,瞧这县令,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但这人身上又没有妖兽,也不知到底是这人太会演?还是他确实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