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不服,想试试我这规矩的刀,到底快不快,我随时奉陪!”
外部威胁彻底解决,林卫东终于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他那个真正宏伟的秘密计划中。
——“铁家当”计划。
他以“勘探深海渔场”为名,带着他那支七人“秘密勘探小组”,开始了频繁的出海。
第一次出海,当林卫东指着那片波涛汹涌,暗礁密布,在阳光下都显得阴森恐怖的“龙王口”时,
饶是林大壮、赵虎这些胆大包天的汉子,也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
“队……队长,这地方……俺爹说了,下去的渔船,连块木板都漂不回来。”孙猴子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在发抖。
“没错。”林卫东的回答很平静,“但从今天起,它就不叫‘龙王口’了。这里,将是我们的‘聚宝盆’!”
为了给队员们建立信心,他决定先来个“开门红”。
他闭上眼,再次进入那种奇妙的感知状态。
很快,他就在“龙王口”边缘的一处礁石缝隙里,“看”到了一窝藏得极深的,体型巨大的龙虾。
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对众人道:
“今天潮水不对,硬闯是送死。”
“但你们看那处礁石,水流在那里打了个回旋,下面肯定有好东西窝着。”
“大壮,把咱们准备的死鱼烂虾,混上鸡血,给我从上风口扔下去!”
众人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腥臭的诱饵顺着水流飘向礁石群。
林卫东又指挥着船,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然后亲自剥掉外衣,只穿一条短裤,在腰上缠好绳子,对赵虎说:
“拉住绳子,我下去看看。”
“一刻钟要是我没上来,你们就走,别管我。”
在队员们惊骇的目光中,他憋着一口气,游鱼般潜入水中。
水下,他轻松避开暗流,来到那处礁石缝。
只见几只比成年人小臂还粗的青黑色大龙虾,正被诱饵吸引,从藏身的洞里探出了半个身子。
林卫东没有硬抓,而是利用一块碎石,巧妙地堵住了它们退路的另一头,然后才猛地出手!
不到五分钟,他就浮了上来,手里,赫然抓着两只生猛无比、挥舞着巨螯的大龙虾!
当那两只大家伙被扔到甲板上时,船上所有人都疯了!
林大壮看着那活蹦乱跳的大龙虾,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的娘嘞!这……这一只在黑市上,不得卖个十块八块的?!”
“两只……两只就顶我爹一年挣的工分了!”
林卫东擦了擦身上的水,笑道:“运气好而已。”
“我说了,这里是聚宝盆。”
“今天只是开始,以后,比这更大的宝贝,有的是!”
“跟着我,我保证让你们个个都娶上城里媳妇!”
这一次的“小试牛刀”,彻底点燃了队员们心中的火焰,恐惧被巨大的贪婪所取代。
接下来的几天,林卫东一边带着勘探小组,在“龙王口”外围捕捞珍稀海产,卖到省城换取资金;
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赵铁柱的消息。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的夜里,赵铁柱开着他的解放牌大卡车,如约而至。
他把车停在养殖场工地旁一个极其隐蔽的山坳里。林卫东带着林解放和苏文山,连忙迎了上去。
“林老弟!幸不辱命!你要的东西,全给你弄来了!”
赵铁柱跳下车,抹了把汗,压低声音道,“路上差点出事!在县城外碰上民兵夜查,手电筒照着我脸问拉的什么。”
“我当时腿都软了,还好机灵,说是给公社送的紧急农机配件,才糊弄过去!”
“林老弟,你这次可得加钱,哥这趟活,是拿命在干啊!”
林卫东心中一紧,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铁柱哥,辛苦了!钱少不了你的!”
“哈哈,开玩笑的!能给你林大队长办事,是我的荣幸!”
赵铁柱咧嘴一笑,神神秘秘地接着说,“林老弟,你不知道,你那关系有多硬!”
“省城的乔主任,那可是个大人物!我把你的信一递,他二话不说,就亲自带着我跑了三天!”
“去的都是些不对外开放的‘内部仓库’和‘军工废品处理站’!”
“最后乔主任不仅没要我一分钱,还自己掏钱打点关系,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带给你,说是‘预祝林队长生产顺利’。”
“我的乖乖,我算是开了眼了!”
这番话让林解放和苏文山都听得心头一震。
林卫东掀开帆布,看着车厢里那些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大家伙”,心也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两套完整的工业潜水设备!一把大功率的氧炔切割枪,配了十几个装满了乙炔和氧气的气瓶!
甚至,还有一小箱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高强度的小当量炸药和雷管!
“铁家当”的基石,终于到齐了!
他强压下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给赵铁柱:
“铁柱哥,这里面是一千块钱,五百是你的辛苦费,另外五百,是给兄弟们路上喝茶的。”
“拿着!”
送走了赵铁柱,林卫东父子三人,加上闻讯赶来的林大壮等人,连夜将这些“宝贝疙瘩”藏进了秘密仓库。
“爹,岳父,明天,我就准备去一趟县里和公社。”
仓库里,林卫东看着眼前的设备,沉声说道,
“干这么大的事,得把它变成‘师出有名’。”
“我们不能说要去拆船,但可以说,‘龙王口’的沉船,影响了我们勘探新航道的安全,我们是义务去清理航道障碍。”
“这样一来,就算以后有人发现了,我们也有官方的批文护身。”
“而且,我还需要去县里,把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东西买回来。”
“什么东西?”林解放问道。
“一台小型的柴油发电机,还有一台大功率的空气压缩机。”
林卫东指着那些设备,“没有这两样,我们的潜水设备和切割枪,就是一堆废铁。”
第二天一早,苏棉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站在门口,
仔细地为丈夫理好衣领,眼神里满是柔情,嘴上却小声“抱怨”着:
“又要去县里跑那些让人提心吊胆的事……家里的钱都快被你折腾光了,你可省着点花。”
“早去早回,我……我们娘俩在家等你。”
林卫东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翻身骑上自行车,迎着朝阳,疾驰而去。
他骑着车,心里盘算着,
【先去供销社,看看能不能淘到零件,实在不行,就得去黑市想想办法了。
办完事,顺便去看看王秘书,把清理航道的文件给批下来。
完美!】
正想着,自行车的链条忽然“咔哒”一声,掉了。
“嘿,这破车。”他骂了一句,停在路边,挽起袖子准备修车。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县供销社的方向,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烟冲天而起!
紧接着,一阵急促到变了调的、带着哭腔的呼喊声撕心裂肺地传了过来!
“着火了!救命啊!供销社的大仓库着火了!”
“完了!完了!里面新到的种子和棉花布匹全完了!”
“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她跑进去捡我掉的布票了!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