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有点纳闷，何雨柱最近像变了个人，越来越厉害，自己总被他压着一头。
这混蛋怎么突然这么能耐了？
何雨柱听见许大茂的心声，知道他也就是嘴上凶，心里虚得很。
“大鱼大肉肯定管够，但得先把鱼捞上来。”
何雨柱说。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傻柱，你该不会想去农村鱼塘偷鱼吧？别啊，村里家家养狗，没靠近就被发现了。
被抓到腿都得打断！”
这年头抓贼可不手软，打死了也没人管。
“许大茂，你是不是偷鸡摸狗惯了？我何雨柱堂堂国家干部，会去偷鱼？你以为我是你？”
何雨柱不屑地说。
“傻柱你个混蛋，你又不说清楚，我哪知道你去哪儿弄鱼？河里也别想了，要是鱼那么好捞，大家不都去捞了？谁不想吃点荤腥？”
许大茂嘟囔。
“闭嘴！快到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大茂，今天带你来，是看在你敢跟易忠海叫板的份上。
不然我在院里随便喊一声，多的是人抢着来，信不信？”
何雨柱说。
“信。
现在院里谁不想巴结你何主任啊。”
许大茂在风中凌乱，气得牙痒。
这傻柱，好好被寡妇拿捏不行吗，突然这么厉害干嘛？你厉害了，我就难受！
喵呜！
一声凄厉的猫叫响起。
许大茂差点吓尿。
短命鬼又来了！肯定是来偷我的鱼！这该死的，赶紧让雷劈了吧！
老猫又开始诅咒了。
咦？这猫的想法怎么这么耳熟？对了，这不是贾张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怎么这猫学得这么像？
“吓我一跳！这死猫！”
许大茂惊魂未定地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快过来帮忙！”
何雨柱停好车锁上，从后座取下渔网。
“哈哈哈，傻柱，你不会想在这水沟里捞鱼吧？我告诉你，这是灌溉渠，就是流水的，哪来的鱼？”
许大茂说。
“说你笨你还不信。
要是没鱼，我发什么神经买渔网，还大老远带你过来？”
何雨柱回道。
“这里真有鱼？”
许大茂问。
“别啰嗦了，快来帮忙。”
何雨柱懒得和他多解释。
何雨柱找来两根木棍，把小渔网绑在木棍上，插在水沟低洼的一头。
然后又走到另一边，和许大茂一人一边，拉着拖网往前移动。
这生产队时期的灌溉渠清理得很干净，淤泥不厚，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
两人拉网挺顺利，不怎么费劲。
直到水里有鱼开始乱窜，才感觉到阻力。
“傻柱！真的有鱼！还挺大的！好像不少，你怎么知道这水沟里有鱼？”
许大茂惊呼。
“我今天出门买东西，看到一只老猫蹲在这水沟边，就是刚才那只。
我觉得奇怪，过来一看，发现水里一群一群的鱼。”
何雨柱说。
“你运气真好。
谁会像你这么闲，看见一只猫蹲着就跑过来看。
别人可能骑车一下子就过去了。”
许大茂觉得傻柱真是个奇人，脑子里怎么想的。
“孙子，你吃饭了没？使点劲！别光靠我一个人用力！”
何雨柱倒不怎么累，但许大茂已经快趴下了。
因为两人动作不一致，渔网出现了空隙，有些鱼就从缝里溜走了。
“晚饭还没吃就被你叫来抓鱼了。
这里头怕是网了几十条，这么多鱼，我们怎么弄回去啊？”
许大茂有点担心。
“弄回去干嘛？这么多鱼带回院里，不被那群人抢了才怪。”
何雨柱说。
“也是。
四合院里不要脸的人太多了。
要是带这么多鱼回去，三大爷肯定要来分，贾家估计全家都得跳出来抢。
贾张氏怕是爬也要爬出来抢鱼。”
许大茂说。
“抢倒不怕他们抢，就是图个省事。
一会儿我们留两条自己吃，剩下的全拿到黑市卖了。”
何雨柱说道。
“这法子倒是妙。
可这么多鱼，咱们拿什么装？”
许大茂有些发愁。
“渔网两头一扎，不就是现成的鱼篓？你再加把劲，再慢些鱼可就全溜走了。”
何雨柱丝毫不慌。
“好！一块儿使劲。”
许大茂咬紧牙关用尽力气，总算把渔网拖到了拦鱼网旁。
“收网收网！”
许大茂兴奋地喊起来。
水里哗啦哗啦响个不停，鱼群翻腾跳跃。
那只老猫见要收网，立刻飞奔过来。
【全是我的！全是我的！你们两个混账，快给我放下！】
何雨柱没理会老猫，跳回水渠边，和许大茂一起把渔网拉了上来。
粗粗一数，这一网少说也有十几条鱼。
何雨柱挑了条一斤上下的，往老猫跟前一抛。
老猫敏捷地叼起鱼转身就跑。
“傻柱，要不要再拖一网？刚才漏了不少鱼。”
许大茂看着网里肥壮的鲤鱼，乐得嘴都合不拢。
“就这十几条都两三百斤了，再拖一网往哪儿装？这么多鱼怎么运？”
何雨柱反问。
许大茂也没主意，挠了挠头：“你早说来抓鱼，我就带家伙了。
哪会像现在，连个装鱼的物件都没有。”
“你懂什么？要是提前说了，院里那些人还不全跟来了？这些人就算自己捞不着，也得给你搅黄。
我早就看透了。”
何雨柱说道。
“倒也是。
干什么事都不能让那些人知道。
对了傻柱，杨厂长真说要给你介绍对象？”
许大茂的心思跳得飞快。
“也没明说，就让我别着急，厂里会考虑。
赶紧的，把水沟里那张拦网收起来，把泥冲干净。”
何雨柱催促道。
两人又从水沟里拉起拦截的渔网，里面竟还困着两条大鲤鱼。
何雨柱把鱼和之前那堆放在一起，仔细洗净渔网。
这些活儿指望不上许大茂，他既懒又笨手笨脚。
“叫你来我可亏大了。
你什么都不会干，要力气没力气，真是个废物。”
何雨柱数落道。
许大茂不敢顶嘴，生怕傻柱翻脸不给他分鱼。
“傻柱，这些鱼全拿到黑市卖？”
许大茂问道。
“那当然。
难道拿回去分给院里那些人？”
何雨柱没好气地说。
“想得美！”
许大茂在这事上毫不含糊。
何雨柱又把沾满泥污的渔网彻底清洗干净，裹满泥浆的鱼也洗得清清爽爽。
自行车后座载着一百多斤鱼，没法坐人，何雨柱就让许大茂坐在横杠上。
这情形也不算稀奇，那年头一辆自行车载三四个人是常事。
五六十年代的自行车结结实实，这么坐也不会把车压变形。
虽说黑市并不被允许，但它的存在却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一般情况下，官方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少家庭确实有着迫不得已的需求。
到了黑市，何雨柱和许大茂才发现，他们忘记带秤。
“没秤不要紧，我们直接估重就行。
这两斤左右的鱼，算六毛五一条；三斤的，一块钱；四斤的，一块三一条……”
何雨柱很快拿定了主意。
何雨柱是厨师，手上功夫不差，随手一拣，份量差不了太多。
他们一共带了十四条鱼。
大鱼不多，两斤上下的五条，三斤的四条，四斤多的两条……
鱼卖完后，何雨柱一算账，顿时傻了眼——居然亏了！卖鱼总共才收入十四块钱，可买渔网就花了二十多。
两个人忙活大半天，反而倒贴出去十块。
主要还是鱼的行情不好。
鱼远不如猪肉受欢迎，因为肉能炼油，而鱼却要耗油来烹饪。
有时候鲢鱼的价钱甚至比米价还低。
何雨柱能顺利卖掉这些鱼，主要还是因为不用鱼票。
何雨柱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没什么人愿意买渔网来捕鱼——网太贵，相当于一个多月的工资；鱼又卖不起价，自己吃还费油。
“傻柱，赚了多少？”
许大茂问道。
“亏了十块，你信不？”
何雨柱表情复杂。
“什么？”
许大茂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你买网的时候，压根没细算这笔账吧？”
许大茂笑得几乎流眼泪。
“大茂，我们忘了一件事。”
何雨柱突然说道。
许大茂也觉得不对劲，好像真有件重要的事被他们忘了。
“什么事？傻柱，你别吓我。”
“我们把鱼全卖了，忘了留两条带回家。”
何雨柱摇头叹气。
“好家伙，我帮你忙活半天，钱没分到，连鱼也吃不上一口？”
许大茂问。
“要不现在回去再拖一网？捞上来的鱼全带回去吃，不卖了。”
何雨柱提议。
“赶紧走！趁现在天还没黑透，我怕草丛里会有蛇。”
许大茂连忙说。
两人又急匆匆骑车赶回那条水沟。
天色已近昏暗，朦胧中还能勉强视物，水面泛着白光。
他们赶紧用木棍把渔网在一头固定好，然后从另一头再次拖网。
这一次两人配合熟练不少。
水沟里确实还有鱼，而且冲劲挺大，之前漏网的大多是大鱼。
“傻柱，要不我们还是把这网的鱼拿去卖了吧，好歹能帮你回点本，不过我看想保本怕是难。”
许大茂说道。
“算了，渔网留着以后还能去河里用，迟早赚得回来。
这一网不管捞到多少，都带回去，爷爷给你做一顿全鱼宴。”
何雨柱摆摆手说道。
“何主任真是大方！”
许大茂朝何雨柱竖了个大拇指。
这一网拉上来五条大鱼，每条都超过五斤。
虽然还有鱼没捞着，两人也不想再费力拉一次网。
确实挺累人，他们晚饭都还没吃，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天色已暗，只能勉强看清路，远处零星亮着几盏路灯。
何雨柱和许大茂回到四合院时，各家各户正吃晚饭，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两人从夜色中走进院子，觉得那灯光格外明亮。